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27)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2021年3月14(二十七)已經瞭解清楚案情的郝叔此時正心情沉重無比的坐在分局拘留室裏面等待着被釋放,他想不通自己戒毒三個月出來的子就是所有兒女的死期,郝小天他是有心理準備的,可是他想過反正還有四個孩子可以給自己傳宗接代,而萬萬沒想到病入膏肓的郝小天在臨死的時候把自己的弟弟妹妹全部帶走了。

郝叔想恨這個兒子,卻又恨不起來,自己虧欠他太多了,自從有夫人之後就對這個從小多病的兒子不再那麼關心了,以前總是認為老天有眼自己雖然窮困潦倒但是總有一個兒子可以傳宗接代,後來有了權和錢就開始享福,夫人接二連三的給自己生了那麼多孩子,就不怎麼再管郝小天了。説到底這個兒子和自己長得最像了,難道是因為自己罵了小天,小天才會做出這極端的事情來?小天為什麼那麼恨我。他明明知道我在裏面戒毒呀,本不能來看他,而且我一出來就跑過來先看他了啊。也怪我不好,發什麼脾氣呀……

不對,小天的毒藥是早就準備好的,我罵不罵他都一樣會幹這事,他就是要等到弟弟妹妹一起來看他,好趁機對他們下手……

就在這時候郝江化聽到咣噹一聲,一位民警進來了。

「郝江化!」

「到!」

「籤個字吧,簽完就可以出去了。」郝叔簽完字後,就跟着民警出去了。當他走出刑警隊的大門,已經是下午時分。並沒有人過來接他,他倒也知道現在家裏面一定亂成了一鍋粥,夫人可能還在醫院躺着,左京這個王八蛋幸災樂禍還來不及哪裏會管自己,還有那兩個騷,這時候一定圍着左京打轉本不會理自己。

身無分文的郝叔在街上轉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家典當行,把自己一直戴着的那串佛珠給遞了上去。接待他的是個一臉油膩的中年男人,他仔細看了看佛珠掂量了一下上面的七寶的真假品相,然後先眯縫着眼睛打量了郝叔幾眼。

「老師傅,您這個發票帶了嗎?」郝叔本身有點心痛這串夫人給他求的寶貝,現在又被問的有點莫名其妙,於是就沒好氣的説:「這個是廟裏面求的,哪來的發票?你痛快點給個價吧。」

「這樣的,我們這裏是正經的典當行不是銷……那個不是什麼都收的,你來當東西得證明這個是你的才行,不然會有麻煩。」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郝叔氣急了,原來這個混蛋把自己當小偷了。但是他忍住沒有發飆,現在不是鬧的時候,要是這傢伙報警有麻煩了。

「你要是不收我就拿走,這串珠子我戴了不少年了,今天我要不是遇到坎了肯定不會拿出來的。」説着郝叔就伸手要去拿回佛珠。

「哎,你別急呀。我就是告訴我們這裏的規矩而已,這樣吧,沒有發票是不能當的,但是我覺得你這個東西還不錯,你可以賣給我。」那中年人把手一收,用力把那串佛珠攥的緊緊的。

「賣給你?」郝叔有點捨不得了,可是他現在飢腸轆轆,全身上下除了張身份證什麼都沒有,還要想辦法回去。本來覺得當掉可以回去再拿錢贖回來,可要是賣了的話就拿不回來了。猶豫再三以後的郝叔終於把心一橫。

「你出多少錢?」

「三千怎麼樣?」

「三千!這個我夫人求回來的時候花了十幾萬,你就給我三千?」

「你在廟裏面求當然貴了,人家還給你開光不是嗎?我拿着這個也就是戴着玩兒,給你開的光保佑不到我呀,這樣吧四千塊現金不能再多了。」郝叔知道這傢伙拿住了自己現在的窘迫,上面的七寶單獨拆下來賣也不止這麼多,不過沒辦法了,現在必須身上要有錢不然回都回不去了。郝叔已經忘了自己當年是多能吃苦了,更忘了自己常常從郝家溝走路到長沙的子了。誰叫後來他出門就是奔馳的富貴子過慣了哪,現在反倒吃不得一點兒苦了。

揣着四千塊的郝叔出門就直奔一家小飯店,點了四個菜開了一瓶白酒。他現在想的就是好好喝一頓酒,來紓解他已經快要發瘋的心情。遭遇不幸借酒消愁的他,一杯接着一杯的把白酒倒進自己的嘴裏,想着自己可能已經斷子絕孫了,想着夫人還在醫院躺着,想着剛剛那個混蛋老闆訛詐自己……

