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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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納壓住惱意，以為以諾還想留下來處理惡靈:“我會打電話給當地的教會，鍾先生處理不了的他們會解決，你放心。”以諾搖搖頭:“我要看着…看着這一切。”説着以諾慢慢後退幾步:“容許我任一次。”這是納從未見過的以諾，他表現出一種隱秘壓抑的哀慟，如果不極力忍耐，恐怕很容易就表於外。

“沒關係，讓他看着吧，”鍾臨東拍了拍納，“只是簡單的度化術法，沒有什麼大動作。”納不再阻攔，默默退開到一旁。

鍾臨東割破自己的掌心，直到血在掌心聚成一小灘血泊，他慢慢在樓頂的周圍走動，撒落自己的鮮血，隨後站在中央，衣袍無風而動，低喝一聲，一道圓形的光暈以他為中心震散開，有一瞬間，周圍一片敞亮，朝陽的光投而來，法涅斯的屍體遇光便化作了飛灰，飄散而去。

但這個時間很短，上空再次凝聚起黑的雲翳。

“這裏不會再有怨魂了，其餘的，我沒法保證。”鈴媛替鍾臨東撐起傘，此刻的鐘臨東有些許虛弱，她藉此保護鍾臨東不受外界侵蝕。

“之後會有人來擺平的，”納盡力讓自己笑得輕鬆，“中西結合嘍。”走出樓的一段距離，構築同心正方形的五座大廈框架盡數傾塌，發出隆隆的沉重聲音，幾人回頭看了看，各懷心事。

納側頭看以諾，後者的神情還是悲哀的，沒有絲毫改變，他很想知道以諾遭遇了什麼，哈珀又給他説了什麼，但……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

自己難道能有什麼能力扭轉乾坤，救以諾於水火？

納的手輕輕握拳，他終於明白漢克當時對他説的話，沒錯，從頭到尾他都在拖累以諾，永遠在以諾戰鬥時缺席，永遠躲在後方，永遠是需要被解救的那一個。

他討厭這樣無能的自己。

“以諾……走吧……”以諾點點頭:“沒關係，你走前面，我會跟上的。”這裏的惡靈並沒有被鍾臨東解決，以諾這麼做依舊是在保護納。

看着渾身染滿凝固黑血跡的以諾，納極力剋制住自己的自責，許久才動嘴説出話。

“抱歉……”這聲音太輕了，以諾沒有聽清，疑惑地歪了歪頭。

納沒有重複，乖乖走在前面，不再出聲，在默然中離開了這片陰沉的地界。

一上車鍾臨東就疲憊地睡下了，其餘三人無話，在沉默中回到了鍾臨東的宅院。

送鍾臨東回屋子裏睡下，鈴媛帶兩人去清理收拾。

趁以諾換衣服的當，鈴媛給了納許多藥膏。

“這個是消炎鎮痛的，這個是生肌的，這個是內服的，一會兒我燒水，服一貼就好，還有……”鈴媛仔仔細細給納説了一通，轉而又想到了什麼:“對了，我今晚做些補的東西，不清楚倉庫裏的藥材還夠不夠。”抱着藥品，納只能不住道謝，這次真的是鈴媛和鍾臨東幫了他們太多忙，如果沒有這兩人，納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慘況。

“這有什麼客氣的，”鈴媛拍了拍納，“你快去看看以諾吧，他傷得那麼重，你幫他清理上過藥之後也好好休息，其他的就讓我這個沒出多少力的閒人來就行。”聞言納愈發慚愧，雖説他也經歷了一番驚心動魄，但總得來説他還是自認沒幫上什麼忙。

看鈴媛開始準備食材，納不再添亂，抱着奇奇怪怪的中藥跑了回去。

以諾破掉的衣服還丟在地上，拘謹地攏着浴袍站在浴室角落，領口出了傷口的一段，看着有些觸目驚心。

“我來給你清洗，你去那邊坐着。”

“我自己來就行，”以諾極力表現正常，“我能照顧好自己。”看以諾的神情，納只覺得憋悶又無可奈何。

“就當給我一次發揮用處的機會行不行，”納已經走過去剝以諾，“你都傷成這樣了！”以諾難得虛弱，完全不是納的對手，只能由着對方。

傷口出來時，納看見更是揪心，肋骨與殘餘的皮間只剩下薄薄的一層，猩紅的皮外翻，參差不齊，他無法想象以諾怎麼忍得住這樣重的傷。

納去看以諾的神情，後者沒有表現出痛苦，只是有些恍惚。

將水温調好，納小心翼翼地去為以諾清理，後者整個人完全僵硬了，閉着眼睛，眼瞳不安地在眼皮下游移。

“也許我不應該問，但是……以諾，你想知道你到底遇見了什麼？”以諾側頭，低聲:“我不知道。”納不怪以諾隱瞞，畢竟自己有時也不希望某些事被別人知曉，無關關係親疏。

他只是不願看着以諾獨自承受，並因此痛苦。

納不再多説，仔細替以諾清理，很是温柔。

半晌，以諾忽然抓住了納的手。

納一抖:“我疼你了？”他發誓，這絕對是他有史以來最温柔的一次了。

“不……”以諾搖頭，臉上浮現出痛苦，“告訴我，納，你以前看到的也是這些嗎？”

“什麼？”

“關於諾蘭，關於愛麗絲，關於索菲亞，你一直向我隱瞞的那些，也是如此殘酷嗎？”以諾的聲音有些顫抖，有憤怒有痛苦。

“……”沉默便是最好的回應。

“為什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