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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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身去扎幌工作的茂昌，比預計回來的時間晚兩天才回到東京，因此美里到相當不滿，也沒有打電話來説要晚兩天，然後又唐突地回來。

智明以為單純是為工作晚回來，但看母親的樣子，好像另外有原因。兩個人在智明的面前作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但看母親一個人時，不由得認為一定有什麼問題。

茂昌到家以後立刻又去總公司。

如果在以前，無論茂昌多麼晚回來，美里都會不吃飯，一直等到茂昌回來。

“不能等爸爸啦。”可是這一次卻催着智明兩個人吃晚飯。

茂昌到家時已經快要十一點，聽到父親回來的動靜，智明就關燈上牀。

茂昌回來以後一定會看智明的房間，是智明有生以來茂昌的習慣，也可以説是父親對他的愛情的一種表現。

『有酒味…』茂昌在看智明的臉，智明閉上眼睛心裏這樣想。

茂昌走出房間，智明就等待機會出去，為的是看父母在夜晚的生活。

可是智明也有一點不安，那樣期盼父親每月回來那一天的母親，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

『説不定他們不會…』茂昌接着走進浴室。如果是以前，美里會來查看智明是不是睡了，然後就會跟進浴室，但今晚聽不到那種動靜，好像是丈夫出來以後美里才進入浴室。

母親也從浴室出來，回到卧室，房裏顯得非常安靜。

『差不多到時間了…』智明穿上睡袍悄悄走下樓梯，從餐廳走到庭院。他們的家是在南麻布，周圍有磚牆，院子裏有很多樹木不用擔心外面會有人看到。

智明算好時間走到窗邊，室內燈是開的，趁母親不在時在窗户下了手腳，所以窗簾沒有完全關閉，留下兩公分左右的縫隙，從這裏向裏看。

令智明驚訝的是母親已經上牀，背向着這一邊，好像閉上眼睛，雖然不一定是睡了。但平時的母親不是這樣的，顯然在生氣，從毯出的肩頭表現出來。

雖然不知道父母之間發生什麼事，至少知道不尋常。但只是回家晚兩天，母親不應該這樣生氣，一定還有其他的問題。

智明來到庭院約十幾分鍾後，茂昌從書房回到卧室。

父親的身上穿着浴袍，看到在牀上睡的母親，嘴角出笑容，然後從架子上取出威士忌瓶喝一口含在嘴裏，好像不是真的要喝。放回威士忌瓶準備關燈，但又不知道想起什麼事，臉上又出笑容，沒有關燈就坐在牀邊。

『如果是在以前，把燈光改換台燈後，就開始男女間神秘的行為…』智明很緊張地守望父親的動作。

茂昌輕輕搖動美里的肩，第二次美里回過頭看茂昌，茂昌小聲在美里耳邊説話，智明聽不到。美里什麼也沒有説，把頭轉回去，茂昌又在她耳邊説話。

美里的身體靠近牀邊，仍然是後背對着這個方向，茂昌上牀從美里的身後擁抱，並不是智明直接看到，而是從棉被隆起的形狀這樣猜測。

美里好像拒絕一樣地搖動身體，『媽媽還在不高興…』智明在心裏想，今天晚上大概只有放棄了。

茂昌又重複做二到三次同樣的事，雖然如此，美里仍舊沒有改變態度。

就在智明準備要離開窗邊時，房裏突然發生變化。

毯和棉被同時在空中飛舞落在牀下，美里爬起來用過去從沒有看過的厭惡表情看茂昌。茂昌也起來了，兩個人在牀上互瞪，看在智明的眼裏覺得很滑稽。

“你還在懷疑嗎？”茂昌的聲音很大，不知美里對他説了什麼話“你還説那種話！”茂昌的聲音愈來愈大，但表情是很困擾的樣子。

“那個口紅是哪裏來的？”這一次聽到美里歇斯底里的聲音。

“我不知道，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智明多少明白有一點原因了:『為的是女人…』“温泉的收據不是兩個人份嗎？”美里的聲音變大時茂昌的聲音相反地變小，智明就聽不見了，只能看出好像在解釋。

茂昌説到一半向美里伸手過去，美里用力推回去，然後下牀要走出卧室的樣子。茂昌擋在美里的前面，把想從身邊走過去的美里抱緊，拖回到牀邊推倒在牀上。

“不能相信我嗎？”這一次是怒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