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03章、釣魚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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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秋風不接,而是愣愣地看着他,許久之後眼裏淌下淚水來。
吳默手裏拿着信封,輕聲道:“秋風,密碼是你的生,你拿去改下。我後天就要去洛杉磯,能否順利回來還不知道,所以,你拿着,這裏面是我給你的愛,不是金錢。”秋風搖着頭,哽咽道:“吳默,你如果真的愛我,就等你從洛杉磯回來後再給我,我現在不要,絕不會要。”吳默眼中閃現出一道淚光,笑道:“那好,秋風,我先放回去,從洛杉磯回來後再給你。”説着,轉身就朝辦公桌走去。但是,在他彎下去的剎那,秋風從背後緊緊地摟住他,哭泣着道:“我愛你,吳默,您一定要安全回來。”吳默背對着她,默默地點着頭,然後轉過身來笑道:“那你現在去把武平石請來吧,好嗎?”秋風點點頭,然後走出去。吳默這才轉過身來,默默看着她婀娜的身姿,多好的女孩子啊,我此生無以為報了,他心裏想着。
隨後,吳默拿起手機,撥打省委書記龍飛的電話,很快就接通。
龍飛有些高興,問道:“吳董事長,你好啊!”吳默笑道:“龍書記,您好。上午有時間幺?”龍飛遲疑了下,才道:“有。”吳默道:“那我一會來見您,方便嗎?”龍飛道:“還是老地方吧,我在那裏等你。”吳默“嗯嗯”地回應着,然後放下電話。此時,武平石風風火火地走進來,説道:“我來了。”吳默呵呵一笑,道:“我武哥的速度就是快啊,我這剛打完電話就來了。”武平石問道:“我可是一直候命呢。説吧,有何指示?”吳默笑道:“走,去廣州見龍飛。路上,我再詳細告訴你要幹嘛。”武平石也沒再多問,跟隨着吳默走出辦公室。經過秋風的辦公室時,秋風笑道:“武哥,保護好吳總啊。”武平石啊啊笑道:“有我在,定保吳總安然無恙!”武平石駕駛着吳默的黑奔馳車,從東莞東城大道繞上博覽大道,然後駛入廣深高速,朝着廣州的方向開去。
吳默坐在武平石的後面排椅上,説道:“武哥,後天咱們陪秦逸去洛杉磯。”武平石沒有回頭,説道:“是不是有什幺大事要發生?”吳默很欣賞武平石的反應速度,看着他的後腦勺笑道:“去見谷繼往,薄東進的太太。”接着,便將鑰匙在谷繼往手裏的事情詳細説了一遍,同時也説了面臨着的危機。
武平石聽着,許久才道:“狗的,不是要殺人滅口吧?”吳默笑道:“秦風這小妮子關閉了電話,現在只有我知道她的另一個號碼。但是,她關掉了秦逸聯絡她的手機後,秦逸背後的肥蟲懷疑是我在幕後指使,而實際上也是我和秋無離的指使沒錯。因此,此番去洛杉磯,一來是找谷繼往取回他們的罪證,二來是考驗我或者説是檢驗我,谷繼往如果不配合,可能會面臨被滅口的危險。你説説,我是救她還是不救她?”武平石開着車,轉過一道彎後才道:“你先説説這裏面的關鍵道道,我還沒搞明白。”吳默笑笑又道:“谷繼往是那條肥蟲的情婦,手裏捏着他們的罪證是因為他答應給她50億元的貪污資金,但現在他還給不了,因為這筆資金還沒有轉移出去。如果,秦逸這次去從龔玥的公司裏給她這筆貪污款,這個罪證就被秦逸取走,繼而銷燬。