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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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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不堪的意識短暫地集中到了一起,那之後發生的事我竟然還能記起一些。

有人進了石室,似乎在叫喊着什麼,接着就有其他人也到了。

被誰抬起我的肩膀,呼喚我的名字,一邊把手伸到我的額頭上。

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再度失去意識,但身體的搖晃和碰撞過程卻斷斷續續地刻在了回憶中。

“……”

“……這裏是沒辦法處理的。像他這種年齡的孩子,放着不管的話會有生命危險…”

“難道要送他去鎮上的醫院麼?那絕對不行…”

“但……”很想努力聽清他們的對話,但劇烈的咳嗽卻讓我幾度陷入窒息般的痛楚。説不出是燥熱還是寒冷的覺充斥在身體中,本已麻木的肢體再度受到煎熬。更強烈的疲憊和虛襲來,我終於又昏過去。

再一次醒來時周圍異常安靜。

全身的酸楚無力依然沒有減退,體內灼燒得有如業火的高温依舊。最痛苦的地方是腔,撕裂般的刺痛從肺泡順着氣管一直蔓延到咽喉,每一次呼的微弱翕張都牽扯着半身的神經。

睜開眼睛時接觸到的是一片白

又一次躺在了病牀上,而且似乎受到了比之前還要隆重的待遇,這一點,從室內醫療器械的數量就可以揣測出來。雖然身體還不能移動分毫,但內心卻剎那間升起一絲欣然。

★★★驚叫聲是在男人推開病房門之後幾秒鐘發出的,然後在陸續有幾人奔入了房間,惶亂的氣氛從錯雜急切的足音中就能輕易覺到。

金髮少女是在第一次叫喊聲傳出後最早趕來的人之中,而她所見到的和其他人沒有不同。掀開的被單中還殘留着些微温度,但理應在此的少年卻如同消融於空氣中一般地沒了蹤影。

她一言不發地查看着凌亂的被褥以及被拋棄在一邊的輸管,而先前還在嘈雜中推卸責任的幾人見了她越發鐵青的面後都漸漸地沒了聲音,朝人羣后側不停退縮。

短暫的死寂被忽然爆裂開來的一連串巨響抹滅,所有人都怔怔地望着地面上的輸瓶碎片和橫倒的支架,藥水無聲地擴散開一團深水漬,沒人敢抬頭和少女目光相接。

她緩緩地繞過病牀,踱向門邊一渾身發抖的中年男子,發問的聲音冷洌得猶如利刃:“説吧,這是怎麼回事?”

“這…這…我只是出去上了個廁所…但是我有叫本多幫我看着啊!”男子顫抖着發出了哭腔,一邊指着他身邊個子不高的人,對方立刻尖叫着擺手:“我一直都在啊!沒有離開門口半步!絕沒看到有人出去啊!我發誓!請您相信…”

“兩個大活人……守一個深度昏連呼器都沒有拿掉的病人都守不住…”少女的語速放慢,但話語間夾雜的怒意明顯高漲:“還有什麼好狡辯的!”話音未盡時已響起了清脆卻力道十足的耳光聲,頃刻間人羣驚呼中爆出沉悶的重物墜地聲。

氣氛在越發壓抑窒息中沉澱淤積,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有人在不安地掃視室內時注意到了窗户的異樣:“安娜大人!窗户被打開了!”不光是少女,其餘人的目光也都立刻集中到了他所指的窗台處——素窗簾起了一些不自然的褶皺,有一小部分向上折起,被擠壓在了窗扇縫隙當中。現在已經是十一月末,入冬的月見氣温極低,所以在護士離開時一定是將窗户關好並拉好了窗簾的。而眼前這種情景,就好像有人匆忙間拉開窗户又快速關閉而不甚將一部分窗簾夾住了一般。

發現了這一新情況的人們躁動起來,有人拉開了窗户向外張望。在這個樓層的窗户外側沒有陽台,但外牆上突出的裝飾板卻正好安裝在這扇窗户下方,一直延伸到相鄰房間的窗下,寬度足夠一人通過。

“這…那小子一定是順着這裏逃走了!旁邊是空房間…我們都沒有注意!”

“安娜大人,我…我們馬上去找!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把他帶回來!”房間內響起一陣錯雜的腳步聲,急促的奔走和呼喊聲織,然後沿着走廊逐漸遠去。最後,仍留在原地的金髮少女再次環視四圍,懊惱地握緊了拳,隨後飛快轉身出門。

剛才充斥於室內的躁動氣息已經完全消失了,僅存的熱度也隨着大大開啓的房門而逃逸消逝於外間的寒意中,病房裏恢復了清冷的氛圍。

而就在這時,一絲細微的摩擦聲悄然傳出。而發出聲音的地方正是已經空無一人的病牀方向。不,確切的説,它是來自被素白牀單所包圍的牀的下方。

我輕輕舒展了一下麻木得快要無法動彈的雙腿,果然最細微的動作也換來一陣貫穿全身的令人厭惡的戰慄

蜷縮在牀下已經有半個多小時,這裏的空間非常低矮,即使是小孩子的我也必須伏貼在地面上爬行才能進入。靠近牀頭的地方有一處稍高的空間,我就是將身體緊縮成一團蜷在那裏。幸好牀單的長度足夠遮擋視線,而且這裏的空間又被儀器和牀頭櫃所掩蓋,如果不是刻意查看,就絕不會料到我會藏身在此。

心跳依舊很快,呼也極紊亂。單薄的病員服被冒出的冷汗浸濕,貼在脊背、腹的肌膚上,原本就冰冷的身體更為直接地被冷氣侵蝕,讓我不停地顫抖。最要命的是咽喉中不時湧起的痛癢覺隨時都可能化為劇烈的咳嗽爆發出來,我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