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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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大概就是學會了掩飾,齊致辰用不停的與身邊人聊天掩飾着他已亂了的內心。他的説笑不是他此時的心理寫照,他的餘光都在側後方那抹黑上。
自從劉景利去世後,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有他曾經的戰友不定期過來給他上墳並看望他的父母,彷彿成了習慣。通常碰到一起來的戰友也算是一次私下小聚。
聽聞邵勇戰他們開車從部隊出來先去的沿路一個縣城,艾雲輝回屋後問:“那母女倆還好吧?”孟饒笑着點頭:“她們一切都好,嬌嬌上初中了,在一所聾啞學校。”艾雲輝嘆氣:“我上次去還是前年快過年時,離得太遠,再就沒去過。”
“有心意就行了,”邵勇戰端着水杯過來遞給孟饒後回身坐在了椅子上,“我們繞了個遠路過就去看看。”齊致辰跟着去了廚房想幫老兩口忙活,但被劉父給推了出來:“孩子,去,回屋坐着,我們來就行。”齊致辰只好回屋,唯一剩下沒人坐的椅子擺放在周繼良旁邊,他便走過去坐下。
從見面後,他還沒和男人説過一句話,並肩坐着時他也不知該説啥,倆人就那樣安靜聽着其他三人説。
艾雲輝最後把裝着西瓜的盤子推過來掃視一圈:“吃西瓜,我還保留着從部隊出來時對你們的稱呼呢,別介意,改口特別扭。”邵勇戰哼道:“別老説別人了,説説你吧,好好的分配單位你小子不去,現在還賣衣服呢?”
“我啊,不賣衣服了,整餐飲了……”周繼良拿過一塊西瓜後回手遞給了齊致辰,低沉磁的嗓音:“上大幾了?”齊致辰接過西瓜放在面前桌上:“大三。”時光錯重疊,像是又回到了那個機器轟鳴的呈塘水庫工作間,男人也是用同樣温情的眼神看着少年,問他多大了。
那時的齊致辰並不曾有一絲複雜的回答,説他十七了。
如今,他二十一了。
想來當年與男人的相處還不到兩個月,為什麼印象那麼深刻。後知後覺是情竇初開的年華有顆種子深埋於心,歷經沒有風吹雨淋和曬的一千多天後竟也能繼續發芽。是記憶太強大還是情太昇華,無從解答。
“小齊。”艾雲輝的輕喊打斷了齊致辰盯着桌面西瓜的呆滯狀態,他連忙看過去,眉輕挑詢問怎麼了。
艾雲輝笑着咬了口西瓜繼續道:“發什麼呆呢,一直都忘了問你,都快畢業了,有女朋友了吧。”齊致辰調整坐姿重新坐好,調皮的回應:“我可不可以不回答啊。”艾雲輝拍了拍桌子:“看見沒,這小子現在變得滑頭多了。”齊致辰怕他繼續成為話題焦點,藉口去廁所,起身來到了院子裏透透氣。在幫劉母抱了一趟乾柴火後他拍了拍褲子上蹭的灰,坐在了門下的石凳上。
視線所及充滿了鄉村味道,不由得讓齊致辰想起了呈塘。不知是不是出身的關係,他對鄉下始終有種特殊的親近情。
當他在看着幾隻叫個不停路過的鴨子時,身後站過來一個人。
他扭頭去看:“你也出來了。”周繼良長腿一邁坐在了一旁:“屋裏油煙味太重,出來換換空氣。”齊致辰看着大門前那棵枝繁葉茂的大楊樹,語氣很輕帶着點笑:“聽説你升團長了。”
“聽誰説。”周繼良看着少年,笑着問。
“小艾哥啊。”在説了幾句話後,彷彿才找到了點正常狀態,談話間自在了不少。他們像多年不見的老友,拋開了年齡身份,説的都是家常話。
周繼良詢問了齊致辰和他家裏人的狀況,也簡單的説了説自己的這幾年。
相比齊致辰而,男人的生活單調了很多,部隊和家千篇一律的兩點一線。
齊致辰很想開口問問周繼良是不是已成家了,在重遇艾雲輝後看到艾雲輝已是拖家帶口時他就想側面問問了,但他始終沒敢問。
就像現在一樣,他想問,但他不敢,他不知他為什麼不敢。
幾個孩子的到來讓老兩口開心,忙忙活活準備了一大桌子飯菜。
劉父抱着大玻璃酒瓶給桌上擺着的幾個空杯子都倒上了白酒,那顫顫巍巍抓握着酒瓶的手有常年幹農活留下的老繭和被旱煙燻的微黃的印跡。他笑着推開上前要幫着倒酒的艾雲輝:“我倒就行。”
“哪能讓您給我們小輩的倒酒啊。”艾雲輝笑着嘟囔。
劉母笑着把最後一盤菜擺上桌:“雲輝啊,就讓他倒吧,他這是高興。”艾雲輝只得由着老爺子去,最後幫着把倒好的酒分下去。
清澈的酒落入透明玻璃杯,帶着清脆迴轉的響。他連忙伸手抬起了那不停倒出酒的酒瓶:“乾爹乾爹,行了,這杯小齊的,少倒點,那孩子不能喝酒。”坐在那跟邵勇戰説話的齊致辰聽到他還有酒,連忙看過來,視線裏半杯白酒已落於他面前桌上。
邵勇戰開口:“小齊能喝白的麼。”齊致辰哪裏喝過白酒,但他不想掃了老爺子的興,把手蓋在了酒杯上,擋掉了邵勇戰要把酒杯拿走的手:“沒事,能喝,別拿我當小孩子了。”孟饒笑道:“看來小齊是真長大了。”可開飯後齊致辰只嘬了一小口那劣質辛辣的體就忍不住胃裏往上反,他要不停的吃菜,才能緩解口中那股子白酒味。
着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