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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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是什麼謙謙君子品格高潔的人。
但他沒想到顧益竟然罵功如此深厚。
在顧益不氣的罵聲中,若滄桃木劍往他脖頸一擱,笑道:“顧影帝你不怕我們有錄像,幫你發到網上去?”死戳得顧益面無血。
他罵的時候有多猖狂,現在就有多害怕。
周圍復古的道觀道場,還彌散着燭火香氣,給了他錯覺。
他一時之間竟然忘了看,他們有沒有直播!有沒有錄像!有沒有錄音!
“放心吧。”若滄見他血褪盡,牙齒又開始發顫,安道,“我做法事,不喜歡有人錄像。”他聲音極致温柔,表情卻森然冷冽。
“顧益,我念在當初我們一起錄過節目的份上,我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全國人民一直認證的優雅變態秦瀟然,冷漠變態宋悽,殺人變態金剛力士,都在若滄這場出塵絕豔的臉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他説:“你可以選,自己坦白做過的錯事從此改歸正,或者我強迫你説出所有的錯事,強迫你改歸正。”顧益並沒有意識到這是他的最後機會,他仍舊畏懼着周圍可能有攝像,咬牙切齒聲音低沉的罵道:“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兒,跟杜先生學了幾天道術,就敢來裝神鬼了?”若滄嘴角的笑意仍在。
他修道,善度人,但是顧益氣運陰損已經有了人命孽債的影子。
作為一個有正義的道士,他沒有采用把顧益倒吊在城樓上示眾三天暴曬的方法驅除污穢之氣,已經是他仁至義盡。
若滄收起桃木劍,嘆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一個稍稍走了歪路的好人。”鋪天蓋地的營銷,不擇手段的上位,夜晚耗費力討好某些有權有勢的人。
看起來可悲可憐,也不過是利益驅使,沒有傷及人命。
若滄覺得他能救,可救,只要斬斷一身爛宿孽債,早晚能夠迴歸正途。
現在,一切不一樣了。
若滄拿過案台上的筆與硃砂碟盞,垂眸便能想起那時候的顧益。
意氣風發,前途坎坷卻有生機。
有人真心實意的追捧喜愛,也有人為他恪盡職守的規劃未來。
可惜,沾了血,借了運,毀了別人的機緣命勢,那就得原原本本的還回來!
若滄曾經因為許滿輝乾淨如稚子的靈魂,發誓再也不在活人身上落符。
如今看來,誓言總是拿來打破的,乾乾淨淨做人,總比污糟骯髒害人更好。
他揚聲説道:“有因,誦經。”一句話指揮起到場數位弟子撥絃敲鼓,聲聲陣陣吵鬧不堪,奏響了道教獨特的音律。
杜先生渾厚的聲音唱誦道:“大道無為,清淨一真。六道眾生,皆因妄成——”整個道場彷彿運轉起了巨大的儀式,比顧益躲在攝製棚聽到的音樂,看到的舞蹈更叫他心生害怕。
周圍燃燒起來的崖柏香氣味,瞬間把他拉回了恐怖的敦煌舞夢境。
以至於若滄拿着筆伸到他眼前時,顧益聲音的輕微顫抖。
“你、你做什麼?!”若滄持着筆,笑容陰森,“做你最害怕的事,最愧疚的事,最無奈的事,最傷的事。”一點冰涼黏膩硃砂墨,散發着清香,壓下了顧益所有掙扎惶恐與憤怒。
他瞪着眼睛,失去了聲音,無法控制四肢,只能受到筆在臉上劃過痕跡,聽到耳邊高昂揚的誦經聲和鑼鼓絃樂響。
顧益眼前沉入黑暗,又深覺這黑暗滿是暗紅血。
一切誦經和樂器聲都遠離了他的靈魂。
唯獨軀殼傳來了振聾發聵的一句話——“然後,你會撥亂反正,改過自新。”若滄在杜先生的唱與弟子們的鑼鼓撥絃裏寫符。
他以顧益身體為紙,落下的那些赤紅的紋路,混雜着崖柏清香,沒由來的讓歐執名覺得無比悉。
這是他筆下的一幕分鏡……
不!
這是他的一個夢境!
在狹窄的房間裏,一個眉目俊朗,舉止不羈的道士,在惡鬼附體的病患身上恣意揮符,招來天地正氣,驅散惡鬼!
夢境重現,歐執名遠遠看着都心緒巨震。
困惑與震驚織在一起,如果不是周圍莊嚴肅穆的外人,他必然想衝上去拉住若滄問個清楚。
他眼裏的若滄,已經是他朝思暮想的關度無疑。
唯一的遺憾,恐怕是若滄半長頭髮濕潤,沒有得償他願的紮起道士髮髻。
本該因為若滄入夢到惶恐的歐執名,想着想着,思緒飛到了電影上。
這佈景、這配樂、這伴唱,完美的展現了他對道教法事的一切想象。
而且,親手落符的若滄,正是他滿意的男主角!
法事時間不長,若滄用赤紅秘篆寫滿顧益那張大臉,都要不了一篇經文的時間。
他持筆背手,站在原地,親眼見到顧益氣運裏的污穢澤,融入了符籙之中。
若滄寫的不是用在許滿輝身上驅除祟的符。
而是杜先生誦的陰律善書。
這樣的符籙落在顧益身上,不僅會和許滿輝一樣坦白自己犯下的惡行,還會説出自己最害怕的下場。
不起心念,便無業相。
自取滅亡,方得功德圓滿,法事結束,若滄捏了捏發尖微潤的水痕。
他走到歐執名身邊,拿起吹風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