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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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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攔下來,道:“讓她單獨進去,裏面有人在等她。”懷柏問:“是誰?”寧宵只笑不語。

丹霞宮高台上站着個人,背對佩玉,從身形上可以分辨出是個高挑嫋娜的女子,身着繁複華服,銀白的長裙如水,旎垂至階下。

佩玉意識到懷柏並未進來,眉頭輕輕皺起。

那女子沒有轉過身,空蕩的大殿響起她的聲音,聲音幽冷,如冰落玉盤。

聽到她説話時,佩玉身子一僵,瞳孔緊縮。

那人見她許久不回答,小指微動,元嬰後期的修為如山般壓下。

佩玉面白如紙,嘴抿成一個倔強的幅度,身形如松,雖承千鈞之力,不肯彎半分。

那人冷聲:“要我重複嗎?那塊紅鯉佩,你是在哪見到?”佩玉依舊沒有説話。冷汗大顆大顆從額頭滾落,身體緊緊繃着,手撫上了無雙。

巨大的威壓着她下跪,她卻依舊直直站在原地,甚至有反抗之力。

那人“哦”一聲,有些好奇地轉過身,出一張華美至極的臉來。

佩玉毫無畏懼地與她直視,眼底是壓抑着的恨意,無雙受到她的情緒,刀身上的紅線纏,越發豔麗。

千寒宮主剪雲砂是豔麗的,姿容玉耀,長髮委地,像一株極華麗的牡丹,單單只是立着,便可稱天姿國,無情亦動人。

可佩玉看着那張美人面,只是到一陣噁心,仇恨像毒蛇噬咬着她的心,許久未燃起的暴戾與殺心像火一般騰騰,越燒越旺,她自知不敵,還是想握住刀,想用血霧、用無雙,用她的血白骨、所有一切,再殺掉這個人,咬住她的脖子,剜出她的心。

向她索命。

前生她唯一一次見到剪雲砂是在天道宗。

剪雲砂施展心時,只是動了下手指,如同碾壓一隻螻蟻,她們甚至沒有見面,佩玉便被控制,一步一步走向毀滅。而在天道宗前,她攜萬魔復仇時,剪雲砂依舊擋在她面前。

剪雲砂説,歲寒是她要用生命相護的人。

她知道歲寒用心害人,知道孤山因她毀滅,知道那人罪行累累,血債滔天,還是擋在她身前,説,歲寒是她要用生命相護的人。

前世佩玉將剪雲砂骨剝皮,寸寸碾碎她的魂魄。

鮮血飈出,濺在她的臉上,她大笑,問:“原來你的血也是熱的嗎?”她剜出剪雲砂的心,問:“原來你的心也是紅的嗎?”剪雲砂死了,她便出她的魂魄,笑着聽呻慘叫,道:“原來你的魂,也會知道痛嗎?”她用這麼慘烈的手段復了仇。

可她還是恨。

那一天夜雨滂沱,佩玉為心所惑,從此便如行屍走,萬般身不由己。

她意識到這點時,馬上拿出無雙,想自刎於世。

刀艱難地移至脖頸,劃開一個小傷口,鮮血緩緩淌出,很快便被雨水沖刷不見。她再也下不去手,不是不願,而是不能,從此生死不由己,直至孤山覆滅。

雨水落在身上,徹骨寒涼。

那夜,佩玉便已經死了。

從前那個善良温柔,堅信世上萬事皆有公理之人早已死去。

她想問問這個人,憑什麼?

憑什麼明明知道這是錯的,還要放任,把孤山趕上絕路。

這世上的公理呢?正義呢?

你不是堂堂千寒宮主嗎?怎麼以一己之私這般胡作非為,憑什麼啊?

剪雲砂沉浸在震驚中,沒發覺少女冰涼的殺意,她望着那張與記憶裏愛徒容貌相似的臉,喃喃:“朝雨?”這個稱呼像一場冷雨澆在佩玉身上,她好像又回到那場夜雨中,渾身冰冷如墜寒窟,萬事不由己,無助又絕望。

佩玉艱難地鬆開無雙,轉身往外走去。

“慢着,”剪雲砂在後慌忙問:“你是朝雨的孩子?那塊紅鯉佩,是她留給你的嗎?她在哪兒,還在世上嗎?”佩玉腳步一頓,從懷中取出紅鯉佩,隨手往外擲去。

剪雲砂接過玉佩,摩挲着暖玉,“果然……這是你孃親的東西,你怎能這般輕慢?”佩玉回頭冷冷看她一眼,眸子被仇恨燒得通紅。

剪雲砂早猜到朝雨不在世,緊緊握住玉佩,看向佩玉的眼神愈發憐惜,“你叫什麼名字?我帶你回千寒宮。”佩玉冷笑,聲音喑啞,如果可以她願化身厲鬼,把這人拉下地獄,讓她也受受噬心之苦,但……師尊還在外面。

不能讓師尊看到這樣不堪的自己。

剪雲砂聲音温柔,“你想要什麼?宮主之位?千寒秘法?還是我的所有寶器,不管什麼,只要你想要,我都會給你。”

“都會給我?”佩玉嘶啞着聲音問。

剪雲砂道:“是,無論何物,便是天上星、水中月,我也能為你摘到。”佩玉出抹嘲諷的笑。

當年剪雲砂也是和歲寒説這樣的話吧,那時紅鯉佩還在歲寒手中。

剪雲砂在乎的只是一塊玉佩,或者一個身份而已,這世上,除卻師尊,還有誰會真心在乎憐惜着佩玉呢?

佩玉沉默着轉過身,一步一步往前走。

除了師尊,還有誰會在乎她?

她這樣的人,生來便處在黑暗之中,被人欺凌、踐踏,除了師尊,沒人向她伸出手,好不容易到了人間,又被重新推入地獄。

在她嚐盡苦難後,這羣罪魁禍首竟要回頭補償,説她原是落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