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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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就不冷。”他心中打定主意,如果這小孩死在血霧裏,玉後再取來就是,生死關頭,計較這種事沒什麼意義,何況玉佩原來也不是他的。
佩玉眸光暗沉,這塊被雕成紅鯉形狀的玉佩,曾經為歲寒貼身佩戴。
她接過玉,一絲暖意從手上蔓延開,驅散了周身寒意,倒是個好東西。於是她抹抹面上的淚,委委屈屈地應了,滿臉不情願,慢慢挪入血霧之中。
村長翻開觀花境,卻發現上面紅茫茫的一片,什麼也沒顯現出來,人頓時就慌起來。
熾翎與觀花境相互應,按理他能從鏡上看到熾翎附近,也就是血霧中的景況,可如今這樣情形……難道是女孩一進血霧就被噬了嗎?
偏偏這時候還要有人來煩他。
“爹爹,”歲寒怯怯地説:“那塊玉説過給我的。”村長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是一巴掌扇過去,“賠錢玩意,你師父現在在哪?要緊處一點用沒有,當初就該把你埋到後山去!”歲寒捂着紅腫的臉,眼淚啪啪就落了下來。
血霧好似鬼魅大張的口,很快就沒了女孩小小的身影。
村民長舒口氣,但馬上又憂心忡忡起來,“這賤種能走出去嗎?”
“説不定能呢?她和她娘一樣,命硬得很。”佩玉走入血霧後,面上怯弱之轉瞬消逝。她抬起手,血霧好似看到親人般,稔地着她的手背。
她當年被稱為血魔,便是由於所行之處,血霧相隨。這種充斥着死亡、不詳、斷絕生機的霧氣,原本就是因她的沖天怨恨而生。這次彥村被血霧所圍,想來是受她重生的影響。
佩玉將血氣引入體內,眉心出現一點硃紅印記,宛若灼灼桃花瓣。只是如今這桃花的顏尚淺,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
還是不夠強啊……
血霧本身並沒有多少殺傷力,只是其中藏有許多屍傀,還會不斷引妖鬼、魔物來此,畢竟怨恨本就是他們最好的養料。
為了不徒增麻煩,霧氣需得早些散掉。
她心中微微嘆口氣,負手往血霧更深處行去。距離孤山入門試練還有一年,她要做的事多得很,時間總是不夠。
並不是殺掉歲寒就能一勞永逸,覬覦無華神獸之人不勝枚舉,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足夠強大,強大到如前世一般,翻手之間,覆滅天道宗;強大到無視天道法則,揮袖引來黃泉。
就算天要滅孤山,她也能以一己之力與天相爭,護住孤山,護住她的師尊。
佩玉能知到血霧裏的情形,提前繞路躲開屍傀,一刻鐘後,她終於走到村口小路附近,也是彥村風水的竅眼所在。
她隨手將熾翎丟下,把右手食指含在嘴裏,狠狠咬下,頓時鮮血橫。趁着血還沒凝結,她蹲下身子,在地上畫起一道血符。
此符名為引鬼。顧名思義,就是可以引來鬼魅屍傀,繪在此處,不僅可以破彥村風水,還能讓村裏人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再沒什麼安寧子。
引鬼符筆畫繁多,佩玉將五手指都咬破,才堪堪繪製好,就差最後一筆時,熾翎突然被陰風吹走。她沒有在意,揮手落下鮮紅一豎,這才累極坐在地上,小聲着氣。
此刻她終究只是個孩子,身體孱弱,又沒有修為護身,繪這麼一張中級符篆,還是有些勉強。
“咦?這是誰的熾翎?”霧之中,有人輕聲問道。
這聲音極為悦耳,輕柔動人,好似一陣清風徐徐吹過,賽過珠落冰盤,佩玉鳴鸞。
佩玉猛地直起身子,雙目不可置信地張大,往後看了過去。
血霧之中,緩緩行來一人。翠羽翩翩,風姿澹澹,笑的眼微微往上揚,天生一張笑面,天然一段風。
她攏着袖,含笑的眸輕輕望過來,便如花融融綻放,碧波澹澹生煙,讓人哪記得什麼魑魅魍魎,鬼魅障,只恨不得溺死在這輪光中。
佩玉不屏住了呼,腦中一片空白。
她心中警惕,不管是誰走過來,血霧都會阻攔提醒,只除了一個人。
“師尊……”她兩眼發直,顫抖着,無聲喚道。這世上,她只對懷柏不曾設防。
“你是哪家的孩子?怎麼會在這裏?”懷柏注意到她血跡斑斑的右手,柳眉微蹙,怔了半晌,恍然道:“你這麼小的孩子,為了送出熾翎,居然敢隻身跑到血霧裏來。”她握住小孩的手,小心翼翼地用香帕為其包紮,“是被屍傀傷的嗎?還疼不疼?”女人的手修長柔軟,白玉無瑕,好似天公造物,心雕琢而成,她用這樣一雙美玉般的手,包住小孩又瘦又髒、傷痕累累,跟雞爪枯柴似的爪子,仔細為其擦去上面的泥土和鮮血。
面上沒有一絲嫌棄與不耐,動作仔細温柔,如輕拭世間至寶。
佩玉眼眶泛紅,低聲道:“疼的。”懷柏執起她的手,輕輕呵口氣,抬眼看她,笑道:“我給你吹吹,就不疼了。”她的目光瞥到地上鮮紅的圖案,眼中出一絲疑惑,“引鬼符?”
“難道這次血霧,竟是人禍不成?”懷柏喃喃自語,從袖中掏出一張符,覆在其上。符咒霎時燃起,火星如螢迸,只一瞬的功夫,地上血咒就消失無蹤,只餘灰燼和零星火光。
“別怕,”懷柏牽着小孩的手,緩聲道:“不知是誰在這兒繪了道引鬼符,想召來祟,壞人風水,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