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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9月28第十一章·俞浩源:「她學的不是教育麼?」夏藍遲到了。
俞浩源打電話給她時,沒有人接聽。他預到有問題,拿起包就出了門。去夏藍家的路上,他不停撥着號碼,還是沒有任何回應。俞浩源不相信夏藍在玩心眼,這個女孩子對他的渴望全寫在臉上。俞浩源不是自大,但他很懷疑夏藍會在任何情況下不接他的電話。當然,誰的生活都會發生些意外,手機丟了,人掉井裏了,隕石砸到了腦袋……俞浩源不知道該期待什麼,也不知道在哪裏能找到夏藍。
不過,他似乎不需要多慮,因為他收到夏藍的一條信息:來我家。
俞浩源的皮膚上冒出一層薄薄的汗水,心裏有些擔心,還有些興奮。夏藍下課的時候明明説會來工作室,為什麼忽然改變了主意?她的邀請很奇怪,措辭也透着不客氣。夏藍從來不會這麼和俞浩源説話,也該瞭解他不會喜歡這種任行為。那麼,還有一種可能是陌生的仰慕者終於面,夏藍現在正處在危險中。
俞浩源到達夏藍家的樓下已經快十一點,只有零星幾家還亮着燈。大樓裏燈光昏暗,除了電梯的升降聲,周圍安靜極了。他來到夏藍家門口,仍然不知道門背後接他的,會是什麼情景。
雖然大門緊緊閉合,但俞浩源很快發現沒有鎖。他小心翼翼打開門,屋裏很暗,只有沙發旁邊的一盞枱燈亮着光。
俞浩源皺着眉頭走進門廳,扭頭就看見夏藍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她的嘴裏着一塊巾,四肢被繩子綁在椅子上,滿臉的眼淚,渾身上下只有內衣和內褲,小腹上還寫着兩個字:我的。
夏藍也看見俞浩源,眼睛睜得大大的。但好像並不害怕,或者説神情更多的是生氣。
「這是在搞什麼啊,夏藍?」俞浩源使勁在腿上拍了一下,快步走向她。
忽然,他的後腦勺砰得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俞浩源猝不及防,被這一擊得跪下來。夏藍嗓子裏發出尖叫,不過因為嘴巴被堵着,他只能聽到急促的嗚嗚聲。俞浩源耳鳴哄哄,眼前一片花白,可還能分辨夏藍的輪廓。她正努力想擺束縛,和身上的繩子做着搏鬥。
「噓,夏藍,你別叫了,那聲音很煩人呢!」一個女的聲音在他昏昏沉沉的腦袋裏出現。俞浩源試圖辨認那聲音的出處,以前是否聽到。
一隻手滑進俞浩源的頭髮裏,把他的腦袋拉到一邊,惡狠狠的聲音在他腦袋頂端響起:「你應該離開,尤其該遠離那些不屬於你的東西。」
「你瘋了!」俞浩源努力掙扎。
他不知道對方拿什麼武器打着他的腦袋,雖然力氣還在,四肢卻很難協調,本沒辦法擺抓着自己的手。不僅如此,他又到一樣尖鋭的東西壓到他的喉嚨上……一把刀。
「夏藍是我的。」那聲音在俞浩源耳邊隆隆作響。
俞浩源起了,雖然非常不合時宜,但擋不住慾望在奮和恐懼之間徘徊。一個有怪癖的藝術家,夏藍不就是這樣稱呼他的嗎?這還是最輕描淡寫的説法。
「天啊,你真噁心。」那個女人也發現他身體的反應,一隻靴子踢了踢他牛仔褲後的起。
俞浩源忍住呻的衝動。
「我看得出你有多想要她,你們一起表演的那個小節目真是噁心變態。」俞浩源覺到刀刃在皮膚上陷得更深,本能地朝後躲開,不留神又被這個女人在臉上招呼了一拳頭。俞浩源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一拳頭把他打得差點兒暈厥。
夏藍一眼不眨盯着俞浩源,每次她的綁匪待俞浩源時,眼中的怒火都會熊熊燃燒,又會在同時急得眼眶滾出眼淚。,俞浩源需要他的相機,他想捕捉到夏藍那個表情。佔有、貪婪、憤怒,強烈的情讓她的整張臉都鮮活起來。
「你以為你認識夏藍,但你本什麼都不知道,一無所知!」俞浩源聽出這女人的歇斯底里,他努力收集已經知道的信息。很顯然她是‘長夜漫漫’的會員,而且非常喜歡夏藍。哪個先哪個後不得而知,但是夏藍卻對她的存在一無所知。
「她是我的!我比任何人都瞭解她!我知道關於她的一切!」那女人憤怒的聲音裏變得苦澀,在房間裏沉重地迴盪。
俞浩源恍然大悟,雖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聽出了她的聲音。「嗨,你是夏藍的室友,我聽出來了。」
