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遺記（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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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彩-小`説~盡`在'www.91ks.online第'壹~版-主*小'説%站百/度/搜/就要看书网/小/説/站www.91ks.online作者:bin0071（大斌do）2016/6/8時值寒冬，大雪紛飛，襄陽城內一片白衣素裹，今是二十四節氣中的冬至，商鋪的店家早已提前關門歸家與子兒女吃團圓飯。

城內有一宅院燈火通明，上書匾額郭府，這就是那鎮守襄陽多年的郭靖大俠的府邸。

「夫人，飯菜快涼了，是否派人再去請老爺快些回來。」婢女阿香在一旁問道，她口中的夫人便是當今丐幫幫主、東之女北丐愛徒素有女諸葛之稱的江湖第一美人黃蓉。

前面説的郭靖大俠為人忠厚老實，在坊間傳聞在他早年闖蕩江湖之時多次遭人陷害設計，多虧了黃蓉在一旁悉先機屢次搭救。

兩人多次共度患難最後終成眷屬，郭靖自幼受他母親及他七位師父教導，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眼見蒙古大軍即將攻宋，襄陽城內無辜百姓又要遭殃，便帶着黃蓉依靠着從嶽武穆遺留下的兵法要訣鎮守襄陽抵禦蒙古侵犯，這一守已經快有十八年了。

「來福還沒回來嗎？」坐在飯桌前的黃蓉望着那滿桌的可口飯菜心中不免有些惆悵，這是她花了一個下午心準備的，就是為了今天能和丈夫、女兒一起吃個團圓飯。

「娘，要不我去把爹爹叫回來吧。」坐在黃蓉身邊的郭芙早已經餓到肚子呱呱亂叫，看着那一桌的飯菜口水都快下來了。

黃蓉瞧瞧了女兒那熱切的樣子，輕嘆了口氣説道:「你爹現在正和那些守夜巡邏的將士們同甘共苦，誰去叫他都沒用的，還是算了吧。」郭芙不解道:「那讓那些將士也一起回家吃飯不就好了，反正蒙古人一時也不會打過來，稍微放鬆一下戒備又有什幺關係。」黃蓉望着這不知民間疾苦又心思單純的女兒直搖了搖頭，頓了頓説道:「算了，不等了你爹爹了，吃飯吧。」郭芙一聽立馬喜笑顏開，拿着筷子大快朵頤，絲毫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黃蓉瞧在眼裏更是嘆氣。

剛吃了幾口，黃蓉便放下筷子起身便要往屋內走去，郭芙問道:「娘你怎幺不吃了？」黃蓉道:「我沒什幺胃口，你先吃吧，娘到房內休息休息，你們不用跟來了我自己一個待會。」説罷，獨自一人走入屋內。

天上還下着鵝大學，街道上還偶爾能聽到幾聲打更人的打更聲，黃蓉並未立時回房休息，而是一人來到了後屋庭院內，在那天的石凳上坐下，手託香腮不知道在想些什幺。

一片雪花搖搖飄下，恰好落在了她那濃密的睫上，受熱之後又化成了一滴小水滴順着眼簾進眼裏。

眼睛突遭異物入內，難受的緊，黃蓉連忙從袖子內拿出一塊手帕來擦了擦眼睛。

待她清理完畢後看着那塊手帕不由得看呆了，那是一塊毫不出奇的潔白手帕，四四方方的，只在帕子上繡了一朵雪蓮，這是來自西域的花朵，中原之地是難以見到的。

「當年我如果沒有任妄為的話，他也就不會斷了雙腿，或許也就不會送命。」黃蓉想起了這塊手帕原有的主人，不由得出神了。

當年北丐洪七公與西毒歐陽峯同上桃花島各自為自己的侄子、徒弟向東黃藥師求親，新郎人選一個是洪七公的徒弟也就是郭靖，另一位則是歐陽峯的侄子歐陽克。

按照黃藥師的心思是中意俊朗不凡的歐陽克，那蠢笨如牛的郭靖本不是他的乘龍快婿之選，奈何上天之中冥冥自有天意，三次考試較量最後由郭靖勝出，自然是他報的美人歸。

只是途中橫生變數，多出了一個周伯通將好事攪了，最後郭靖無奈只得和洪七公打道回府，誰又知他們所乘坐的大船乃是黃藥師為自己所準備的靈船，被風拍打了幾下船毀人沉，幸而得歐陽克叔侄搭救才不至死於非命。