問題是,我要阻止這筆資金向谷繼往的賬户裏,同時又要谷繼往同意與我合謀拍下罪證的影印件,如果谷繼往不願意與我合作,繼而將我的意圖告訴了那條肥蟲,我很可能就會被他在洛杉磯滅口。所以,武哥,這次去美國很棘手,風險很大。”武平石沉默着,好一會才道:“兩個關鍵,第一是龔玥那裏,第二是保護谷繼往的生命安全。再讓谷繼往明白這是她自己的情夫要殺她,這事兒就成了。”吳默笑道:“呵呵,我武哥現在了不得啊,一語道破天機了。”武平石卻是沉默了下去,好久才道:“保護谷繼往的事兒我來做,你不要出面。”吳默明白了武平石的意思,同樣沉默了還一會才道:“武哥,那肥蟲估計這時候已經派殺手過去了,我現在是擔心吶。”武平石很快説道:“吳默,我説過的,必要時我會給你擋子彈,這話什幺時候都算數。再説了,這是為國家的事兒,不是你吳默一個人的事,想當初咱們當兵入伍,在黨旗下發過誓的,永不叛黨,咱們現在做的是報國的事情,偉大着呢。”吳默心情難以壓制湧上來的動,眼中飄過一道淚光,自此後再無話説了。
吳默到達上次龍飛書記釣魚等他的地方後,讓武平石在車裏等,自己則走下車朝龍飛書記身邊走去。
龍飛依然在坐着釣魚,離釣魚不遠處還是那處農莊。這裏是廣州市的郊外,風景優美,四周被青山綠水包圍着,的確是一處休閒之所。
這是吳默第二次在這個地方面見龍飛了,他看到龍飛戴着一頂草帽,坐在一個叉開的小凳子上,目光直視着水面浮着的浮子。
吳默走到他身邊,龍飛沒有抬起眼睛看他,輕聲道:“吳董事長,我可是如約等候了。”吳默笑道:“打擾龍飛書記了,不是情非得已,輕易不可造次。”龍飛哈哈一笑道:“好,你看,水面上的浮子動了,在你來之前可是一直安靜的很啊。”吳默哈哈笑道:“龍飛書記釣魚,願者上鈎。”龍飛笑道:“魚非魚,吳董事長可不是魚。我龍飛也不是釣你的人,是不是?”吳默道:“龍書記大智慧啊,恐怕我即將要和您彙報的事情,您已無心釣魚了。”龍飛拿着魚竿的手抖動了下,隨即拉上來,一條鯽魚在水面上翻滾着被他的魚鈎釣上來。龍飛漫不經心地將魚從魚鈎上摘下放入身邊的水桶中,再重新裝上一個魚餌,使勁將魚鈎丟入水裏。
吳默默默地看着他做完這一系列動作,等着龍飛説話。
龍飛面無表情地説道:“要想將魚釣上來,就必須裝上最好的魚餌,你説是嗎?”吳默聽出了他的意思,也明白了龍飛想要表達的東西,便道:“我後天將和秦副省長去洛杉磯見一個人,谷繼往。”龍飛一怔,握着魚竿的手再次抖動了下,只是這次不是拉魚線,而是動所致。龍飛轉過頭,看着吳默,微微一笑:“這釣魚呢,要講究個心,也講究個耐心。吳董事長,我們就這個釣魚的方法説道説道吧。”吳默呵呵笑着,點點頭道:“那就書記繼續。”龍飛沉思了會,才道:“這釣魚呢,首先是要沉下心來等候魚羣過來覓食,一旦這魚餌適合某條魚的胃口,就會咬鈎,釣起來就容易多了。”吳默哈哈笑道:“書記高明,這釣魚還很是有講究。”龍飛微笑着道:“吳董事長,你釣魚多久了?魚浮出水面沒有?”吳默心裏暗暗吃驚,但是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神情,笑道:“書記知道我在釣魚?”龍飛微笑着點點頭,説道:“釣魚還有個講究,那就是釣大魚和小魚的區別。會釣魚者,一般釣的都是大魚,不會釣者,往往都是小魚釣上來了,魚餌也沒了。你想釣大魚呢還是小魚?”吳默怔住了!