「哦,終於有人注意到我了。」她走出陰影,蹲在俞浩源面前,手裏的刀仍然抵在他的頸靜脈上。
最^新^地^址:^www.91ks.online「我給她留下禮物、鮮花、巧克力和小紙條,等她做完家教回家。然而,她卻只把我當一個分擔房租的普通室友。我想,我需要的只是耐心,耐心地等待,等待她明白……然後你非要去碰她。」這個女人的臉上都要噴出火了,她討厭俞浩源、憎恨他,同時又是那麼傷心絕望。這都是俞浩源造成的,他愛死眼前的一切。
,他真是不折不扣的待狂。
「你可能比任何人都瞭解她,但她還是選擇我。」俞浩源撇嘴譏誚地説道,忍不住怒她。
「選擇你?得了,夏藍是我的。她可能對你很着,但很快就會失去興趣。媽的,她如果沒有見過你的畢業設計,這會兒甚至都不會多看你一眼。」瘋子室友冷哼。
「什麼?你在説什麼?」俞浩源一臉茫然。
他使勁兒着腦袋,毫無疑問會起一個大包,這個婊子肯定把他打成腦震盪。他的手上又覺到一片粘滑,竟然出血了。瘋女人真打算宰了他結束一切嗎?俞浩源越過她的肩頭看向夏藍。她仍然扭動着身體,和身上的晾衣繩做着鬥爭。看上去有些效果,比剛才鬆動了些,所以俞浩源需要讓這個神病室友繼續朝他發不滿。
「那張女人高的油畫,,你他媽的有病麼?整一變態,才會去畫那些莫名其妙的鬼玩意兒!」瘋子室友氣得直打抖,恨不得立刻就宰了俞浩源。
夏藍看過他的畢業設計?俞浩源知道學校收藏了他的畢業作品,學生的作品本來就是歸學校所有。不過,夏藍怎麼會看到的?俞浩源不明所以,有些糊塗。
「我們才入學的時候,美院舉辦歷屆學生作品展,那裏有幾百幅的作品,夏藍偏偏就看上你的那個狗高的玩意兒。為了夏藍,我儘量不去反。畢竟她是一名美術學院的學生,我以為這只是好奇。」俞浩源愣住了,説道:「她學的不是教育麼?」俞浩源在美院做過演講,也參加過畢業設計評審,但他通常會避開校園其他地方。據他所知,教育管理大樓和美術學院大樓離得很近。俞浩源在大學見過一次夏藍,卻從來沒有想過她是美院的學生。
瘋子室友嗤之以鼻,把刀順着俞浩源的脖子往下拖,故意劃破他的皮膚,絲絲鮮血滲出來。
「不,夏藍在美術學院學信息藝術,我告訴過你,你對她一無所知。」瘋子室友得意地怪笑道。
她絮絮叨叨説着,俞浩源覺到脖子上刀刃的壓力隨着她的發而略微減輕。她甚至沒有注意到夏藍幾乎鬆開她的一隻手腕。
「你好死不死的,又跑去給夏藍的表哥工作。袁新民也是個變態,給夏藍看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照片,還由着她跑到那個情網站當主播!這些都罷了,沒關係,誰能沒點兒愛好,但是你,最他媽可惡的就是你,你就是不能管好褲襠裏的玩意兒!」俞浩源的腦子不太好使,處理這些信息明顯比平時慢很多。袁新民是夏藍的表哥?他從來沒有見過兩人在一起。
每次夏藍提起她的家人總是含糊其辭,他一直以為是女孩子面皮薄,不好意思説自己的家境窘迫。原來不是那麼回事兒,俞浩源的口一緊,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她在公寓裏看到那些可怕的照片時並沒有到震驚。她在袁新民那兒早看過一大堆了,但她為什麼不坦白呢?
俞浩源頓覺口乾舌燥,夏藍在他面前編織了多少謊言?她的真相是什麼?他忽然覺到肩膀處的皮膚像被蟄了下,接着一股鮮血順着刀刃淌出來。
瘋子室友下了狠手,俞浩源卻沒理睬,而是對着夏藍問道:「你為什麼撒謊?你對……一切都撒了謊。」夏藍往座椅後靠了靠,一副還是被綁着的樣子。瘋子室友離開俞浩源,似乎對他的慘狀和質疑很是幸災樂禍。她從夏藍嘴裏拿出巾,揮舞着手裏的刀説道:「説啊,回答他。」瘋子室友轉動着手裏的刀,看起來像一個從畫裏走出來的魔鬼。「告訴他,夏藍,然後我們要除掉他,他正在破壞我們的親密。」他們四目相對,暫時忽略站在旁邊的瘋狂女人。夏藍了鼻子,終於説道:「你看不到我啊!你從來沒有注意過我。如果你知道我如此費盡心機想得到你,你肯定會朝着相反的方向,立刻跑得不見蹤影……我只能找袁新民。」夏藍的聲音帶着哀怨,骨的表白惹得俞浩源有點不知所措。現在可不是互訴衷腸的時候,然而……俞浩源轉念一想,也未嘗不可。
他低沉而平穩地掙出一句:「我不會跑的……我一直在等像你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