只是那歐陽峯叔侄倆原來沒安好心，為得是周伯通身上的九陰真經，周伯通天糊塗但在大是大非之上還分得明白，寧死不卻為了和歐陽峯的賭約自己跳入大海送命。

如此一來九陰真經最後的傳人就只郭靖一人，歐陽峯設法在郭靖師徒倆的飯菜裏下了手腳，以此要挾郭靖默寫出九陰真經，就在郭靖即將默寫完全篇九陰真經之時，洪七公與郭靖無意中發現了船上佈滿火藥，原來是歐陽峯叔侄倆打算等郭靖寫完九陰真經，便炸燬整艘大船，自己二人再乘坐小船離開。

既然已經東窗事發，洪七公和郭靖便不再隱瞞自己其實未有中毒的真相，和歐陽克叔侄二人大打出手，打鬥之間因洪七公一時心軟竟然被歐陽峯飼養多年的毒蛇咬傷，中了劇毒。

而另一邊的郭靖和歐陽克在比拼之中無意將火藥點着，眼見大船炸燬在即，四人紛紛逃命。

幸好老天開眼黃蓉得知靈船真相趕忙由桃花島追了出來，恰好救了漂海上好幾的洪七公和歐陽克，三人不明方向最後一起落到某一荒島之上。

中了劇毒之後，洪七公多次運功毒，無奈歐陽峯所飼養的這條毒蛇毒兇猛異常，繞是憑藉洪七公如此深厚內力也只是出部分毒素堪堪保住命。

而那歐陽克本就對黃蓉抱有非分之想，如此天時地利怎會放過，多次騷擾於黃蓉，論起武功來歐陽克實在較黃蓉要高出一截來，多次侵犯未遂，加之洪七公武功盡失，黃蓉必須想出辦法來否則在這荒島之上必會失身於那歐陽克，這如何對得起靖哥哥。

「你來呀，來追我呀。」黃蓉一路小跑將那歐陽克引到一處斷崖上，利用設置好的機關，導致山上巨石順勢滾下，歐陽克一時不備竟然是被巨石壓住了雙腿，黃蓉原以為是就此擺了這可惡壞蛋的糾纏。

沒想到那與自己侄子失散開的歐陽峯竟然和自己的靖哥哥也一起漂到了這荒島之上，迫於武力威脅，郭靖黃蓉與洪七公三人只得設法救出了大石之下的歐陽克。

可惜為時已晚，歐陽克雙腿被大石壓迫許久，血脈不通那雙腿算是廢了。

瞧見那朵雪蓮花黃蓉自是想起了那被自己害斷了雙腿的歐陽克，神情竟有些難過起來，自説道:「那時若不是你對我、對我太過無禮，我是不想害你的，我沒想要害你斷了腿的。」歐陽峯見侄兒雙腿具殘，憤怒加，將那兇手鎖定在黃蓉身上，便是要下毒手給侄子報仇了。

「叔叔，不是她乾的。是我、是我一時不慎沒瞧見你大石頭滾下來，才給壓折了雙腿。」歐陽峯濃眉一皺無可奈何，只得先想辦法離開這荒島，他脅迫郭靖、洪七公幫他扎艘木筏出來，好返回中原，只是歐陽克雙腿殘廢需得有人在身邊悉心照顧，他順眼一瞧，便讓那黃蓉去山之內照顧起侄兒來，也好圓了他的心願。

「喂！你別裝死啊，要吃就快點吃，我可不會餵你的。」黃蓉將那烤好兔遞了過去，頭往一邊偏去不瞧歐陽克半眼，她心裏牽掛自己的靖哥哥和她師父，現在對着這可惡可恨的大壞蛋哪有好臉。

歐陽克卻毫不在意，心滿意足笑道:「只要有蓉妹……黃姑娘能夠陪我，我便是沒飯吃也是開心，哪裏敢讓你餵我。」黃蓉見他還是一副油腔滑調的壞蛋模樣，心下一氣便他道:「哼！我只恨當初沒讓那塊大石頭壓死你才好，否則也不用受你叔叔欺侮。」歐陽克大驚趕忙打了個噤聲，神慌張地往外瞧去，小心説道:「你小點聲，別讓我叔叔聽見了。他不知是你設計害的我，否則你和你師父都要沒命了。」黃蓉心裏當下翻起駭，用眼向歐陽克瞧去，見他臉上沒半點嬉笑顏，盡是真誠關切的樣子，心裏一時千百種想法湧來。

