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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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這不是一句空話。

怨魂的臉出一絲狂喜，幾乎是飛撲直衝以諾面門，那一瞬甚至能描摹怨魂臉上每一個細節。

眼睛與嘴巴是純粹的三個巨大黑，扭曲變形，它的口中淌出黑的體，黏稠地粘連在一起，這臭味幾近有形，重重砸在嗅覺上。

惡臭一瞬讓納思維凝固，一切的景象都在不斷放慢，和電影中的慢動作一樣，怨魂的猙獰撞入眼底，納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驚恐，心被緊緊攥着，跳動不能。

未料那兇悍的巨口並沒有如願咬在以諾臉上，怨魂就像是被定住一般凝在空中，距離以諾的面堂僅有毫釐，不等表情變化怨魂重重摔在地上。

“啊，啊啊啊……”怨魂緊緊抓住地，像是遇見了什麼不能抗拒的力量，被拉扯向後，它的臉上繃出驚恐，扭動匍匐，想要掙開。

“啊啊啊啊啊————”怨魂的聲音越來越淒厲，以諾反身緊緊捂納入懷，試圖為他分擔這聲波攻擊。

“叮鈴。”怨魂身後的黑深淵傳來清脆的鈴聲，非常有節奏，輕輕一聲就能蓋過怨魂的尖嚎。

輕緩而温和的聲傳來，是以諾從沒聽過的語言，細細聽去像是深谷細般空靈。

怨魂的表情不知為何開始漸漸變得不那麼嚇人，長指也慢慢縮了回去。

它的聲音逐漸變小，由尖鋭的嘶叫變做輕輕的哀鳴，無實質的身體如絲線離那般消散。

周圍的環境再次變化，像是被潑上什麼助於褪的染料，緩慢地稀釋淌，最終恢復成原本醫院的雪白牆壁。

頭頂的燈還是刺目的白，納暈乎乎地看着上方，唯一能落入眼中的只有以諾的下巴陰影，方才攥緊他心口名為恐懼的巨手緩緩鬆開，納到窒息，隨即發現是自己因為恐懼而屏息。

納聽見了許多聲音，哭泣的，歡笑的，憤怒的，最終如水一併褪去，隨之帶走的還有他的意識，世界完全沉寂了下來。

待確定周圍沒有危險，以諾才低頭查看懷裏的納，他半合着雙眼，臉上浮起不正常的紅暈，臉上是灼人的熱度，手卻冰冷異常。

以諾慌亂地把人緊了緊，輕聲呼喚納的名字。

正在以諾六神無主之時，走廊中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以諾擁緊納，神經再度繃起，抬頭看向發聲源。

走來的女子着一身白底青印的套裝，領口和袖口墜滿白的絨，一隻手執合起的傘，緩步走近以諾。

待再近一些，以諾能看清對方的容貌，這是一張亞洲人的面龐，秀美清麗，神情温柔異常，儘管不再年輕，但看起來獨有一番韻味。

隨着她走動，以諾聽見了極輕的鈴聲，若不是仔細聽，很容易就忽略。

面對這個人，以諾的警惕心不自覺放下了，這個人擁有着非同尋常的安撫人心能力，與卡特神父何其相似。

淡淡的幽香縈繞在鼻翼，這絕不是化工合成香水的味道，自然而温和，能夠撫平過分緊張的神經。

女子半前傾身，素白的手落在納側臉，輕輕皺眉，以諾一怔，錯愕於自己竟然沒有阻止。

“他好像受到了怨氣的影響，”女子抬頭看向以諾，純黑的眼仁中綻放的是憐愛的柔光，“不介意的話，請讓我來幫助你們。”以諾結舌，他無法拒絕，這個聲音他聽到過，就在剛才怨魂撲面之時，深淵中傳來的唱聲就是如此。

不必懷疑，就是眼前的這個女子驅散了那個棘手怨靈。

沉默暫時在兩人之間換，直到以諾打破寂靜。

“勞煩了。”這是唯一能做出的回答。

以諾喃喃着橫抱起納，跟上這個神秘女子。

☆、舊宅令人意外的在於醫院裏鬧出這麼大動靜，無論是值班的醫護人員還是住院的病人，他們仍舊享受着夢境的安寧，對外界一無所知。

也許從以諾和納踏入醫院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落入了某個圈套——以諾有這種強烈預。

本以為在醫院裏呆了沒多久，跟着這個神秘女子出門後才發現天邊已經泛起濛濛的亮，夜近闌珊，只剩下薄薄一層星光。

雪地異常明亮，保持着沒有被破壞的完美形狀。

女子撐起傘，稍稍舉高遮在以諾頭上，飄落的雪花暈染開傘面的緻紋路。

以諾有些侷促:“謝謝，不過還是不麻煩了。”

“就當是為了你懷裏的朋友，”女子笑了笑，“不必與我客氣。”

“……真的非常謝，”以諾詞窮，思考片刻，“請問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鈴媛，如果你願意，叫我媛姐也可以。”

“鈴……媛。”以諾努力發出這個對他而言拗口的名字，有些跑調，“我叫以諾，這是我的朋友，納。”鈴媛掩笑了笑:“看樣子，對你有些難，雖然可能在這裏待不了多久，但有個英文名字大概以後還是會方便許多。”説罷鈴媛又有些發愁:“要是先生知道了八成又會説我多管閒事，唉，總之先帶你們回去再説吧。”以諾不明白鈴媛在説什麼，默默抱緊懷裏的納，冷意清晰地從納身上傳遞過來，只要納陷入昏，就像是暫時失去了生命，冰冷，僵硬。

和上次將納從祭壇之下救出來時一樣，如同抱着一個沒有生命的人偶。

□□好像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