此刻,他回想起秋無離的話,這才明白到,龍飛書記真是不簡單,想必他心中早就明白了一切。
吳默笑道:“大魚太重,往往釣到一半,就會把魚竿都拉斷了。所以,要想釣到大魚,須得用大魚竿才可以啊。”龍飛讚賞地看着吳默,説道:“那好,是不是需要我給你配備一杆大魚竿?”吳默點點頭道:“此次來見書記,就是盼着能給我一杆大魚竿。”龍飛哈哈一笑,説道:“好你個吳默,真是人才啊。”吳默承受着他的讚賞,沒説話,等他繼續説下去。
龍飛又道:“要想釣到真正隱藏在水下面的大魚,光靠我給你一杆大魚竿還不行,必須動用機器。但是,這個機器現在還不到時候,不過,我可以給你配備一些小型的機器。”説到此,龍飛嚴肅地説道:“吳默同志,你是退伍軍人,曾經為保衞祖國付出過,你也很有智慧,但是,我要告訴----5m6m7m8m..c()m----你,你必須安然無恙地回到祖國來,後面的大魚還得要你來揮動魚竿!”吳默心裏非常動,龍飛的確是為釣魚高手,也是當下難得的好官。
不待吳默開口,龍飛又道:“你所做的一切,我都在暗中關注,你經受住了黨和人民對你的考驗,那幺,在國家新一屆領導班子還沒有正式上台之前,我需要你在前台繼續釣魚。”吳默按壓着內心的動,默默地點着頭。
龍飛站起身來和他握手,説道:“吳默同志,你現在經歷着一場生與死的鬥爭,這個戰場需要勇士,我希望你不僅僅是勇士,更是智者。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吳默緊緊地和龍飛握着,一字一頓地説道:“請龍飛書記放心,我要釣的是大魚!”龍飛微微笑着,鬆開握着的手道:“那就去吧,會有人保護你的!”吳默明白了龍飛的核心意思,點着頭,沒再説一句話,轉身離開。
龍飛看着吳默逐漸離去的背影,眼神中飄過一絲安的神情,他現在深深地喜歡上了這個敢於孤身探險的企業家了。
吳默在車上看着車窗外不斷閃過去的車和人,心情久久難以平靜。龍飛書記最後一句話讓他心澎湃的同時,更到了一種沉甸甸的光榮。
從龍給書記的話中,吳默也覺到了一場即將到來的官場風雲,雖然表面上談的是釣魚之道,實則是龍飛書記在告訴他,長期以來的腐敗官場將會來一次陽光洗禮,而他自己則是鼎力支持這場洗禮的。
武平石默默地開着車,此刻心裏也是很不平靜。他雖然沒有聽到吳默和龍飛書記談的內容,但從吳默臉上他也能覺到,此行去美國將是一次風雨之旅,危機之旅。
只要能保護好吳默,自己縱然付出生命,那也是值得的!武平石在心裏想道。
“武哥,你在想什幺?”吳默在後座上靜靜地説道。
武平石道:“我在想,是不是要準備武器帶在身上。”吳默呵呵一笑道:“不用,帶上武器我們過不了檢查關。龍飛書記最後説,會有人保護我們的,所以不用帶武器。”武平石盯着前面的路,頭也不回地道:“你還會打槍嗎?在部隊時,你的槍法可是很不錯的。”吳默笑道:“多年沒有摸那玩意兒了,再説,本用不上我們動槍。我們帶着腦子過去就行!”武平石“嗯嗯”地點着頭,專心地開車,不再説話。
回到東莞,吳默走回辦公室,秋風笑盈盈地看着他,説道:“我已經預定了三張去洛杉磯的機票,後天上午10點從廣州白雲機場起飛。”吳默想想道:“你怎幺想到要預定三張票?”秋風盯着他看,許久才道:“武平石這次是一定要跟着你去的,所以就訂了他一張。”吳默心裏一熱,在沙發上坐下後,才道:“秋風,你打電話請秋無離來一趟。”秋風嗯地點下頭,然後走出去。
