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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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站在門裏往外看,有個穿着破破爛爛衣服的女人垂着頭,搖搖晃晃地走着,她的腳上沒有穿鞋,左腿扭曲變形。
“我家浩浩在你們這嗎?”女人停在一家門前,她小幅度地伸了伸頭,聲音很輕很小。
那家院裏的歌聲還在繼續,顯然不是第一次面對這恐怖一幕了。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女人一呆:“有媽的孩子像塊寶……”她呢喃着了句,轉過身哼唱。
“啪——”什麼東西摔碎的清脆聲響在那家門前的地上炸開。
罈子被風吹掉了!
那家院裏的歌聲一停,下一秒唱歌的小姑娘舌頭就被整個拽了,血兜不住地往她的下巴上淌,染紅了身前的衣服。
“嗚……嗚嗚……”小姑娘疼得渾身發抖,嘴裏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舌頭血不止。
門前地上快被吹散的骨灰是她爸,家裏還剩下她,哥哥,還有媽媽。
現在哥哥徒然翻着白眼跑進屋裏,媽媽怎麼都拉不住,眼睜睜看着他七竅血,不知從哪翻出一件壽衣披在身上。
“別帶我兒子走!”媽媽衝着門口跪下來,不停地大力磕頭,“咚咚咚”直響,她面前的土疙瘩地上很快就有了一小片血跡。
“要帶就帶我走吧,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你行行好,浩浩媽,你行行好啊!”小姑娘煞白着臉坐在地上,捂着血淋淋的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忽地瞪大淚的眼睛。
哥哥身上的壽衣出現在了媽媽身上!
有一雙森白腐爛的手臂從她媽媽後面伸出來,抓着她媽媽的手,一顆一顆地扣上壽衣的扣子。
就像是一個母親在給自己的小孩子穿衣服。
那家的中年女人穿着壽衣跟在女鬼後面,脖子扭成了一百八十度,臉部青灰。
她看着自家的大門,一步一步倒着走。
家和一對兒女在她放大的瞳孔裏越來越模糊,越來越小。
女人帶走一個“孩子”,這一夜就安全了。
天亮以後,有村民來給陳仰幾人送早飯,見面客氣的,送完就走,腳步匆匆地回了家。
陳仰喝了口稀飯,村裏人也不知道女人的兒子在哪,或者説,知道的已經死了。
“仰哥,你背上的傷好些沒?”香子慕湊過來。
“沒什麼事了。”陳仰瞥到她碗裏的醃蘿蔔,“好吃嗎?
““齁鹹齁鹹的。”香子慕伸舌頭髮出一個乾嘔的聲音,一點淑女的形象都沒有。
陳仰聽到身後的動靜,他回頭發現李正站在堂屋,旁邊的女孩端着碗,強顏歡笑地説着什麼。
李正很緊張地看看院裏,彷彿隊友中間有人要害他。
陳仰喝掉碗裏的最後兩口稀飯,他把空碗給身旁的朝簡,起身走到李正那裏。
李正往陽關照不到的角落裏一坐。
陳仰等女孩走了才找他説話:“你沒帶藥?”李正像是本就沒聽到陳仰的聲音。
“生了病,最好藥不離身。”陳仰望着給他盛稀飯的朝簡,話是對李正説的,“像你這種情況,藥瓶和身份卡一樣重要,你把它們放在一起,就不會漏掉。”李正的眼珠轉了轉。
陳仰捕捉到他落在那女孩身上的視線:“她看樣子一晚上沒睡。”
“她是救不了我的,我説了她不聽。”李正的神似是穩定了一點點,他開了口,聲音又啞又渾濁,“醫生都放棄我了。”陳仰説:“那就換一家醫生。”這只是一句蒼白且合理的鼓勵。正常時候都會這麼説。
可他知道,醫生的治療方案對任務者沒用。
“我這樣,只有仙女能救我。”李正搖搖頭,開起玩笑,“不過仙女是不會救一個廢人的。”陳仰聽到那兩個字,眼神有一瞬的變化,之後恢復如常。
那女孩過來了,李正低聲跟她説了句話,她憋着眼淚勉強點頭。
陳仰走向朝簡,情的事,隨緣。
沒緣分,怎麼都不行。.上午,大家在村東頭的一個稻草堆裏面找到了那個中年女人的屍體。
陳仰叫朝簡去檢查。
朝簡徒手去碰屍體的頭部和四肢:“很臭。”一旁的香子慕問道:“每具你都説臭,具體的呢?哪種臭味?你形容一下。”朝簡遇到了難題。
香子慕還想問話,孫文軍制止了她:“讓小仰仰來,朝簡是他帶的。”
“我是想替他分擔點,還有……可能是我的錯覺吧。”香子慕言又止。
“朝簡進步的很快。”孫文軍説,“資質比我們好,他非常適合任務世界。”
“這我知道,我看出來了……”香子慕沒半點放鬆,她憂心的似乎是別的事。
陳仰跟朝簡蹲在一起:“這具屍體的味道跟之前那些有區別嗎?”
“有。”朝簡又謹慎改口,“沒有。”
“怎麼説?”朝簡皺眉:“就是濃淡的區別。”
“你的嗅覺真的是,既又遲鈍。”陳仰説,“你再聞聞。”朝簡把碰過屍體的手放在鼻子前面,聞了半天才沒聞出個結果。
陳仰在他耳邊説:“這是家禽的糞便味道。”
“不一樣。”朝簡想説他在村裏聞過那一類氣味,跟屍體散發出來的不同,陳仰先他一步道,“屍體身上是變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