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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衞可頌眼眶泛紅,握住車門的右手用力到指尖發白。
但他語氣還是冷靜自若,衞可頌可不想在這老東西面前掉價哭出來:“上次買的一卡車黃花梨木是我被坑了,我拉回家之後,現在都已經木頭裏面都已經發黴了,全他媽的是假貨。”他平靜道:“褚先生當時沒有要木頭,沒有要我都是對的。”衞可頌輕笑一聲,忽然抬手兇巴巴地擦拭掉自己腮邊的淚:“畢竟我這種朽木,實在是不可雕也。”頭髮花白的老管家愣愣地看着衞可頌乾脆利落地上車絕塵而去,一時之間停在了原地。
隔了好久,這位老人才顫顫巍巍地轉頭扶着扶梯,走上二樓的時候,老管家還有點不可置信的恍然。
這麼個纏了褚明洲十多年的小牛皮糖就這樣被打發了?
老管家撐着扶梯,目光怔怔地到處茫然地亂轉。
他説出那一番話的時候,心裏其實已經做好了衞可頌雞飛狗跳大鬧一場的準備。
但現在對方老老實實吃下這一遭,走得時候帶着些打落牙含血的逞強,老管家反倒有種一腳從直升飛機上踩下來的巨大落空。
老管家到處遊離的目光落到了那個被褚明洲彈到跌落在桌上的,似雞非雞的木雕上。
這木雕的頭和腳都已經初具雛形,只有翅膀融在了身體裏,像只被燙禿了皮的糙雞,呆滯地倒在紅木的桌面上。
而木雕底面最新的嶄新雕痕下,老管家隱約看到了一個突兀的綠黴點。
老管家一呆。
褚明洲這邊的木頭都是經過層層篩選質量上乘的黃花梨。
黃花梨這種木頭木質緊實,質地堅硬,是種絕對不會發黴的木頭。
只有假冒偽劣的黃花梨才會從木心裏泛出這種青綠的黴塊,彷彿被人偷換了黃花梨這種高昂矜貴木頭水火不侵的心,被一點氣輕而易舉地腐蝕。
然後在一個午後,在褚先生的手上,被雕刻刀漫不經心刮出斑斕瘡痍的內裏。
褚明洲是沒有這種發黴的木頭的,他碰都不會碰。
有這種發黴木頭,還一鼓作氣什麼都不懂地往褚家這邊送的,只有一個衞可頌而已。
這木頭怎麼來的簡直再清楚不過了。
褚明洲明面上説送不要木頭回去,結果瞞過了所有人,把衞可頌送的木頭留下來了一批。
褚明洲應該是拿真的黃花梨木換假的黃花梨木,把真的木頭摻雜在那堆假的木頭裏送回去給衞可頌。
清淡冷漠的褚先生真真假假,費盡心思,就是為了不引人注意地留下衞可頌送給他的木頭。
衞可頌送一趟木頭,半點沒有虧,用一堆木心都已經發黴的假木,換來了褚明洲白白送他一堆價值連城的木心完好無損的真木頭。
褚明洲開的條件衞可頌一個都沒有達成。
但衞可頌趾高氣昂地要求褚明洲接受他的人,接受他的木頭,在他毫無知覺的時候就已經被褚明洲照單全收了。
衞可頌變心不喜歡褚明洲的那一瞬間,這些朽爛變心的木頭還在被褚明洲握在手裏仔細雕刻,珍重把玩。
老管家看着木雕上的黴點,又想到衞可頌決然的背影,不知為何憑空生出一種無法冷卻的心酸和悲愴。
“……明州啊,你怎麼就喜歡上這塊朽木了呢?”管家眼裏似有淚:“明明你最不能喜歡的人,就是他啊……”衞可頌下了車就匆匆往賽場跑。
他心裏知道穆星就算是進了決賽,但其實留到最後的可能不大。
但是今年算是天朝這邊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藍官方在國內舉辦了第一屆國際邀請賽,邀請了全世界有名的戰隊過來。
雖然世界上有名的戰隊都在,但是還是國內戰隊居多。
國內戰隊一多,雖然這話不太好聽,但是衞可頌覺得平均戰力水平是下降的。
至少在他眼裏,國內單論技術能剛得過穆星的人真的很少。
而且這次國際邀請聯賽的規則和以往不同,戰隊很多,單排需要一輪一輪往下走,而不是像以前一樣混戰。
穆星上一輪的成績不算好,比賽的時候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時不時往台下觀眾席上看,是貼着邊進的決賽。
衞可頌剛剛跑到會館,就聽到震天霹靂的歡呼,都快把會館的頂給掀開了。
這陣仗,衞可頌呼一窒息,難得有些懊惱地跺了下腳,一看就是比賽已經結束了。
衞小少爺被迫離手機信號生活了一個多月,拿到了手機也沒有想過上網搜一下穆星的戰鬥情況,慌里慌張就往會館裏衝。
還是跟着衞可頌下車過來的司機哭笑不得地提醒衞可頌,可以上網搜索一下比賽結果。
衞可頌一搜就徹底呆了——jupiter是單排冠軍。
衞可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往人山人海的會館裏面走,滿肚子的委屈和苦澀在這一刻都化成了不知道動什麼的眼淚,嘩嘩往下。
衞可頌一邊哭一邊想,褚明洲不值得jupiter值得,老子挑的水,抄的大字,受得氣,寫到半夜手筋都值得了!!!!
雖然贏得是穆星也不是衞可頌,和他這個突然就銷聲匿跡的掛牌子的老闆,也扯不上多大的關係。
但衞可頌就是高興,高興得一直哭。
衞可頌好像是同時來了兩場戰役的勝利,得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電競冠軍,同時也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