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卿傳番外之崆峒女俠(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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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1月3崆峒女俠明朝末年,天下大亂。外有金國於遼東虎視眈眈,內有各地民變寇禍亂百姓。平亂官軍之中又不乏腐朽貪污之輩,仗手持兵權而割據一方,剋扣軍餉,殺良冒功。大明子民於這亂世之中,實屬水深火熱,維生維艱。
蜀地忠州秦氏,其雖為書香門第,家中兒女卻無不為良才英豪。其中最為傑出的,當屬次女秦良玉。其為人饒膽智,不僅善騎,且兼通詞翰,儀度嫺雅,可謂是文武雙全。良玉領軍,向來料敵如神。而馭下又甚是嚴峻,頗有武穆親軍之風采。
而良玉之幼弟秦安明,亦不輸其姊分毫。其少時便讀兵法,受其父與兄姊教導。天啓元年曾同其兄長秦邦屏,秦民屏與其姊秦良玉一同奉旨出征,率兵三千馳援遼東。秦安明憑藉其沉穩心,於渾河之戰以數千士卒面對五萬金軍鐵騎。雖身陷重圍,卻亦是絲毫不亂。其長兄邦屏雖於亂戰之中不幸戰死,秦安明卻成功置死地而生,於兄長秦民屏率軍突圍。並與秦良玉率來支援之鋭順利匯合,力克金軍。迫使這來勢洶洶的數萬金國騎軍狼狽退竄。
秦安明領軍,頗具其姊風範。其父秦葵自幼便教導安明,以平復天下之亂,安定大明為畢生之所求。在此般薰陶之下,秦安明對天下百姓之疾苦甚是關心。
每得朝廷賞賜,分發手下士卒後若還有餘留,則必然用以救濟當地貧苦百姓。且安明率軍,無論到往何地,向來令軍士對百姓秋毫無犯。因此,秦安明與其手中的千餘「安明軍」很受各地百姓擁戴。每到一地,百姓聞「安明軍」之名,必然簞食壺漿夾道相。
秦安明自幼習武。在其兄姊與長父教導之下,也使得一手妙槍法。且在一次行軍途中,安明偶遇一位身着青衣的劍法高人。安明與其手切磋,卻一招落敗。而那青衣劍客也因安明之上佳心與其領軍之風,在安明誠懇請求之下,傳授其三式槍術。此後安明夜勤練這三招,力求領會其中之真意。此三招槍術之妙,竟使秦安明能以後天一之實力,在鱗境先天之中難遇敵手。甚至遇上化境先天之高手,亦能憑此三槍全身而退。
某秦安明常服出遊,探查民情。其正於在一處茶館飲茶歇息,卻見館外四個身聲獷,滿臉橫的壯漢欺侮説書老漢與他那年幼孫女。而在座茶客雖眾,卻個個忙不迭的迴避視線,一副生怕惹禍上身的模樣。
秦安明自然是無法坐視,當即便從懷中掏出將印,並遣身旁的三位便服親衞上前攔阻那些壯漢行惡。不曾想那四個漢子竟是當地有名的江湖惡霸,之所以惡行昭彰,正是憑藉他們那手頗為霸道的橫練功夫。這四人雖品行不端,卻是頗具武學天賦。四個漢子有三人都是鱗境先天圓滿的修為,而那為首大漢更是有着上品化境的兇悍實力。
秦安明那三名親衞在軍中算是好手,盡皆達到了後天一的境界。可面對這些修有大成境鐵布衫的鱗境高手,三名親衞合力也僅能堪堪與一人匹敵。更別説眼前不僅有着三人,還有一個化境高手在旁虎視眈眈。若非對秦安明手中的將印存有些許忌憚,其手下那三個大漢怕是早已廢了他的三名親衞。饒是如此,安明的親衞也是被那仨凶神惡煞的大漢給生生擊暈,倒地不起。
「大膽狂徒!竟敢光天化之下行兇,還擊傷本將親衞,爾等可知這是何等罪名?」秦安明雖知不敵,但憑藉手中將印,想來這些江湖惡徒也不敢對自己出手。因此大聲喝問,期望那四個大漢會生出些畏懼之,從而退去。
「嘿,小子你倒是張狂。不過幾個官兵,大爺我想打就打了!你既然想追究,大爺我連你一道宰了!」聽聞秦安明喝問,那為首大漢卻是凶氣畢。咧嘴一笑,兇橫氣十足的説道。隨後大手一揮,其手下三個大漢煞然冷笑,便要用手中砍刀將那倒地不起的三名親衞當場屠殺。
「兇徒大膽!給本將住手!!」見那些大漢竟被怒,秦安明懊悔之餘也是急忙出手搭救。只是他此次常服出行,並未攜帶兵刃。只得將那茶館旗杆拔出,當作長來施展槍法。
