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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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趕上週繼良起牀,幾乎每次他醒來的時候旁邊都是空的,看的他空落落的。此時他看着男人在光線不太亮的屋裏動作輕柔卻利落的穿衣服,內心湧上一股特別強烈踏實的覺。
周繼良側身要下牀時,看到了躺着的少年在睜着眼睛看他。他低頭湊過來用手輕彈了少年腦門一下:“醒了?”齊致辰掀開被子坐起來伸着懶,發着鼻音:“嗯。”
“起這麼早幹什麼,”周繼良跳下牀,“接着睡吧。”齊致辰搖頭:“不睡了,你要去國堤?”
“嗯。”齊致辰也下了牀,邊用腳找拖鞋邊套着背心:“我也想去。”外面果然下了霧,齊致辰端着水盆出來時也頗為驚訝。那濃稠的霧讓視線內白花花一片,不管人還是建築都要仔細分辨,能見度也就幾米。
大兵們在壓把井邊接了水後便三一夥倆一串的蹲在院裏洗漱。彩服的綠和濃霧的白相錯,三十多人往來在喜宴廳院裏,看起來熱熱鬧鬧,卻沒有太大的聲響。
“喲,你小子也起來了?”艾雲輝拍了齊致辰腦袋一下,“不容易啊。”齊致辰笑笑,走去井邊接水:“睡不着了,就起來了。”清澈的井水落入鐵盆裏有悠轉聲響,齊致辰彎捧起水,突覺這時節清晨的井水已很涼了,呈塘只有在夏天才吃深井水,其他季節生活用水都是自來水。齊致辰覺得井水相比自來水總有種特殊的味道,是正慢慢離去的夏天的味道。
大兵們洗漱完便陸陸續續的往村西去。周繼良叫住了也跟着往出走的齊致辰。
齊致辰以為兩槓一星是不打算讓他跟着去,沒想到男人是扔過來件彩服外套,他伸手接住。
“早上冷。”周繼良邊説邊往出走,“穿着吧。”齊致辰從洗漱那會兒就知道冷了,他本想一會兒路過前屋賣店時回他屋取外套的,沒想到男人先幫他想着了。他穿上那件彩服外套,或者説是裹上。那衣服穿他身上雖大了些,卻很暖和,暖到了心坎裏。
三點多有霧的凌晨,這波人從喜宴廳到了村西空地吃早飯,簡單的就着鹹菜喝了些粥後便登上了國堤。換下連夜的三連大兵,留守在了堤上。
齊致辰站在國堤上本想看看水位,可是霧氣濛濛,他什麼也看不到。但他知道,國堤那面的民壩,呈塘水庫,防護林,魚塘,壩外田地……都被淹沒在了一望無際的江水下。
七月中旬解放軍駐紮進來的,到現在快八月末,快一個半月了。呈塘該説是幸運的,並沒被洪水侵害太多,若是像電視裏那些被播報的重災區一樣,恐怕他們也早就家破人亡無家可歸了。
齊致辰站在那發呆的時候,已有幾個穿救生衣的大兵推着皮筏艇要下水去查看水位。
“勇戰哥,”齊致辰蹲下身子好奇道,“一個這樣的皮筏艇最多能坐幾個人啊?”邵勇戰聞聲後開口:“標準情況下是四個成年人。”齊致辰迅速站起身,期待道:“我能跟着下去看看嗎?”邵勇戰沒猶豫,繼續從坡上往下走:“不行,你在堤上待著,水上不安全。”齊致辰有些失望,安靜的站在那繼續看着。對新奇事物好奇是齊致辰這麼大的男孩子本該有的反應,他想坐坐那皮筏艇不是一天兩天了,第一次在民壩看到時就覺得有意思極了,但一直都沒好意思開口。他知道邵勇戰是為了他好,他便聽話的站在那看着,直到霧將視線隔離。
周繼良從帳篷出來時正好聽到少年説想跟着下水看看被拒絕,他路過時問:“很想下去?”齊致辰聽到周繼良的問話扭頭看過來,他嘴角帶着笑搖頭:“其實也沒有很想下去,就是好奇坐那個東西是什麼覺。”周繼良聽後沒説話,而是沉默後大步走開了。
沒一會兒,男人又大步的走了回來,扯着齊致辰就走:“過來。”齊致辰把胳膊出來,緊跟着:“怎麼了。”走出十多米後周繼良停下來,他探身慢慢的向國堤坡下走:“下來的時候看着點腳下。”齊致辰邊點頭邊低頭看,看得到有兩個大兵站在一皮筏艇邊上説話,見周繼良過去不知説了什麼,那兩大兵就拿着個很的木樁,配合着用石塊深深釘在了國堤坡面的泥土裏。
周繼良回身衝還站在半坡面上的少年招手:“下來。”齊致辰這才明白過來,快步往下走。到了皮筏艇跟前幫着周繼良把皮筏艇推到了水裏。
一大兵半蹲在地上把一很很長的繩子一端固定在了皮筏艇上,另一端固定在了坡上木樁上,好後反覆跟戰友一起用力拽着確認着牢固度:“好了營長。”周繼良從皮筏艇裏拿起一件救生衣遞給齊致辰:“穿上。”齊致辰扯過救生衣套好之後抬起腿邁進了水面上晃晃悠悠的那皮筏艇裏。着力在水上的皮筏艇底部踩上去軟軟的,有那麼一瞬間齊致辰都怕他給踩壞了然後他就掉到水裏了。
周繼良看少年猶猶豫豫遲遲不把另一隻腳放進去,忍不住笑着問:“害怕了?”齊致辰立馬把剩下的那隻腳也抬起來邁進去。
周繼良站在原地囑咐道:“只能呆一會兒就上來聽見了嗎?”齊致辰以為周繼良也會坐進來,他坐下後瞪眼:“你不上來啊?”周繼良看得出少年的期許,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