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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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之下。
“你果然在這裏,‘’。”(注)“‘’,你也沒睡麼?”
“你不在,我怎麼睡得着?”説話的人是一個身材相仿的少年,同樣的素和服很隨意地披在肩上,長度過的黑髮垂落在身後,隨着飄擺的幅度淺淺地折出絲緞般的柔光。
短髮的少年似乎因他的話而顯得有些羞澀,轉回身繼續望着頭頂的夜空。長髮少年緩緩踱到他身後,也抬起頭凝望。
“快到漸盈(注)了呢,月光好美。”短髮少年目光顯得有些離,然而不論是誰,直視那樣絢麗的月光,也會被攝走心神的吧?
“是麼,我沒看出多少變化,這裏可是常夜(注)之地。”長髮少年的聲音顯得有些冷漠,不以為然地回了一句。
“‘’你不是也經常偷偷地盯着月亮出神麼?現在卻裝作毫無興趣~”短髮少年調皮地出笑容,人畜無害的天真眼神卻似乎將面前人徹底刺穿一般,長髮少年變得結巴起來。
“沒…才沒有!咳…”支吾中瞥見對方想要嘴的勢頭,忙不迭地岔開話題:“你還沒改變主意麼?我是來最後確認的…”短髮少年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片刻,但很快就又舒展開來。
“我早就決定好了啊,倒是‘’你…,真的要拒絕麼?”温暖的琥珀眼眸中夾雜了不安和憂慮的緋光澤,少年伸手握住了對方指尖,“你知道,那是我們的使命。”長髮少年沉默了半晌,忽然反握住短髮少年的雙手,刻意壓低的聲音中卻透出無法掩飾的焦躁和決意:“不行!我也知道自己的使命,什麼都可以做,但是唯有那件事我絕對無法認同!他們明明也是沒有一點把握,卻為何説得那樣冠冕堂皇呢?
…
”
“‘’!不要那樣!我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不是麼?”短髮少年的語氣也變得急切起來,出手臂繞過了情緒逐漸失控的長髮少年際,緊緊地擁住了他。
“‘’,‘月蝕’是……”★★★猛然從失神的空中取回意識,卻發現自己依舊處於緊張得令人窒息的場所。
望見紅衣少年的鬼面時竟然一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茫然中,大概有那麼十幾秒亦或更長的時間,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就只是呆立在那裏。剛才,劃過腦海的那些光景到底是什麼?
然而不容我多想,忽然響起的鼓點將人拉回現實,我茫然地舉目眺望過去。
圍在四周的黑衣人已經將手中的火把在了周圍的木架上,目前正俯身敲擊着面前的小鼓,在空曠御園中起一陣陣變調的回聲。幾位巫女已經平伏身體,朝着中央的鳥居拜倒。而西村跪坐在朝西方向的鳥居旁,微仰着頭,中天的緋紅月光正灑落在他的面上,依舊是那種令人心悸的詭異的茫然表情。
紅衣少年只是緩慢地走向鳥居,全場的氣氛就似被無形的氣場壓着,變得愈加凝滯。那位少年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出敬畏和懼意,這一點即使是在外圍的我也能覺到。
他在鳥居前方停下腳步,站在距離西村不到兩米的地方,右臂忽然輕輕一揮,我才注意到他的右手中握着一柄頎長的物件。端頭處似乎是金屬鑄就,隨着他的動作反出紅亮的弧光,下端是兩米左右長度的細柄,是以前並未見過的祭具。
忽然間周圍的人羣發出了整齊的低喝聲,似乎開始誦某種我聽不懂的經文。在這種死寂的環境中所發出的細微聲音真的會變得如此刺耳麼?頭陣陣地痛起來,我不捂住了耳朵,那一波又一波湧動的聲刺痛了耳膜,一陣嘔吐從憋悶的口湧上。西村卻似乎全無知覺,保持着姿勢不動,本不去看已經距離他咫尺的紅衣少年。而口加劇的刺痛卻好像在提示着我,不祥的預化為盤踞心頭的黑蛇,絞纏得讓我無法呼。
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看到什麼,但總覺得這絕不是一個普通的祭典儀式…想起了曾在書本上見過的西方的黑彌撒,似乎會以異常殘酷的方式來舉行儀式,達成某些惡目的…
我…我到底在想什麼呢?不會…那種事絕對不可能在這裏發生…
反覆這樣告訴自己,視線卻不由自主地隨着紅衣少年輕盈的步伐移動,由慢而快。眼見緋衣裾翻飛舞動得猶如鬼魅,少年邁着複雜的祭舞步法繞着鳥居而行。他手中頎長的法杖不時以各種危險的角度劃過西村的身邊,劃出詭異的弧光,而跪坐的少年卻依舊紋絲不動,似乎已經化為了石塊。
背後濕冷了一大片,右手在不覺中攥緊了腳邊的草,持續蹲伏的動作讓身體痠麻得失去了覺,但我依然要用左手來幫助自己抑制住呼。
長髮少年又一次繞行結束之後,朝着緋月高懸的夜空舉起了仗,而周圍伏地的人們忽然停止了擊鼓和誦,抬起身體再一次朝着中間膜拜,然後壓低身體,完全伏在地面上。
聲音停止了,以巨大緋月作為背景,紅亮的金屬反光中心是灼眼的白,定格剎那,在夜空中橫劃出完美的新月型光弧,將視野劈裂成上下兩半。在時間都彷彿停滯的空間中飛過數道暗紅的線,如絲如縷,以同樣優雅的曲線躍向夜空,飛散成斷線的珠串碎玉,墜向地面,頓時想起一陣細雨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