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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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

那時，哈維覺得背比賽太難太辛苦。後來範加爾不在了，哈維才明白，背比賽是件多麼省力的事，從上千場比賽裏挑出經典的比賽才是最難的。然而範加爾之後，誰還會為他挑比賽呢。

要求範加爾下課的斥責聲在賽季末達到頂峯，媒體對他的批評尖酸刻薄，去年為巴羅那贏得聯賽冠軍的英雄，今年成了全加泰羅尼亞的罪人。

哈維和普約爾平生第一次受到足球的殘酷。今之珍寶，明之罪臣，一切只在眨眼間。

普約爾和範加爾的情遠沒有哈維和他的深，但範加爾對普約爾有知遇之恩。普約爾對媒體、高層完全不講情的做法很不滿。然而不滿又如何，誰會去聽一個剛進一隊連板凳都沒坐熱的球員的話呢。

範加爾的經紀人告訴他，巴薩高層已經下了逐客令，問他有什麼打算。

範加爾沒有回答他。四點了，和哈維約好的上課時間到了。

那是範加爾給哈維上的最後一節課，和以往的課沒有任何不同，哈維一點也沒察覺這是最後一堂課。

範加爾依然嚴厲，依然不停地提問題，依然指責哈維球場上的表現，依然會在哈維回答正確時，出些許笑容。

課上完，範加爾默默點上一支煙，哈維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哈維”

“嗯？”

“陪我再坐一會兒。”

“好”師徒二人安靜的坐着，哈維回憶着課上範加爾説的話。

“哈維，不要想比賽。”範加爾掐滅一支煙，又點燃一支。

“什麼？”哈維沒反應過來。

“比賽的時候，不要被場上的情緒拽着走。作為一名中場，不到終場哨聲吹響，永遠不要受隊友或者對手的情緒影響。世界上最好的中場控制的不是足球，而是節奏。誰的都節奏都可以亂，你不行。你的節奏穩了，球隊才能穩。不要被對手的節奏惑，你要時刻記住自己的節奏。比賽最膠着最艱難的時候，比拼的往往是中場球員的意志。一旦別人進入你的節奏，巴薩就能戰勝一切。”煙蒂落在範加爾褲子上，範加爾輕輕拂去，淺灰的印跡在黑的褲子上顯得格外醒目。哈維似乎覺到什麼了。

範加爾離任的消息刊載在各大報紙上，哈維試圖聯繫他，卻一直找不到。

範加爾離開巴羅那那天，他的經紀人偷偷告訴了哈維。

哈維要父親開車送他去機場，哈維不停地讓他開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範加爾是巴羅那的罪人，哈維跑進機場時，沒有人送行，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等着入關。

哈維喊他的名字，範加爾回頭。哈維撲進他懷裏，範加爾緊緊抱住哈維，哈維大哭。華金從未見兒子如此傷心過，從小到大哈維哭的時候從來都不讓人看見，華金的眼眶也濕潤了。

範加爾輕輕拍着哈維的後背，安撫他的情緒，哈維的哭聲漸漸止住，眼淚卻一直往下掉。

“我老了，”範加爾非常平靜，聲音温和而低沉，“我最想讓世界知道，我縱有千錯，有一件事是對的，那就是將你帶到一隊，哈維”範加爾擦乾哈維的眼淚，“我一直堅信你是巴薩的未來，從我第一次見你，我就相信。”範加爾走了。

哈維被西班牙國奧隊帶到悉尼參加奧運會，西班牙一路殺到決賽。

決賽開場剛一分鐘，哈維就以一記漂亮的香蕉球驚豔全場，2比0領先的西班牙本該鎖定勝局，但阿馬亞倒黴的烏龍球為喀麥隆隊打開了勝利之門，緊跟着埃託奧輕鬆的推扳平比賽。

西班牙場面混亂，哈維也着急起來，最後時刻加布裏和何馬裏雙雙紅牌下場。缺陣兩人的西班牙瀕臨絕境，而哈維卻忽然冷靜下來，節奏，他的節奏。

9比11的對陣堅持滿120分鐘，西班牙未能再進球，喀麥隆也沒有。點球大戰，喀麥隆5罰5中，西班牙踢丟了兩個。

喀麥隆歷史地為國家拿下了奧運會男子足球比賽的金牌。那場比賽是奧運足球歷史上第一次靠踢點球決出冠軍。

八年後，羅納爾迪尼奧離開巴羅那，梅西大哭之後參加奧運會，奪得冠軍。

同樣的經歷，同樣的失去，瓜迪奧拉希望哈維能對梅西説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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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哈維進入一隊已經十年了。從1998年開始講，講到2000年時，梅西出驚訝的神情，他沒想到哈維竟然也經歷過這些。

“後來呢？”梅西問，“後來怎麼樣了？”午後的小公園，人煙稀少。熱辣的太陽烘烤着地面，哈維踢着鞦韆，鐵鏈嘩啦嘩啦地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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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夏天，諾坎普出現有史以來最大的背叛。巴羅那的旗幟、戰術核心菲戈轉會死敵皇家馬德里。

加泰羅尼亞人憤怒了，遮天蔽的噓聲、謾罵、中指、雜物以及聞名世界的豬頭，充斥着諾坎普。德比大戰一度因為金屬刀具橫飛，而被迫終止了15分鐘。

菲戈的轉會，將原本就已深陷泥潭的紅藍軍團徹底拖進無底深淵。

哈維的成長擠壓了瓜迪奧拉的地位。佩普30歲了，傷病不斷，巴薩高層決定清洗這位加泰羅尼亞的英雄。那時期，誇哈維的報道層出不窮，媒體呼籲諾坎普更迭王位，要求佩普出4號球衣，鼓吹巴羅那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