郝叔天生的好酒量倒是沒讓他醉倒,一瓶下去後他的頭腦反而清醒了很多,就琢磨起家裏這樁慘禍來了,本來這事情左京最有動機,他巴不得自己家天天出事,但是這是小天做的,小天也不可能聽他的話。郝叔反而先排除了左京的嫌疑,那麼小天這樣做一定就是恨上夫人了,一定是自己不在家,而夫人還對以前的事情耿耿於懷,再説小天病入膏肓的也沒幾天陽壽了,夫人便對小天不管不顧了,照顧不周是一定的,那麼小天看到自己行將就木而幾個弟弟妹妹卻健健康康的活着,以後郝家的產業也會給這幾個弟弟妹妹繼承,所以就痛下毒手把弟弟妹妹全害死了,這樣受傷害最深的一定就是夫人了。現在死去的小天目的達到了,夫人已經被打擊的倒下去了,這個孩子好狠心啊,那都是他的親弟弟,親妹妹呀。而且這一下子就把老子這麼多年的行的大運全部打回了原形!

郝叔一邊不停地罵着自己的大兒子,一邊在心裏為那幾個已經死去的活潑健康的孩子而老淚縱橫。他又打開了一瓶白酒,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已經斷子絕孫進不了祖墳的問題,算命的説自己會活到八十歲,可進不了祖墳活那麼長有什麼用?只能做個孤魂野鬼,郝江化想到這裏好一陣子絕望。

郝叔一口乾掉了二兩白酒,這廉價白酒猛烈的酒勁兒衝的他腦子頓時一懵,這一懵使郝叔好像想起了什麼來,這個電光火石閃現出來的思路似乎能使他離眼前的困境,好像他還有一條後路可走,但是他就是沒有抓住這思路。郝叔定了定神,拿起那瓶白酒又是猛灌了一大口,想用這酒勁來再次衝擊一下自己的大腦,這次他一定會抓住。

旁邊幾桌人就看見獨飲的郝叔重重的把酒瓶頓在桌子上面,大叫一聲:「哈哈哈,老子想到了,老子想到了。」飯店老闆看着剛才還撒酒瘋的老頭甩給了自己二百塊酒錢,提着的一顆心就登時放回了肚子裏面,還有點佩服這傻老頭的好酒量,兩瓶白酒下去了居然能走路很穩的出了門。

郝叔打了一輛出租車就直奔別墅,他要拿錢馬上去一趟帝都,因為他剛剛想到心愛的白穎還給自己生了一對龍鳳胎,自己並沒有斷子絕孫,自己還有後,他要去把事情捅破了,把孩子要回來,順便讓白穎和自己走,她要是不從就豁出去告訴她老子。這樣就一舉兩得了,回來趁着白穎年輕説不定還能給自己再生幾個,到時候又能子孫滿堂了。左京你個王八蛋就一輩子當烏龜吧,最好能把左京也給氣死,到時候就拉着白穎去左京的墓前幹給他看一回。郝叔心情極其愉悦,想到這裏褲襠裏面的大雞巴也翹了起來,酒意上湧的他不時地隔着褲子摸着自己的大雞巴。把旁邊的司機簡直噁心到了家,暗叫倒黴怎麼拉了個老胚上車,這個老胚不會是要在車上面打飛機吧?想到這裏司機心裏一陣子惡寒,連忙加速衝刺總算是在郝叔打飛機之前把他送到了目的地。

「雜豬嬲的。」司機看着座位上的一百塊錢罵了郝叔一句,然後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抓住那錢的一角夾在了前擋光板上面。

郝叔按了半天門鈴都沒有人開門,可是裏面明明亮着燈。便清清嗓門兒大喝一聲:「我是老郝,我回來了,快給我開門!」裏面的何曉月聽到了心放下了一半,原來不是左京而是郝江化來了,可是這郝江化並不比左京好對付,他剛剛死了所有的孩子,還被當成疑犯抓進去審了二十四小時,此刻心情一定很差。可是自己要是不開門任由他在門口喊下去也不行,畢竟這是他的房子,不管了只要不是左京就行。何曉月硬着頭皮開了門,郝叔一看是她立刻一記耳光了上去。

「你個賤貨騷,怎麼這麼長時間才給老子開門!」何曉月被這下打的轉了一下靠在了牆上面才穩住了身子,她不知道郝叔其實這一下是故意打她的,因為郝叔認為自己染上毒癮和她有關。

「老爺,我……」何曉月聞見郝叔身上那股濃烈酒味就不再説下去了。只求今晚能矇混過關,大不了用身子給他發一夜,可這個想法只能是何曉月的一廂情願罷了。

郝叔一進門就看到家裏面已經被何曉月翻成了底朝天,立刻就明白了這女人想幹什麼了。

「你他媽的是不是想把老子的錢全拿走好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