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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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拍了三十來張,林澤看了看,刪了其中二十多張。
剩下的他回去仔細對比着看。
拍完這套又去了鐘鼓樓和玉台,這兩邊兒都是鬧的街,來來往往都是人,他倆也招人看。
路中間是老房子,有家開了二十年,收費一直兩塊的理髮店。
林澤付了老伯五塊,進門把白的布裹裴燃身上,裴燃的寸頭在理髮店裏突出,地上還有沒有掃的頭髮。
“裴燃。”林澤喊了他一聲,裴燃最後看了眼亮着的手機屏,聽着聲兒偏過頭看。
那一刻的眼神被抓拍了下來。
裴燃看人的眼神是很有覺的,特別是在老店昏暗的燈下邊。一點兒黃暈的光照在他的側臉,眼裏的東西透着光線和歲月潛入了黑夜。
出門以後順着街走,這會兒冷的,林澤買了個帽子扣裴燃頭上,裴燃往下扯了扯帽檐。
這幾個地方跑下來已經過了快四個小時,裴燃跟林澤坐在邊上的石階上靠着欄杆。
“還差點覺。”林澤説,“不是這幾張不行,是這組差了一點兒。”裴燃沒説話,拿了煙遞給林澤。
白的霧飄上了夜,裴燃把煙熄了以後扔進了垃圾桶裏。他看了看林澤,他正在看舊照片找覺,舊照片存在手機相冊。
“再走走吧。”裴燃把手機回兜裏,周野在理髮店的時候給他發了句沒事,我在。
最後一張照片是凌晨十二點的紅綠燈前面。
裴燃站在夜半和紅綠之間。
他微微抬頭,眼睛在帽檐的遮擋下看不清楚,後邊兒的車拉成了影子攢成的線,車輛的遠光燈照在他的身上。
林澤在他走動的瞬間按下了快門,拍攝的時間在停住的四十五秒裏面。
最後的照片裏,裴燃一身簡單的衣服,帽子遮住的眼神像是能撞入鏡頭,他的身體線條很暢,隨意裏面有點頹然。
他像是每一個城市裏的匆匆過客,年輕的生命消融在千篇一律的光裏。他是照片的中心和主角,旁觀者卻什麼也看不清。
結束拍攝後裴燃跟林澤笑着告了別,拍攝時間比他想的要長得多,但他什麼也沒説。
這是裴燃很久沒體會到的舒服。
拍攝的時候能覺到活着的衝動,片段在光裏湧動。
裴燃回工作室換了衣服,妝來不及卸,在更衣室裏就叫了車。走到路口正好有輛出租過來,這個點的出租起步價就在十五,裴燃沒多想,打了手勢,同時取消了手機上的預訂,付了三塊錢。
上車之後裴燃看了眼方祈的朋友圈,照片還在更新,今天包場的客人應該真有錢,隨便出鏡的酒都能叫得出名兒。
照片裏還有周野,雖然只是偶爾的幾個側臉。
最新一條是三分鐘之前,周老闆還在吧枱裏邊兒。
裴燃説不清心裏的覺,急切也説不上,就想快點見周野——從四點等到了這個點兒,就算不是等自己,裴燃也覺得這人真的太可愛,他真的太喜歡。
到了門口直接推門進,周野看見他的眼神裴燃形容不來。
特好看。
壓着開心的情緒有點兒純得近乎爛漫了。
“來晚了。”裴燃沒找理由,走過去對周野笑了笑,“等了這麼久真對不住。”
“沒什麼。”周野看着他説,“我只是在想,以前你等我的時候是不是跟我剛剛一樣,怕你不來。”裴燃想起了早上林澤發的信息,心裏説了句仄平真能扯淡。
看過他周老闆這眼神,誰能壓着不暖再花開。
作者有話要説:謝閲讀!
第28章“不會不來。”裴燃説,“只可能來不了,但會提前説。”周野看了他一會兒,低頭笑了笑。
像偷着樂兒的貓。裴燃想。這個想法其實有點兒落了俗套,但他一時找不到更好的説法,就像他七歲那年要不來想養的那隻貓。
裴燃敲了敲桌子,隨口問了句之前送的貓帽子合不合適大小。
“還沒戴。”周野説,“沒捨得,它太軟。”裴燃樂了會兒,沒再説這話兒。
送了的就是周老闆的,怎麼處置都是隨他樂意,不戴也行,至少他在意。
“剛看方祈朋友圈了,今天包場啊。”裴燃説,“我記得三就被包過兩次,之前每次都沒趕上,今天趕巧能看一回現場。”
“也沒什麼特別。”周野接了方祈倒的涼水,試了温再遞給裴燃,“只是玩兒的換了一批人。”
“不太一樣。”裴燃把杯子放另一隻手的手心上,“三兩個跟一羣人,覺不一樣。”
“真正玩的也就那幾個。”周野笑了一下,“其他也就來陪一趟。”
“漂亮。”裴燃往邊上看了一眼,突然説了一句。
周野順着他的視線往那塊兒一看,就看見了一羣活蹦亂跳的小青年,離這兒有點遠,跳桌子上那女孩兒鐵定看不清臉。
“不是那堆兒。”裴燃看見周野的視線笑得不行,忍着他臉的勁兒使勁花言巧語,“我發現我周老闆笑起來是真好看,不笑又是另一隻好看法兒,怕笑起來的樣子給忘了才挪眼記。”這話給陸缺聽見了估計又得拿着逗他,説他老樹開花還撒糖。
但裴燃説這話真心。
從進門到現在的五分鐘裏,周野笑了兩次。他每次一笑,裴燃就覺得貓爬架都沒法兒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