若是尋常鱗境先天武者,秦安明或許能與他們打個有來有回。可惜此次面對的是三個修有橫練功夫的惡徒,秦安明又無趁手兵器。他一點去,那大漢卻狂笑一聲,不閃不避,用厚實的膛直接將那一擋下。而面對三個大漢的招式秦安明卻不敢以身硬抗。當即便在三名大漢的圍攻之下落入下風,僅能勉強自保。
就在這危急關頭,在場眾人突聞兩聲鸞鳴鳳般的清嘯,卻見一道約尺許的青紅光影旋舞而來。那光影雖不顯強猛,卻在那令人觀之如翩翩蝶舞一般的輕柔中將那劈向秦安明的三柄砍刀盡數斬斷,並在他們的咽喉處各留下一道淺淺血痕。
而那為首壯漢正為這一幕到驚奇警覺之時,一道潔白倩影卻突兀出現在他面前。那壯漢下意識的大手一掃,試圖退那玉立倩影。然而下一刻,他便因那掌上傳來的劇痛發出一聲屠豚般的慘嚎。
秦安明也是吃了一驚。隨後定睛一看,卻見一名身着樸素白衣的女子正站在那為首大漢身前。女子右手前伸,左手側刺。而那伸直的纖纖玉指之上,竟各有一長約尺餘,中端細,頂寒芒的雙頭尖刺。再看那大漢橫掃而去的手掌,正是被女子左手玉指之上的尖刺穿,這才發出那般悽慘哀嚎。
那大漢本在這劇痛之下怒火狂,卻被那離他眼珠僅餘半寸的寒芒刺的不敢妄動。當下只得,強忍手掌穿的疼痛,張口討饒。
「女俠饒命!小的並未做什麼歹事,此次只是一時糊塗!女俠饒了小的這條命,後小的定當報答女俠大恩!」
「欺侮良民,還意圖當眾行兇,殺你也算為民除害。只是軍爺在此,還是由他發落吧。」白衣女子檀口微張,發出清亮的嗓音。
「這……」秦安明聽得那女子這般説道,心下也是有些不解。但他也知道那女子雖稱自己一聲軍爺,實際應也不會將自己放在眼裏。畢竟就連那為首大漢都被她輕易拿下,自己這點功夫豈能入眼?可她此時卻將這發落之權予自己,秦安明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喂,姐姐讓你處置這傢伙呢!愣着做甚?」就在此時,秦安明突聞一聲清脆嗓音自上方傳來。回首一看,竟是一名正處芳華之年,一身黑衣,容貌俏麗討喜的年輕女子,正在那茶館樓頂翹腿而坐。其手中還搖着一把青紅二的鐵扇,扇羽之上滿是風火之紋;頭端在陽光照耀之下,有着些許鋒芒時隱時現。秦安明這才知曉,先前那斬斷三柄砍刀,解自己危局的那道青紅光影,應正是這位黑衣女子手中的鐵扇。
秦安明當即對着兩位女子分別一拱手,朗聲言道:「多謝兩位女俠仗義援手,安明不盡。這幾人欺侮百姓,擊傷官兵,且意圖謀害本將。依大明律,傷官軍而未致死者,當處絞刑。而為從者,當處杖刑一百,放三千里。」
「公子秉公奉法,不愧為一代良將。」那白衣女子輕笑一聲,話音中不乏讚美之意。
「既是如此,便將這四個歹人羈押下獄,待得公堂問審,再行處置便是。」白衣女子説着,便作勢要用玉指之上的分水峨眉刺毀了那壯漢的丹田,廢掉他的一身武功。然而秦安明此時卻突然出言勸阻,説道:「女俠且慢。如今大明內外困,正是用人之際。此四人功夫不俗,與其廢掉他們,倒不如令這幾人戴罪立功,為民造福。若是他們仍敢胡作非為,到時再將其治罪,亦為時不晚。」白衣女子聽得秦安明此言,略訝異。然略一思索,也理解了他此舉用意。
畢竟此處大庭廣眾,若能借機樹立良將拋卻前嫌,不拘一格的廣納人才之典範,想來也能招攬更多賢良入軍,為國征戰。
於是,那白衣女子皓腕一轉,將那峨眉刺握於掌中。為首壯漢於死地突得轉機,連忙對秦安明三拜九叩,以謝其不殺之恩。隨後便帶着那三名手下將秦安明的三位親兵扶起,並恭敬叩頭以償先前冒犯之罪。
見此事已了,白衣女子輕頷螓首,便要招呼那黑衣女子一同離去。
「姑娘請留步!」秦安明卻突然朗聲喊道。白衣女子回眸一視,見安明正恭謹的躬身拱手,不莞爾一笑。玉手輕擺,説道:「公子不必多禮。懲惡助良本就是吾輩俠士之責,舉手之勞不足掛齒。」秦安明恭聲言道:「此舉於二位女俠或許不算什麼,但對安明卻是救命之大恩。若二位不嫌棄,還望予安明一機,令在下可將這恩情償還一二。」
「嘿,你這小將軍,不會是看上姐姐了吧?」還不待那白衣女子出聲應答,茶館頂上的黑衣女子卻是一躍而下。一雙玉手叉,將秦安明盯着,明眸中滿是狐疑警惕之。
聽得那黑衣女子如此大膽的言語,白衣俠客與秦安明面上都出些許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