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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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陽光和暖,襯得楊賀臉頰瑩白,耳垂透紅又巧,他忍不住拿鞭柄抵了抵楊賀的耳垂,低聲調笑:“還有公公不敢的事?”楊賀抓住他的手腕,眼尾長,一抬出琉璃似的眼睛,疏淡又有幾分傲慢,“比不得殿下口腹劍,欺君罔上。”季堯笑嘻嘻道:“彼此彼此,我與公公本就是同類人,天生一對,”他話風一轉,有點兒委屈地説:“再説了,我對公公説的句句發乎於心,不像公公,就是個小騙子。”楊賀:“……”馬是白的,養得極好,四肢健壯,高大又温馴,季堯牽着繮繩,抓得久了,駿馬打了幾個響鼻。楊賀抬手摸了摸駿馬温熱的身子,仰起臉,看着季堯,説:“殿下喜歡騎馬麼?”季堯眨了眨眼睛,漆黑的眼睛看着楊賀,目光深沉又執拗,像水中招搖的水草,要將楊賀籠成漂亮的繭,口中輕聲笑道:“喜歡。”楊賀倏然展顏一笑,抬手奪過季堯手中的馬鞭,想也不想,狠狠一鞭子揮在馬股上。季堯變了臉,駿馬受了,長嘶一聲,撒開蹄子瘋狂地躥了出去。
楊賀聽見季堯似乎罵了一聲,嘴角翹了翹,兀自清晰又緩慢地説:“殿下抓緊了,摔下去可不輕。”他那一鞭子甩得重,馬吃了痛,發瘋似的躥騰,季堯不過初學騎術,艱難地在馬背上顛簸來去。
楊賀冷靜地看着,耳邊傳來那兩個宮人的驚叫,駭得肝膽俱裂,大聲呼着殿下,跌跌撞撞地朝季堯跑去,還一邊指揮着季堯如何安撫馬匹。
疾風撲面,季堯伏下身,抓緊馬脖子,手中繮繩也攥得緊。他到底是個初學者,全無經驗,繮繩抓得太緊,反而勒得白馬焦躁不已,遲遲不肯停下來。季堯匆匆回頭看了眼,只見楊賀抄着袖子遠遠地看着,一身豔豔的紅內侍衣裳,身姿拔,無情又冷漠。
他心頭沉了沉,眉眼浮現陰霾,左手拔出身上藏着的匕首狠狠捅入了駿馬脖頸,馬昂頸長嘶,奔躥得越發厲害。季堯滿手都是温熱的血,眼也不眨地又捅了幾下,直到駿馬的腳步漸漸變得笨重遲緩,重重地倒了下去。
季堯就勢一滾摔在草地上,口劇烈地起伏着,眼前發花,耳邊嗡嗡作響,恍惚好像聽見楊賀怒聲斥責那兩個宮人。
季堯心中涼涼一笑。
等宮人跑去找太醫,楊賀才轉過身,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季堯,二人目光對視,楊賀關切道:“殿下沒事吧?”季堯一眼不眨地看着楊賀,眉皺緊,有幾分痛意,説:“疼,摔傷了。”楊賀看了他一會兒,蹲下身,問:“哦?殿下哪兒疼?”季堯卻突然抓住楊賀的肩膀一拽,翻身壓在他身上,血淋淋的手指掐着楊賀的脖子,眼神陰寒,嘴角卻帶着笑,“公公是真想我死啊。”楊賀悶哼一聲,用力攥住他的手腕,血腥氣刺鼻,他有些嫌惡地仰起臉,輕輕道:“殿下説的哪兒話,殿下這不是好好的麼?”季堯手指收緊,攥着他的喉嚨,楊賀身體下意識地緊繃起來。他看着季堯濺了馬血的臉,抬手很温柔地擦了擦,聲音温和,説:“這馬子温馴,不過一鞭子,頂多帶殿下多跑兩圈,只要殿下記得奴才的話,抱緊了馬脖子,不會讓殿下墮馬致死的。”
“可惜了,”楊賀有些惋惜,一時間,竟不知他是在惋惜什麼。
季堯死死地盯着楊賀,突然笑了起來,恨似的,低下頭用力地咬住楊賀的嘴,楊賀抗拒地抓緊他的肩膀,二人在草地上滾了幾圈,魯又莽撞,角力似的。
等季堯終於放開楊賀,楊賀下嘴咬破了,水紅濕潤。
季堯拿手指摸了摸,手指修長,還未乾涸的血水塗抹在楊賀嘴上,染得猩紅妖冶,低聲説:“論心狠,我何及公公萬一。”第31章季堯從馬上摔下來,好在暮馬草茂盛,草地柔軟,他護住了要害,沒真傷着。
可因為楊賀,他心裏不痛快,思緒雜草似的結成了一團,就有些外的懨懨的。皇帝起先聽説他摔了,還很擔憂,見季堯悶着不説話,只當他是小孩子脾氣發作,叮囑太醫好好檢查檢查,讓季堯好好休息。
帳子裏安靜了下來。
季堯躺着,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帳篷頂,想起楊賀,想起他冷漠的樣子,恨得牙癢癢,他那時候是真想掐着楊賀的脖子把人扼死在自己手裏。
可楊賀温温柔柔地一碰他,季堯滿腔的戾氣就被撫平了。
他太想把楊賀叼在嘴裏了,最好是一口一口嚼碎了下去,和着血,可又想永遠地含在柔軟的舌頭裏。是楊賀這些時的柔順惑了季堯,讓他太忘乎所以,將牀榻之間的皮温存,繾綣悱惻當了真。
他險些忘了楊賀到底是什麼人。
今楊賀這一手,反倒讓季堯徹底地冷靜了下來。
楊賀無時無刻不想殺他。
季堯想,對楊賀從來不需要温情。
他家督公是一條漂亮瑰麗的毒蛇,他瘋狂地戀他,連能要命的獠牙都覺得人,就只好豢養他,掐着他的七寸,把他和自己死死地釘在一起。
第二天,季堯如常參與圍獵。
獵場廣闊,同行的朝中重臣還攜了自家的兒子,希望在皇帝面前個臉,人不少,季寰很高興,説必番圍獵拔得頭籌的,他有重賞。
底下又是一片謝恩聲,世家子弟無不摩拳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