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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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母親的那種表情，智明立刻後悔自己的行為，放鬆力量:“千萬不能對學校説！”

“那麼，你要誠實地説出來。”這時候的智明已經瞭解，覺得只有把事實坦白出來，而且相信母親一定會原諒他。

“我是…沒有辦法的，因為很想和女人睡覺…”美里以為聽到孩子説，反地緊張起來，但她還是相信智明。

“然後呢？”美里的聲音有一點顫抖。

『你要説絕對沒有…』美里在心裏這樣祈禱，然後像聽神的宣示一樣看着智明的嘴。

“我和老師…了。不是老師誘惑我的，是我無法忍耐…今天也不是第一次…從不久前…老師雖然説不行，可是我強迫她…所以我要負責任。老師是不得已才答應的。”美里的表情像雕刻一樣死板，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像機械一樣的智明的嘴。

“這樣可以了吧？我説的全都是實話。”智明視線離開什麼也不説的媽媽，回到牀上坐下。

沉默很長的時間。

美里慢慢地移動，看智明的表情。智明發覺母親的眼是過去從來沒有見過的，那是哀怨的眼，是憎恨的眼，是憐愛的眼，是殺意的眼。

“有一件事你説謊。”美里的聲音好像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是真的，全部都是真的。”

“不，責任不在你身上，是君津老師負責。一定是老師誘惑你的！”

“不是！”智明急忙地説，拉起母親的手，出哀求的眼光:“真的是我不對，等於是用暴力強姦的。”好像智明否定母親的話，袒護女教師，使美里到不滿:“不止是向學校，必要時，我要向警方控告，説她誘惑未成年的學生。”

“不能這樣！”智明幾乎產生絕望。就因為知道母親是深愛他的，所以產生母親很可能真去找警察的恐懼。

智明的最大痛苦，就是萬一變成那樣就不能和里亞老師了。

“做那種事，我會殺了你！”是衝口而出的話，但母親聽到以後立刻柳眉倒豎:“好啊，媽媽為了你不怕死。你想殺就殺吧！我能為你死，可是那個誘惑你的老師能為你死嗎？”智明沉默一下後説:“那麼，媽媽能代替老師嗎？能真正地理解我那種痛苦的覺嗎？能解決我想苦惱的事嗎？能像老師那樣把身體給我嗎？”

“那種事算什麼！”這不是美里想説的話，也不相信自己會説出這樣的話，但已經説出來了。

“…”剎那間，智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望着母親的臉。

美里告訴自己説:『我沒有喝醉。』在這裏退縮就意味着失敗，所以仍舊昂然地起脯凝視智明，也沒有忘記補充一句話，使自己講的話能正當化。

“我有決心做任何事，為了保護你不受老師誘惑。”智明痴呆的表情上又出現情:“千萬不能對學校説，更不能告訴警察…老師太可憐了。”

“你還在袒護那種女人嗎？可憐的是你和我。”

“里亞老師是好人。”

“隨便你怎麼説吧，我絕不原諒那個女人。”美里説完想走出房間，智明從牀上跳下來，先跑到門前擋住母親的去路。

美里好像要確定自己的決心，又一次用斷然的口吻説出來:“我要把君津老師做的事告訴學校，也告訴警察。”

“好吧…我再也不去老師那裏了。”説出和自己的心意完全相反的話，智明覺得非常傷心。

“是真的嗎？”美里出難以相信的表情看智明。

“我保證。”智明覺得這樣説是唯一能解決這個問題的一句話。

“啊…”美里發出動的聲音，把智明抱在懷裏。

智明剎那間從母親的懷抱想起里亞老師温暖的身體，心裏產生留戀的情，於是向母親提出難題，想看到打算把他和老師拆散的母親出困惑的表情。

“媽媽一定會像里亞老師那樣解決我的苦惱吧…剛才已經答應過我了。”就在母親的懷裏這樣説時，覺出母親的身體猛然顫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