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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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只是再過不久,這個傻孩子就要離開他了。
晏尚覃突然發問,“你在學校,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
“你問哪種喜歡?”何肆嚇了一跳,這問題來得猝不及防,而且在表哥面前説這個,總顯得不夠坦蕩。説有,覺好像也不是那麼喜歡,説沒有,顯得自己很不男人。
“算是有吧,總有欣賞的類型,哈哈。”他回答道。
晏尚覃問完也覺得臉有些發熱,何肆有喜歡的女孩子也正常,他們上初中的,已經有人把女友肚子搞大了,“發展到什麼階段?有身體接觸嗎?”這種淡定的語氣就像是在問他豆芽的生長過程觀察記到哪一步了,何肆心裏打鼓,不知道如何作答,現場瞎掰又擔心餡,抱着科學求知的態度,他小聲確認:“什麼類型的身體接觸……?”電腦已經被晏尚覃調小了音量,畫面上是少女躺在牀上徒勞掙扎,做着公式化的動作,需要繼續點擊選項才能有下一步的劇情呈現。晏尚覃拿過遙控器,指了指電腦畫面,“這種呢?”何肆頓時羞臊無比,居然拋來了直球。
“哥,要不咱們換個話題?”晏尚覃想了想,決定暫且放過這個慫孩子。
接下來的一年,晏尚覃放了很多心思在何肆身上,督促他念書學習,還有很重要的:學好普通話。
到了s市之後,別人對你的認知首先就定位在你的言行舉止,他們這裏的口音很重,為了不被人笑話,他督促何肆每天都要認真對待晨讀,從簡單的課文開始,逐漸形成標準的語音習慣。何肆一開始不以為然,後來才知道晏尚覃的教導非常正確。
臨走前有一個完整的假期給何肆突擊班考試的內容。沿海教材和普適版差別較大,何肆的短板是英語和數學,何勇找遍了認識的人,買不到教材,只能借別人的去複印。最後複印了厚厚一疊課本資料,拜託晏尚覃來教。
何勇在s市過得不錯,技術出身,再加上靈活的頭腦,已經開始有公司股份分紅。但他也過得很辛苦,放假回來看何肆,吃頓飯的功夫就接了幾通電話,一會兒輕聲,一會兒聲音抑制不住變大,不到一年,頭頂上的頭髮居然有些乾枯泛白。
何肆默默吃着飯,暗下決心一定要考上那所學校,因為從今以後他和何勇就是命運共同體了。
最後真的也考上了,附加幾萬塊的喝茶費,何肆的學校離家不遠,坐公車兩三個站。何勇樂得不行,直誇晏尚覃教得好。他準備了一張卡,卡里面有不少錢,鄭重其事地遞給自己的外甥。
“你長大了,你姑走的時候,你好像還沒我高。”何勇慨道。
晏尚覃抿抿嘴,“姑父,您客氣了,是何肆自己肯學。”他一開始還想控制一下情緒,但自從身高超過何勇之後,站在跟前可以看見何勇的額頂,被燈光照得泛白,仔細一看,其實頭髮是真的白了。剪得極短、細碎的頭髮,都白了。
喪偶的技術工程師南下經商,從温的小地方跑到沿海大城市,忙得一年回不來一趟,才三十來歲,頭髮就白了。臉收拾得還可以,畢竟是要出去見人的,眼神似乎被俗世濯出渾濁的光,但整張臉因為熠熠生輝的眼神而不至於跌垮。這樣看着,想着,晏尚覃忍不住眼裏泛淚。
何肆上火車之前,晏尚覃提着一大包零食泡麪,“等我一下。”他拎着一袋水果進了男廁所,半晌又出來了,洗好的蘋果和梨泛着柔和的光,他把這些放在卧鋪牀頭,對何肆説:“和舅舅好好過,有什麼事就跟哥説……沒事也跟哥説説話。”何肆噙着淚水點點頭。
九月炎夏,s市進入酷暑時節,由於經濟漸發達,學校門口的保安室都安裝了空調。何肆像個鄉巴佬,心裏跟火燒了一樣,什麼都覺得新奇。班考試成績下來了,年級按照a、b、c、d四個檔次來分班,何肆居然考到了a班,也就是成績最好的一批。
剛轉學過來,他就遭受到了一點小磨難——形象問題。他在老家當留守兒童的那一年,爺爺很少管他的衣着打扮,衣服只要乾淨就行,穿舊的也無所謂,還跟晏尚覃討了好多穿不下的衣服過來給何肆,活生生地沒給何肆置辦過一件新衣服。人家是吃百家飯,何肆是穿百家衣,他恨不得把晏尚覃穿舊的內褲都拿來補一補皮筋,繼續給何肆穿。這樣就很尷尬,因為尺寸明顯有差距。晏尚覃穿過的內褲,洗完之後前面還是隆起很大一塊,何肆的小弟還在茁壯成長期,他自己的個頭都沒怎麼長,更遑論何小弟。穿起來的效果最後是鬆鬆垮垮,前面彷彿還透着風,吹得兒往外盪漾,最後何肆寧願不穿內褲,也堅決不願意撿晏尚覃的舊內褲來穿。
到s市之後,何勇帶着何肆跑了一次商場,那時能進商場的洋牌子都不便宜,何肆心慌不已,光明幾淨的落地玻璃旁,北歐風的衣架,掛的都是四位數往上的衣服,只是t恤而已!他無比想念那些更接地氣的運動品牌,但何勇抓着他一頓揍,好歹配合買了兩件。
終於走到運動品牌的店鋪,何肆太久沒新衣服穿,一下子罷不能,瘋狗般在店鋪裏轉悠,左摸摸,右試試,挑了一大堆,豈是一個字了得。
爺倆買完衣服回家,心情是紙醉金帶來的飄逸瀟灑。上學第一天,何肆就被老師叫去痛罵:我們學校的學生都要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