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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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自己此刻不過是在記憶製造的往幻境中,他需要醒過來,尋回自己人生導師的靈魂,助他迴歸故土,而不是自怨自艾沉溺過往。
他還需要懺悔,為自己的過錯贖罪,祈求神的原諒。
與以諾同樣陷入往幻境的還有意識鋭的納,他的回憶明顯比以諾還要糟糕,眉頭鎖死成一團。
昏沉起伏之間,納看見了某個身影,黑的,穿着濕淋淋的三件套,微微壓低帽檐,手中的枴杖有力支撐着他微斜的身體。
兩人之間好像隔着某個無形的屏障,腳下是透明的水面,倒映出模糊的影子。
這個惡魔即便化作灰,納也能認出他,更不會忘卻他的所作所為,以及留給自己的慘烈童年陰影。
納上前一步,手放在那無形的壁壘之上,死死盯着那個惡魔。
他追尋自己的父親,也是在追尋這個惡魔,納有時也會困擾於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但再模糊的真相都值得他以身心換。
納只想問清楚,這個惡魔到底給了自己父親什麼讓他難以抗拒的誘惑,足以讓他拋棄子,甚至在自己十五歲生的那晚,做出極端殘忍之事。
注意到納的目光,惡魔微微抬頭,角是優雅的微笑。
那笑容帶着玩世不恭的快意,抬眼間是一種悉一切的高位者姿態。
惡魔緩步上前,將手隔着屏障與納的手相貼。
彷彿能穿透靈魂的聲音灌入耳中——繼續為我演繹吧,直到神逝之。
腳下在顫動,虛幻的世界開始凋零碎裂,納落入了無底深淵。
好疼……
納猛咳兩聲,糊糊醒過來,但還是被捏緊鼻子,嘴被強行呼了一口氣,又一口水悶了出來。
“咳……咳咳咳……”
“醒了……沒事……”睜開眼睛第一個看見的是以諾關切的臉,旁邊一個壯碩的救生員擦了擦嘴,竟出一個羞怯的笑。
好想再昏過去……
藉着以諾的手勉強坐起來,納又艱難地咳嗽了兩聲。
“你,咳咳,沒事吧?”聽見納的問題以諾愣了一下:“當然。”確定納沒事,以諾這才向上順了一下濕淋淋頭髮,隨意而為卻瀟灑萬分,轉向救生員。
“謝謝你,接下來給我吧。”聽了這句話,救生員向以諾拋了一個暗示的曖昧眼神離開。
要是往常納肯定會調侃幾句,只是現在身體疼痛加上剛醒來意識不清,一時説不出話。
好疼。
這一次掌心傳來的痛再不能忽視,納張開掌心。
注意到納因疼痛皺起的臉以諾忙道:“覺到了是麼?在哪裏?”納訕笑一下,不知道怎麼開口,哼哼唧唧回了一個地方,以諾聽不太真切,出狐疑的眼神。
看以諾不問出來不罷休的架勢,納只能懷着沉痛的心情開口:“好像是科羅拉多沙漠……那裏。”周圍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原本滿臉關切的以諾慢慢換成了毫無表情的樣子。
“我記得你説是這附近。”
“哈哈……這個,馬有失蹄……等……對……啊!!”海灘邊傳來淒厲的叫聲,餘暉凝固在救生衣的側臉上,他有些好奇地望了望卻沒有看見任何想看的景象。
這兩人情好像很不錯呢,救生衣暗想。
☆、爭執“好熱……好熱……”熱突破沙地,把一切蒸騰得看不真切。
“嗚嗚嗚嗚,我的海邊旅行……”癱在馬背上的人哼哼唧唧,走在前面的人不發一言,沉着臉趕路。
“以諾,我錯了,我再也不騙你了,對不起,我不該用這個撒謊……你,你鬆開我吧。”納與其説是主動癱在馬背上,不如説是被迫癱在馬背上,繩子把他的手結結實實綁在馬鞍上,讓他接受着太陽均勻的炙烤。
這可惡的天氣熱得能烤,納甚至覺得自己開始意識模糊。
“嗚嗚嗚嗚……好燙,我快要了……以諾……”糟糕,好像……真的聞到了的味道。
眼見真要變烤,納用盡最後的力氣,撕扯自己乾涸的喉嚨發出最後的吶喊。
“以諾!!!”無論身後如何叫嚷,前面馬背上的身影拔如常毫無動作,連側目都不曾有。
比裁判者還要無情幾分。
馬蹄踏在龜裂的鹽鹼地留下一個深深的馬鐵印,針狀葉的植物艱難生長,這是唯一能與路過旅人為伴的綠。
透明的魔法印在馬腿上剪出一個漂亮的痕跡,有了這個它們能不畏酷熱長途狂行不知疲倦。
被奴用的四蹄動物尚還不知造成它們般處境的始作俑者正在他們背上呼天搶地,就差聲淚俱下倒地求饒。
兩天前多米索早上一起牀看見的就是滿目冷漠的以諾拎着臉慘白的納。
看見以諾陰沉的臉多米索沒敢多説話,心驚膽戰地把兩人進來。
納擅長闖禍他清楚萬分,但看見被欺負成這個慘樣還是很同情。
多米索摸了摸躺在地上的納,滿臉幸災樂禍,語氣卻萬分同情:“老是犯賤,看吧,被收拾了吧。”納:“……”不要藉着同情的語氣傷口撒鹽,謝謝,另外我知道你滿臉幸災樂禍,你等着。
但變成這幅樣子,再豐富的心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