「原來這人這幺呆痴，是我害了他殘廢了好好一雙腿，他竟然還處處為我着想。是我害慘了他，我、我對不起他。」黃蓉自小喪母，父親將他一手帶大，黃藥師雖對女兒疼愛卻不善表，致使黃蓉成長至今未能得到足夠關愛温暖，直至遇見了郭靖，他毫無城府心思單純，對初次相見的小乞丐黃蓉竟然是慷慨解囊有求必應，那時黃蓉心想恐怕世間上再找不到第二個像他這般對自己這幺好的人了，自己的心也慢慢給了他，再容不下第二人。

而那歐陽克打從王爺府初次見面便對黃蓉言語輕佻心思不軌，自是惹她厭惡，到壓壞他雙腿時黃蓉對他仍未有絲毫歉意，直到這一刻才發覺他原來對自己是用情到這個地步，心下愧疚不已。

一念至此，黃蓉美目忍不住下淚來，哽咽説道:「為什幺、為什幺你這幺傻？你該恨我的。」陡然間一方潔白手帕伸到自己眼前，她眼中泛淚往歐陽克瞧去，見他一臉輕鬆毫不在意的模樣，歐陽克説道:「我喜歡你，又怎幺會恨你那。快擦擦吧，別哭了，哭花了可不好看。」黃蓉見他又恢復往那放蕩輕浮的世家公子模樣，原來難過的心情一掃而光，被他逗樂，真不知是否該生他氣。

黃蓉忽然發覺此刻他的這幅樣子也非那幺討人厭，自己當初又為什幺事事瞧他不順眼呢。

黃蓉現今手裏拿着的這塊手帕就是當在山裏歐陽克遞給她的，她本打算洗好後還給他的，只是後來島上又發生一連遭的事情，歐陽克和他叔叔歐陽峯乘坐竹筏獨自離去再沒這個機會，到後來歐陽克被楊康殺死於牛家村客棧裏那是後話了。

黃蓉被那手帕勾起回憶，記憶又回到了當晚在那山中與歐陽克冰釋前嫌後，兩人在內談天説地、縱論古今，詩詞歌賦琴棋詩畫無所不包，談之中黃蓉才發覺這歐陽克原來也不是縱情聲的繡花枕頭一個，對時事歷史音樂文理頗有一套自己的見解，從小到大除了爹爹，還是第一次和人能聊得這幺多奇怪東西。

「當如果聽了爹爹的話，嫁了給他，現在又不知是什幺樣的境遇了。」黃蓉腦裏不知道從什幺時候開始冒出這個想法，她嫁了郭靖為本該遵守三從四德，想這問題便已是大錯，只是她從小受她爹爹影響，並不理會世俗這一套。

只是她每當看見自己的丈夫、女兒，瞧見自己這一家子便覺得對郭靖不起，心裏好生後悔，幾次三番要將那手帕扔去毀掉，最後關頭還是不忍心給拿了回來，她心想我以後好好待靖哥哥，不再想這些其他的，留它只當個念想便是了。

只是今冬至團圓，郭靖和那守城將士一同守夜，好好的團圓飯卻落得人不團圓，黃蓉心下難過又碰巧拿出了那塊手帕，才又想起了當年情景。

「爹爹當年要我嫁給歐陽克，現在想來他是早料到靖哥哥和我成婚，往後的子應該是這般無聊無趣。他瞧得出來那歐陽克是個紈絝公子，自然也看出了他對我用情之深，想他婚後對我必是千依百順一改往陋習。難怪當在桃花島上爹爹要百般為難靖哥哥，而偏心向那歐陽克。唉，我只道爹爹怪靖哥哥壞了他出老頑童的好事，才存心刁難。」

「我若是和他在了一起，間遊山玩水到了夜裏撫琴唱詞，那該有多愜意。

也不是現在這樣子，把我拋在家裏，人也不回。」黃蓉歲學識廣博，但説到底還是個女兒家，她的骨子裏從未有過為國為民的宏願，這輩子只想和自已心愛的快快樂樂無憂無慮地過下去，對這國家大事實在沒有遊戲人間來得有趣，如今的生活卻與她心中理想相去甚遠。

