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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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黑暗中等待着，待車外傳來嘈雜響聲時重新戴上頭套，互相把繩子稍鬆垮繫好，便於突發變故掙。

車廂門被打開，兩人裝作受驚的樣子轉向發聲源轉去，身體則緊緊在角落。

“別緊張，給你們帶來了幾個同伴，不然這一路肯定會寂寞的吧。”納從聲音辨別出這就是昨天的領頭人，狀似恐懼道:“你們到底要做什麼……我們不過是普通人，沒有……”

“噓噓噓，有這種廢話的力氣不如歇歇，長途旅行可比你想象的要累。”

“我的家人會發現的，很快警方就會介入。”

“哈哈哈，相比較威脅我們，你還是好好祈禱他們能儘快找到你的屍體吧。”車廂的門被無情關上，切斷了他們與外界的一切聯繫。

車裏驟然多了幾個人，異味飄散在封閉的空間，納靜待片刻掀開自己的頭套，不出所料全被捆住戴着頭套，納碰了碰以諾，附在他耳邊:“昨天領頭的那個在駕駛座，我們先不輕舉妄動，看看他帶我們去哪裏。”以諾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車很快發動，隨着顛簸起伏車廂裏其他人小聲説起話，通過這些人的對話，納模模糊糊知道接下來他們要去哪裏。

車裏的人多數不是本地人，膚各異，別不同，説話帶着濃重的口音，他們將通過黑幫的幫助跨越國境。

對現代黑幫而言只要能帶來利益，他們不介意拓展自己的業務，傳統業務已經不足以支持新興黑幫的發展，他們的手早已伸向娛樂業，政治以及服務業，甚至把控了人類娛樂生的一部分基。

像這種還幹着偷渡的老派黑幫，從某個角度而言非常“恪守傳統”。

以諾明顯也聽見了這些同行人的對話，低聲:“黑幫如此猖獗難道當地警方不介入其中嗎？”

“神父，你這個問題可是刁鑽的過分，”納伸了一個懶，本想個煙，看了看場合選擇作罷，懶洋洋繼續，“在這種地方，警方不過是擁有政府批文的黑幫罷了，相信我，黑幫對某些地方而言可是創收行業，而且他們辦事有時候比警察還規矩。”

“混亂，無序，利益至上，是任何城市最原本的樣子，井井有條才是假象，”納頓了一下，難耐地含住煙，用牙齒摩挲濾嘴，“也許我不該和你説這些，但神父你也需要慢慢學會理解，這個世界沒有你想的那麼好，壞人遠多過聖人，人間不是伊甸的別所，現實如此，祈禱也無法改變。”

“我知道，也能理解。”無論怎樣迴避，以諾這一路下來已經看過了不少醜惡之事，不必勞煩惡魔費力誘惑，人們主動向地獄張開懷抱。

而他還不知道，自己所看見的還不過是最表層，突破底線的惡暫時被納完美地掩蓋起來，尚未展示於外。

納從嘴裏取下未着的煙，用拇指和食指出碎煙葉:“神父，其實我有時候會覺得這世上沒有神才是正確的，至少這樣不會再有偽善之人借聖人之明行不軌之事，再冠冕堂皇稱其受神指引。”以諾的肩輕顫一下，微微側頭向納，可惜頭套擋住了他的神。

受到以諾的目光，納回看時才發現後者還帶着頭套。

“哦！我差點忘了，戴着頭套是不是很難受，反正現在沒人看着，我給你取下來透透氣。”以諾避開納伸來的手，低下頭:“不用了，就這樣吧。”納唔了一聲:“好吧，隨便你。”聊天在此終結，納撿起自己的頭套，緩慢地用指甲磨出來一個不易發現的小小孔，儘管這看起來沒什麼用。

期間車停下來給他們餵了一些水，沒有提供食物，稍作休息繼續趕路。

時間的逝被無線拉長，利用開車人幾次供水時開門的機會，納判斷出他們已經連走了兩天，沙漠夏末的滾燙光加速了車廂內環境的惡化，周圍時刻瀰漫着惡臭，吃東西的時候納全靠屏息才勉強嚥下去。

還好煎熬並未持續多久，第三天傍晚他們抵達了一個像是倉庫一樣的地方。

眾人接連被拖下來，領頭人清點了一下人數把他們給了守在倉庫前的人。

“這兩個，”兩頭人指了指納和以諾，“送去工廠那裏，其他人按規矩就行。”

“好的好的。”守着倉庫的人佝僂着把這些送來的人牽進倉庫，鎖好倉庫後搬開堆積在一起的草垛，掃開地上灰黃的塵土出一個木質的地下門。

“一個一個來。”納沒想到現在竟然還會有人用這種方法穿越國境，不知是該説他們愚蠢還是聰明。

“我們不繼續跟着昨天領頭的了嗎？”

“不用了，”納勾緊自己的雙手，“他就是從這裏沾染上的氣息，不過我還沒法判斷具體的方向，這次的氣息不知道為什麼比起先前要弱不少。”

“等去了就知道了。”以諾跳下地下前丟下這句話。

納看了看地下口，聳聳肩跟着跳了下去。

這裏比想象中要深，高出以諾一個頭，容人排列通過並不難。

除了以諾和納其他人已經解開束縛，黑幫只是不希望這些人知道路線，以免節外生枝，對納和以諾則要避免他們逃跑。

周圍時而有沙土簌簌落下，納不為這裏的結實程度憂慮，這個通道估計得工作了有不少年，就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