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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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完了沒聲了,直接扔到派出所門口去,千萬不要扔太輕!”説完,怒氣衝衝帶歐執名走。
歐執名理解若滄的心情。
聽這麼一個身負罪孽的人自白,對他們來説無非是再起一腔怒火。
他們離開杜先生道場時,已經晨光熹微。
畢竟歐執名沒經驗,於是他仍不放心的問道:“顧益真的會誠心悔過?”若滄上了車,靠在車窗邊,“他現在,只剩下誠心了。”顧益一身污穢沾血氣運被驅散得乾乾淨淨,以往的爭名奪利、傲慢囂張再也與他無關。
他會迴歸一個人類,最初最簡單的真誠,一點一點的獲得受害者的原諒。
不原諒也沒有關係。
這世上沒有死亡贖不了的罪,顧益只要有一條命,只要他還能死,他就必然可以贖清。
若滄閉上眼,聲音低沉下來,“我現在倒是寧願他跟許滿輝一樣,簡簡單單花錢就能彌補過錯。”然而顧益犯下的錯誤,絕對不是錢能夠解決的。
他聲音裏透着累,歐執名就算有千百多疑問,都不忍心再問了。
歐執名不過是看了一場表演、一場法事,都覺疲憊,若滄整整跳完了四幕劇,還要耗費力處理顧益,坐上車就打了個哈欠。
“回去好好休息一天吧。”歐執名柔聲建議。
若滄疲倦的閉着眼搖了搖頭,“我要去見琳琅大師。”昨晚演出結束後,琳琅神疲憊,白髮頻生,舞蹈團成員趕緊把她送回家,叫了醫生來看看。
然而身體指數虛弱,沒有什麼病痛異常,只不過是累了。
若滄從成員們那兒得到的消息一致。
可是他沒想到,親眼見到的琳琅,氣運已經黯淡無光,形容枯槁。
給他的覺,彷彿再也沒有什麼留念了似的。
別説若滄不信。
歐執名也不會信。
《敦煌飛天》裏的琳琅仙女,一夜之間,變為了頭髮花白,皮膚滄桑的老人家。
琳琅大師脾氣仍是温和,只不過她的笑意裏透着失魂落魄的悵惘。
她叫其他人出去一下,才對若滄説:“我……我昨晚沒有做夢了。”琳琅大師説這句話的時候,笑得很勉強。
她似乎不願這件事發生,又慶幸這件事發生。
琳琅疲憊的躺在牀上,嘆息般説道:“其實我十五歲起,幾乎天天會夢到他們,他們一直在跳舞,每一幕都面帶笑容,牽着我過去一起跳舞。”
“只要我醒過來,在舞台上跳敦煌舞,就能受到他們在我身邊。”她説起夢境,都是斷斷續續的腔調。
時而沉默,時而停頓,有時候上一句話和下一句毫無關聯,也會驟然説出來。
一場完整演出,燒盡了她所有的情與活力。
只剩下對夢境的懷念。
然後,她目光茫然的看向若滄,問道:“他們是不是已經走了?”
“走了。”若滄温柔笑着回答她,“昨晚的演出很成功,他們去了極樂世界。”若滄見不到她的夢。
也沒有見到過她夢裏的亡魂。
曾經,琳琅的氣運熾熱盛大,華光萬丈。
此時,暗淡無比。
好像她氣運裏的慈悲祥和,也隨着《敦煌飛天》一起,幫琳琅送走了身邊徘徊執着三十多年的亡魂。
琳琅的氣息變得很弱,若滄毫不懷疑她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念頭。
萬籟俱寂,心灰意冷,大約就是她這個樣子。
“咚咚咚!”敲門聲敷衍的響了響,身材高大的周帆面帶笑容的擠進門縫,“老師,我來啦!”他一見歐執名,就收斂了燦爛的笑,正正經經的打招呼,“歐導好。”然後走過去眼神示意若滄讓讓。
相處久了,周帆的腦回路和他的言行舉止一樣簡單直白。
若滄笑了笑,就給他讓了位置。
“老師,我看到好多人在誇昨晚的《敦煌飛天》,他們有些是新觀眾,第一次看我們表演,我給你念兩段啊。”周帆如他昨晚所説,真的熬夜加早上,蒐集了一堆網友誇讚演出的話。
沙雕網友和忠實舞蹈觀眾的評價永遠是不一樣的。
他們不常抒情,只會簡單直白的説獻上膝蓋給大佬跪了。
有些梗和段子詞彙過於新,周帆還笑着跟琳琅解釋。
他見老師興趣,趕緊翻找了手機,説道:“還有人給你畫了畫呢!”那不是畫家的嚴肅作品,而是筆觸淡雅的同人畫作。
細膩的線條,勾勒出神情温和的飛天。
她雙手反彈琵琶,完美重現了琳琅昨晚經典的舞姿。
不過是一張熬夜趕出來的古風繪畫,卻挑動了琳琅的情緒。
她看着陌生畫作上,陌生的舞者,好奇的問道:“這是我啊?”
“是!”周帆還給她念,“畫畫的人説,獻給仙女琳琅,恭祝《敦煌飛天》演出順利!”若滄親眼看到,琳琅枯竭暗淡的氣運,漸漸找回了一絲生氣。
她沒空也沒心思去想逝去的團長和團員,眼睛盯着周帆的手機屏幕,有些愣神。
舞蹈作為高雅藝術,向來曲高和寡。
別説周帆,恐怕這也是琳琅此生第一次見到擅長漫畫與cg的年輕人,特地為她熬夜趕出一副完整的反彈琵琶。
周帆的吵吵鬧鬧,平添了室內鮮活氣息。
若滄示意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