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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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低聲喚道。
佩玉一面替她疏導靈力,一面回應:“師尊,我在。”懷柏淚滿面,哽咽着問:“你是不是用輪迴鏡回來?你……我到底,是不是你師尊?”佩玉沒有立即回答,面上出思忖之。
萬籟俱靜,唯有風雨聲,懷柏攥緊手,心跳得很快。
如果鳴鸞真是用輪迴鏡回到過去的佩玉,當她聽到自己的師尊以被人替代,當她知道自己悲慘的命運是被人一手寫下,那時的她,又是什麼心情呢?
好不容易看見光,又被推入深淵中。
就像那年鳴鸞説過的——“掉下深淵,看見的是真正的絕望。”如若事實真是這樣,懷柏心想,自己又該如何面對眼前的佩玉?
她以為自己來到這個世上,能夠改變一些東西,但她來得太遲,美玉早早被摔碎,零落成泥碾作塵。
她誤了佩玉一生。
佩玉不知該如何解釋,靠近一點,輕輕觸上懷柏的額。
二人額頭相抵,呼漸快。
她未用神識指導,懷柏已心有靈犀地,進入她的識海中。
翻滾的霧氣,洶湧的靈力,窗外的風雨,都已消失無蹤。
佩玉記憶裏的一幕幕從懷柏眼前閃過,佩玉與鳴鸞,輪迴鏡與逆的光陰……一切漸漸明晰起來。
懷柏忍不住心痛如絞,淚滿面。
識海中,渾身浴血的少女呆呆望着毀掉的孤山,聲聲喚着“師尊”。
懷柏明知她不會聽見,還是抬起手,想把少女拉出絕望的深淵,“師尊在這裏呀。”可她什麼也做不了。
她放在心上的愛人,她的美玉,在她伸手不能觸及的光陰中,遭受了背叛、踐踏、侮辱、無盡的苦痛,才從地獄爬出,變成了滅世的魔,變成了鳴鸞。
是,鳴鸞殺人如麻,惡貫滿盈,血債滔天。
可那怎麼能怪她呢?
不是她的錯啊。
那孩子最初的願望,只是一個香噴噴的豆包而已。
懷柏看見,房花燭,紅燭高燒,鳴鸞穿着紅衣,坐在燈下,笑容深情而無望。
而對面的自己,仍在絮絮叨叨,説未來總總,説佩玉一生,又説所幸自己來的早,一切還未發生。
“不要説了、不要説了。”懷柏喃喃。
這對鳴鸞來説,太殘忍,孤注一擲用輪迴鏡回到從前,卻發現自己想守護的師尊,早已不存在了。
懷柏哭着對從前的自己喊:“不要這樣待她了。”求求你們,求求這個人間,不要這樣對她了,她明明是這樣好的一個人啊。
她曾這麼善良、這麼幹淨、這麼柔軟,她曾經這麼愛人間。
她不該遭受這一切、不該的。
懷柏想,如果能回到從前,她寧願永遠做一個贗品,也不要對鳴鸞説出真相。
她曾一直以為,是鳴鸞背叛了自己,現在才知道,是自己先負了她。
怎樣才能彌補、怎樣才能償還?
她斷絕了那人眼中最後一點的希望。
“都是我的錯,不要這樣待她了,都是我的錯啊。”懷柏跪倒在地,雙肩不住顫動,眼前早已是一片模糊。
一陣風揚起,識海中的一切都化作閃着光的碎片,繞着她迴旋。
“都是我的錯。”懷柏顫抖着,跪在回憶裏,跪在輪迴裏,跪在漫長而絕望的光陰裏。
她曾自詡寶劍,永不折,此刻卻對着命運低頭,只求它能仁慈一點,不要再捉自己的愛人。
回憶的碎片宛若螢,忽地一下子飛起,四周亮了起來,變成了守閒峯的景。
小溪在山澗濺躍,聲音清脆,溪澗旁,開滿的青草花。
白衣少女從山間小路走來,對她伸出了手,“師尊,我拉你起來。”懷柏仰頭,痴痴地看着她,聲音破碎,“我……”我不是你師尊,只是一個贗品。
佩玉輕嘆一聲,把她拉到懷中,低聲道:“我知道,我的心上人,叫做江渚。”兩世的師尊都是江渚,但佩玉不懂該如何讓懷柏意識到這點,只能放緩了聲音,重複道:“我一直都知道,我所仰慕的人,是江渚。”懷柏張大了眼,慘白的雙頰飛上粉霞,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大滴大滴掉了下來。
黑暗裏,忽然下了一束光,佩玉的聲音輕緩,像徐徐的風,温煦的暖陽,粼粼的碧水。
“你不恨我嗎?都是我的錯,是我寫下……”佩玉輕聲道:“怎麼會恨呢?江渚是我的光啊。”懷柏啜泣着,把佩玉抱住,淚水在白衣上暈開。
她顫聲説:“你才是我的光……”你這樣好,這樣好,經歷這麼多的苦難,依舊心如赤子,似高山之雪,似無暇之玉。
這麼好的佩玉,正在她的懷中。
兩人肌膚相觸,長髮纏。
靈氣自然而然融合在一起,把她們緊緊聯繫在一起。
怎樣也不能分開。
懷柏望着佩玉的鳳眸,眼神深情而動人,她抬起手,一寸寸描過少女的眉目,“我想與你雙修。”佩玉的臉紅了起來,螢驚起,明月温柔。
懷柏緩緩褪下她的白衣,少女冰肌玉骨,骨均勻,像天上之人。
周圍不知不覺又變了景象,山坡上開滿了桃花,灼灼其華。
佩玉抵着花樹,身子微僵,有些緊張,又滿懷期待,“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