某直轄市,薄東進辦公室裏,站着一箇中等個子的警官,直轄市公安局局長戴明。薄東進在屋子中來回走着,臉上的神嚴峻,而且還顯現着某種焦急的神情。
“確認了嗎?”薄東進猛地停下來,再次問着戴明。
戴明嗯地點下頭道:“他是秘密來的,只帶着五名警衞員。現在住在輝煌酒店,具體房間不清楚。”薄東進點點頭,看着眼前這個跟隨自已多年的下屬,説道:“他既然來了直轄市,也不通知我一聲,這説明什幺呢?你想想。”戴明遲疑着,説道:“難道是我們搞的這場唱紅打黑運動過頭了不成?他下來暗訪?!”薄東進沉默着,屋子裏的氣氛似乎沉重了起來。
薄東進繼續在屋子裏來回走着,心裏很是不安。這次搞的唱紅打黑運動,的確打掉了幾個盤踞在本市的黑社會團伙,但同時也出了些冤假錯案,有幾個市內知名的企業家被抓,罪名是與黑社會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直轄市的社會治安問題得到了治理,有的老百姓叫好,也有的將這場運動形容為“新的文革運動”,譭譽參半。
譭譽參半就等於是沒有功績,老爺子前幾天發出指令,這場運動立即停止。薄東進接到這個命令後,心裏有些惶惶然。為了競爭進入中央政治局常委,接任老爺子的位置,薄東進的確是用了不小的心思創造業績,為自已競爭常委撈足資本。
前不久,秦逸及她背後的老爺子貪污十億元(實際上是50億)資金的證據沒有拿到,羊沒有吃到反而惹了一身騷,這讓他很是惱怒。給老爺子彙報這個事情時,老爺子問他有沒有足夠的證據,他又拿不出來,惹得老爺子非常的震怒。
老爺子嚴肅地指出,在沒有足夠的證據之前,不能對任何人説出此事,上層建築不是這一點小證據就能扳倒的,讓他要儘快成起來。薄東進碰了一鼻子灰,卻也是無可奈何。與此同時,自已又犯了個致命的錯誤,竟然企圖以此來與秦逸他們叫板,這種不成的政治智慧讓他到前途未卜。
而薄東進更沒有想到,自已叫板的人居然悄悄來到了自已所管轄的直轄市而不通知自已前去接待,這種動向本身就很反常。
現在,他到非常惶急的正是這種反常,自已是裝作不知道呢還是主動前去他下榻的酒店接,薄東進拿捏不準。
戴明看着老大這種焦急的樣子,心知情況有些不妙,於是説道:“老大,我看您還是應該主動前去接,不管他是暗訪也好還是明訪也好,都應該盡地主之誼。”薄東進愣愣地看着這個下屬,久久沒有出聲。
夜裏8點,薄東進親自開車來到輝煌酒店,這個酒店是市裏專門為接待中央領導所設的地方,薄東進自是很輕易地找到。等他走進酒店大堂的時候,看到從大堂到電梯入口處,有幾個便衣警衞在下面站崗。
薄東進徑直走到電梯入口處,被警衞攔住道:“請出示證件!”薄東進拿出直轄市市紀委書記的工作證,檢查的警衞立即敬禮,但還是將他攔住道:“請問薄書記,有沒有和首長預約?”薄東進微笑着搖搖頭。警衞看着他,嚴肅地説道:“那就請薄書記回去,首長在休息期間一律不許打擾!”薄東進怔住了,愣了片刻後即刻轉身就走。
在往回走的路上,他的心情是灰濛濛的,沒有預約首長一律不予接見,薄東進到異常地失落。
這一晚,薄東進失眠了。
第二天清早,薄東進就來到輝煌酒店的大堂裏等候着,他想到,既然來了就不可能只在酒店裏待着,那幺自已就在大堂裏等着吧,或許能等到首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