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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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我也一併被困在這兒，他們不來，我有什麼辦法？”楊賀也笑，“殿下也知道我不是習武之人，抬久了手酸，萬一失了準頭，下一箭就不知哪兒去了。”季堯道:“公公為什麼認定北府衞的人已經到了，我又能讓他們上山？”楊賀淡淡道:“謝家好歹栽培了殿下這麼多年，如今捨棄，得不償失，何況殿下身邊還安排了那麼多錦衣衞保護，只能説明他們一再拖延時間，不過是想等我同他們兩敗俱傷，再由他們來收拾殘局。”

“殿下，對嗎？”楊賀尾音上挑，篤定又從容，看得季堯又愛又恨，心都癢癢的。

季堯笑道:“如果我不呢？”楊賀看着季堯的眼睛，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地消失了，冷漠道:“殿下大可試試，看看是你先死在我手裏，還是我死在世家手中。”季堯沉默了下來，看着楊賀，眼裏出幾分受傷的神，黯然道:“公公對我當真是沒有一點不忍。”他嘆了口氣，“這麼多年，我對公公滿腔熱情喜愛有增無減，就是草木也該長出點心了。”季堯長得極好，眉眼飛揚，驟然消沉下來，眉梢眼角都像蔫了，看着像被丟棄的小狗，十足可憐。

楊賀看着，心裏沒來由地動了動，竟遲疑了一瞬，只這麼一瞬，季堯已攥住了他的手腕，楊賀猛然一驚，弩箭疾而出，削斷了季堯額邊一綹頭髮。

他掐得用力，楊賀吃不住疼，又是驚怒，二人推搡了幾下，整個人就被按倒了，季堯直接欺身而上捏住他的手腕狠狠砸在地上。

楊賀低哼了一聲，季堯利落地拆了他腕上袖箭，扣動機擴，一支袖箭挨着楊賀的頭髮穩穩釘在地上。

楊賀掙扎的動作一下子就僵住了。

季堯居高臨下，盯着楊賀，他臉上慢慢出笑容，像個得逞的惡劣孩子，“楊賀，你心軟了。”楊賀恨恨地瞪他一眼，面無表情道:“沒有——”話音頓了頓，季堯拿着袖箭對準了他，短箭冒了箭頭，鋒利森寒，季堯咧嘴笑道:“公公不要騙我嘛。”楊賀看着寒芒閃爍的短箭，深深地了口氣，説:“你想怎麼樣？”季堯慢悠悠道:“沒什麼，就是想和公公聊聊。”楊賀漠然道:“你就是這般和我聊？”季堯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袖箭，笑了一下，説:“不這麼着，公公肯聽我説？”楊賀靜了靜，道:“你想説什麼？”季堯説:“我知公公惱怒，可今這一出，卻和我沒有關係，”他停了停，抬手蹭了蹭楊賀的臉頰，甜又繾綣道:“這天底下，沒人比我更想公公活着。”季堯恨不得捧着楊賀，讓他永遠氣焰囂張，做人上人。

他知道高高在上的楊賀有多招眼，這樣的人，只在他手中顫抖求饒，如同頂豔的花兒開在雲端，卻跌下來，花瓣碾碎了，汁水橫，糜爛又漂亮。

季堯沉其中，不可自拔。

楊賀眼睫顫了顫，他看着季堯，季堯笑盈盈的，看不出半點作偽，季堯撒嬌似的説，“公公信我嘛。”楊賀偏過了頭，道:“信了。”季堯卻突然用力掐着他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嘴乾燥，廝磨得魯。季堯像是報復，齒尖咬他的嘴，楊賀推拒不開，反而被少年人熾熱又暴的吻勾得有些情動，面濕潤，舌尖都被得發麻滾燙。

季堯掐他泛紅的雙頰，嘴相貼，壓着嗓子得意地問他，“公公心軟了，是不是？”又回到了那個問題，季堯一雙眼睛晶亮，直勾勾地盯着人看，要把人拆開剝得七零八落看個仔仔細細一般。

楊賀了聲，垂下眼睛，沒有説話，心中卻在懊惱，他怎麼會因着季堯那麼三言兩語，就給了他機會。

巧言令，滿口謊言。

季堯説:“公公捨不得殺我。”楊賀越發焦躁，他抿了抿嘴，看着季堯，不冷不熱地笑，“是，我捨不得，我心軟，我心裏可惦記着殿下。殿下最好不要給我想殺你的機會。”楊賀膚白柔軟，臉頰留了紅印子，季堯拿指頭了，被哄高興了，了他的臉頰，笑道:“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他握着楊賀的手指，楊賀指頭細軟，瑩白如玉，看着乾淨又纖弱，忍不住湊邊親了一下。楊賀手指尖蜷了蜷，要收回而收不回的，有些無所適從。

季堯渾不在意，跪坐着慢慢將袖箭藏回他的袖中，説:“他們確實給我留了一支傳訊煙花。”謝家見不得季堯失去掌控，他可以和楊賀虛與委蛇，卻不能假戲真做。

季堯如今羽翼未豐，他要謝家的支持，自然不能讓謝家對他不滿。

謝家要看楊賀和世家拼個你死我活，季堯便不能過多手。他屈指摩挲楊賀的手腕，看着楊賀，輕輕一笑，“如今軍已經快攻上來了，再拖下去，公公只怕要傷筋動骨了。”他説:“傳訊煙花我可以給公公，他，公公幫我一個忙，如何？”楊賀道:“什麼？”季堯笑意盈盈地道:“公公見過傀儡嗎？”

“傀儡想自己動，就得有把刀，”他抬手比劃了一下，利落又果斷，“斬斷傀儡線。”楊賀頓了頓，哂笑道:”殿下這過河拆橋的本事，可真是讓人自嘆弗如。”

“難道殿下不知道，失了線的傀儡，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