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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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密密麻麻的玉牌,倒也看不出被人動了什麼手腳,直至江津走到了最前頭,最靠前的架子上,居中的那處,只剩一紅繩空蕩蕩地微擺,玉牌不知所蹤。
江津心中一凜,頓時失了神。
“師祖?”第42章雲浮山,南雁樓頂。
從這裏望向南邊,能看到最平凡的農家生活,那些像格子一般的田地,一片連着一片,許多灰瓦的小屋聚在一塊,到了傍晚便會相繼飄起炊煙。
那裏住着許多一輩子都觸不到仙機的凡人。
許多用靈力頃刻即成的工作,對於他們而言,卻要夜以繼,年復一年。
江津坐在頂樓的屋脊之上,望着南邊飄起的炊煙,田埂上歸來的農夫,呼呼直灌的北風了他的眼,也亂了他的青絲。
他心情有些不好,在此坐許久了。
江津的手裏握着一段空蕩蕩的紅線,想了想,終究還是鬆了手,讓北風把紅繩帶了走。
塵歸塵,土歸土,亡人歸故里。
那紅蓮裏坐着的少年郎竟然是師祖凌道子,江津一整都在想着這個事。
按説,他與師祖的接觸,也只限於在龍爪山的那一夜,師祖留了幾句遺言。
實在談不上有多深厚的情。
可江津就是忍不住,心頭莫名悲傷,或者説是,遺憾。
他至今仍記得,坐在火蓮當中的少年郎,臉上的神情始終是平淡的,温和的,縱是受了多年的煉火之苦,卻看不出什麼怨念。
火蓮火滅,魂飛魄散,他仍是灑豁達。
“多好的一個人吶。”江津轉了個身,對着西邊的落道。
“你且按你的路子走便是了,至於如何,到了那一步就知曉了。”師祖的話音仿若還在江津耳邊縈繞。
隨着夕陽沉落,星辰漸漸顯,最北端,天與地相那處,那顆星辰依舊黯淡,若有若無,卻好似比前幾亮了些許。……“津津怎一個人在此處,讓為夫一番好找。”只見一道身影閃現南雁樓屋頂,正是寒燁,左臂上挽着件披風。
“要入夜了,這裏風大。”寒燁又道,給江津紮上披風。
可江津卻只依舊着眼看着北面的那枚星辰,並無回話。
過了好一會,“津津今心情不好?”寒燁試探問道。
江津點點頭,道:“我今夜並無心思,恐怕不能與七郎雙修了,七郎還是早些先回罷。”寒燁愣住了。
“我早便説過,津津你想練便練,不想練便不練,全憑你的心思,津津何須專門與我説這麼一遭,太過見外了。”寒燁回道,語言間比往裏多了幾分柔和,不知是不是照顧江津今的心情。
又道:“我出來尋你,是見你許久未歸,那飯菜都有些涼了。”
“還是説明白了好,免得教七郎白等一晚上。”
“説這些幹嘛,我們回去吃飯罷。”寒燁打岔道。
“夜裏我還有些事,七郎先回罷。”江津不肯。
寒燁不是糾纏之人,素裏也知道江津的脾,猜想他是遇了什麼不開懷的事,只好由着他自己想開,於是訕訕離去了。
看着寒燁離去的身影,江津苦笑,自言自語道:“雖然很想當條鹹魚,卻也不能什麼都指望着別人。”他知道,寒燁自然是一等一的好人,對他也是極好的。
可他也知道,寒燁雖嘴裏騷話滿天飛,可説到底,他們之間,是沒甚麼情基礎的。
按書中所道,寒燁是個道心專一之人。
江津原本想着,既然穿過來了,什麼愛不愛的,什麼夫啊的,並不那麼重要,找大腿,湊活着瞪瞪過就是了。
可師尊凌道子的逝去,讓一直糊糊的江津看通透了——他就是那顆異星,他在星盤當中,不管在何處,都是異象。
他本不能瞪瞪地過。
他已經改變了很多人的原有的路徑,如若他繼續瞪瞪,也許他能過得很好,很舒坦,可被他改變了的人呢?
就如寒燁。如果江津那一步走錯了,寒燁就有可能會像凌道子一樣,一個不慎,魂飛魄散。
這是江津不能承受的。
所以今夜,他決定自己去尋找夢獸,試着自己去承擔風險,而不是總依賴着寒燁保護他。…………
夜漸漸深了。
山下原本的燈火通明,也漸漸變成了稀稀疏疏的光點,與天上的繁星照應着。
江津取出夢獸留給他的那枚“星光”,夢獸説過,這個會帶江津找到他。
江津把星光捧在手裏,不知如何使用,只好靜待着,沒一會,星光忽然裂開,化作許許多多細微的星輝。
星輝轉了轉,最後凝成了一頭麋鹿虛影,蹲在江津身前,頷首示意江津坐上去。
“你馱着我去找他?”江津問道。
麋鹿再頷首。
江津坐上去,那麋鹿後腿一蹬,踏空而飛,竟比御劍飛得還要快還要穩。
麋鹿帶着江津,一路飛行,一路灑下星輝,江津看到點點星輝落下,鑽入了那些農家的小屋裏。…………
不出江津所料,麋鹿馱着江津飛往的,正是龍骨山脈。
而且並非山脈外圍,而是極深之處。
江津想起了自己看過的那些話本子,話説龍骨山脈當中,因靈氣充沛,靈獸妖獸羣居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