郭靖守了這襄陽城後諸事親為，將滿城的百姓看得比他自已的命還重要，黃蓉曾關起門來在牀笫之間問過他:「若是有朝一我被蒙古人抓去了，他們拿我命迫靖哥哥你開城投降，你怎幺辦？」郭靖聽完神為難口頭又張又合給不出答案來。

黃蓉笑道:「我的傻靖哥哥，人家是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的想。若是我不幸被那蒙古人抓去，就哄他們説寫封親筆書信給你，勸你開城投降到時候自已再設法逃出來，你對這滿城的百姓有如親人，我怎會讓你犯難。」郭靖這才大鬆一口氣説道:「我就知道蓉兒你一定有辦法逃出來蒙古人的手裏的，我真是蠢，還在想着怎幺不開城門又把你救了。」夫倆相視而笑。

只是那郭靖心思單純，卻沒有看出夫人黃蓉眼神之中略有失落，事後黃蓉回想起暗悔自已問那問題實屬不該，靖哥哥為人忠厚心裏既想着我又掛念百姓，這問題讓他怎幺回答，如果是歐陽克……。

黃蓉想着想着心裏竟然想起了那歐陽克，想他若是郭靖的話又該如何作答:「換了是他，必是拿這襄陽城換我的命，是了，他定會這樣做的。靖哥哥多半是、多半是……」若是當時郭靖稍稍明白女兒家的心思，只把話説的漂亮點，黃蓉也不至如此多想，只是他太過老實，連撒句謊都不會，那歐陽克盡管口舌花巧但倘若他真遇見這事，定是連想都不想也要救黃蓉命的。

彼時黃蓉心中其實早已明白，自已在這句玩笑之中的最終下場，只是還在給丈夫郭靖找尋藉口，不願承認。

「夫人、夫人……」婢女的一聲叫喚這才把黃蓉從朦朧睡意中驚醒，她坐在那久了竟差點睡着。

黃蓉問道:「什幺事？是老爺回來了嗎？」那婢女阿香答道:「不是的，老爺還未回來，是那呂大人來了。」黃蓉低聲念道:「呂文德？他怎幺來了。」黃蓉一時想不明白，打發阿香先去伺候好那呂大人，自已稍等片刻便去見他。

婢女口中的呂大人呂文德正是這襄陽城的守備元帥，是朝廷欽封的安撫使，只是他這元帥草包的緊，一聽蒙古大軍攻來竟然是想帶着家人老小管自已逃命去，好在郭靖發現及時截住了他，還用那武穆遺書替他擊退了蒙古大軍來犯。

呂文德見那郭靖為人老實又會行軍打仗，心裏有了底氣再不隨便想那撤軍逃命之事，又因郭靖為武林中人身份特殊，不便封他一官半職，平就以兄弟相稱，實在參謀，一來二去軍中上下都知這郭靖本事，沒敢把他小瞧，他又待人熱忱，將士們無不愛戴，雖是庶民實為將軍。

黃蓉回房稍加梳洗打扮，將那沾滿雪花的衣服換了一件，這才到大廳見那呂文德去。

黃蓉人未到語先至:「讓呂大人久等了，妾身身體不適招待晚了。」大廳中左邊上座端坐着一位全身盔甲整齊的將軍，方臉長鬚濃眉大眼生得一臉正氣，正是那呂文德。

呂文德起身關切問道:「呂某也是剛到一會，正和郭小姐談論這掌紋相術。

郭夫人沒什幺大礙吧。」黃蓉出來時便瞧見女兒郭芙坐在呂文德身邊任由他抓着手掌談笑，心中不快卻沒有説出，郭靖黃蓉均是江湖兒女，那些文人的繁文縟節自是不大在意，平裏對郭芙禮節方面未有多加教導。

郭芙這時才發覺黃蓉已經出來，趕忙起來快步走了過去問道:「娘你沒事吧，剛才還好好的怎幺突然病了？」黃蓉笑了笑未有答話，向那呂文德施禮説道:「是老病了，休息一會就好。未知呂大人突然光臨寒舍有何要事？我家老爺此刻並不在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