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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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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陳仰:“怎麼?”

“去掉。”朝簡的口中蹦出一句。

對象十分冷漠嚴厲,陳仰虛心接受,他慎重地説道:“那我試着改改。”朝簡道:“你改不了。”陳仰:“……”鍋裏的水開了,朝簡把鍋蓋揭開,他拿起大半筒麪條,出一些放進鍋裏:“不懂就不懂。”陳仰看朝簡用筷子撥麪條:“所以你不在意的是吧?”誰知朝簡不鹹不淡地來一句:“我在意。”陳仰再一次吃癟。

“記得哄我就好。”朝簡説。

陳仰的耳有點熱:“那你還會走嗎?”朝簡搖頭。

陳仰的視線停在朝簡握筷子的手上,思緒一點點飄散了開來。靳驍長説新藥的後遺症重,朝簡的情被藥物控制得過了頭,人會變痴傻的時候,陳仰心裏是不怎麼信的,他覺得朝簡會回到最初的時候,也就是藥物失去藥效前的那個階段,喜怒哀樂全都藏起來,不會有什麼情緒起伏,就像一頭蟄伏在海洋最深處的怪物,隨時準備跳出來咬碎試圖接近他的同類或異類,他拒絕光和温度,孤獨地沉於海底。

朝簡也有可能比那個階段還要死氣沉沉,沒有半點鮮活的氣息。

然而陳仰沒料到情況跟他想像的剛好相反,朝簡變得有少年了,也有煙火氣了。

朝簡很努力的回到了他的身邊。

準確來説,朝簡又一次從深淵裏爬出來,踩過無數掙扎站在了他面前。

陳仰抹了一把臉,喉頭艱澀:“你煮麪的時候,我這麼在邊上看着,你會不會覺得我黏你?”朝簡往鍋裏放小青菜的動作驀地一頓,他一言不發地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麼。

陳仰受到了朝簡的情緒變化,他有一點慌:“怎麼了?”

“你曾經給我煮麪,我就像你現在這樣,你説我黏人。”朝簡的腦袋偏向陳仰,眼神偏執又委屈。

陳仰半晌説:“我忘了。”

“嗯,我知道。”朝簡繼續放小青菜,他伸過去一隻手。

陳仰會意地牽住,他很想問,我以前對你好嗎?話到嘴邊又不敢問了。還是等朝簡告訴他吧。

“對了!”陳仰一把抓緊朝簡的手,“靳驍長給我看了你治療期間的視頻,我看到你……”朝簡的面上極快地掠過一絲陰鷙:“那都是以前的,我這次沒有受傷。”陳仰記得視頻裏的朝簡用力撞牆,撞得頭破血,滿臉都是血,他一邊白着臉回憶,一邊看朝簡的額頭,沒傷疤。

站在他面前的朝簡只是眼窩深陷,面部瘦了一大圈。

陳仰仔仔細細地把朝簡看了一遍,他還是不放心地扒着對方的運動外套,手還伸了進去。

伸進去以後陳仰就滯住了,想拿出來,手指卻已經蹭上了朝簡的腹肌。

朝簡的氣息一下子就重了起來:“我真沒有受傷。”

“我上網搜過,狂躁型人格障礙會伴有暴力傾向,習慣的暴力,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陳仰説,“你治病的時候……”

“我有剋制。”朝簡捉住他的手。

陳仰不信,無論是朝簡痛苦治病的視頻,靳驍長的形容,還是網上的病人自述,他都能得出一個結論,發病了是沒有理智的。沒理智的人怎麼剋制自己?做得到嗎?

“睡前我要洗澡,你跟我一起,我讓你檢查。”朝簡捏他手心。

陳仰的腦子裏“轟”地炸開了花:“那……行吧。”朝簡的喉結滾了滾:“嗯。”鍋裏的長壽麪被撈出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要糊了。

陳仰接過朝簡遞的筷子,恍惚着問他:“你有沒有吃東西啊?”

“不記得了。”朝簡坐在他旁邊,“你先吃,剩下的我吃。”

“行。”陳仰拿着筷子攪幾下麪條,他印象裏不是第一次吃長壽麪,具體什麼時候又想不起來了。大概也是他遺忘掉的那部分內容裏面的吧。

陳仰撈起一筷子麪條送到嘴邊,他吹了吹張嘴吃掉,陌生又悉的味道讓他眼眶一濕:“丁會説你以前開朗,愛笑。”朝簡的長腿勾着他的腳:“那時候剛開始做任務,還不夠成。”陳仰愣住了。

“吃麪。”朝簡一隻手搭在他的椅背上面,指尖捻他後頸。

陳仰吃兩口面,繼續看他。

“很想知道我以前做任務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朝簡看着他的眼睛。

陳仰點頭。

“我説一千遍一萬遍,都不如你親自看一眼。”朝簡説。

陳仰鼻子發酸:“我看不到了,時光不能倒。”朝簡充滿深意的目光鎖住陳仰:“你如果很想看,也許就能看見。”陳仰面不解。

朝簡扣住他的後腦勺,示意他吃長壽麪。

陳仰心不在焉地吃了一半面條,剩下一半朝簡吃了下去。

面吃了,還有蛋糕。

陳仰其實是不過生的,今年他的朋友送了他紅包和祝福,對象也從國外飛回來了,他有種自己被彩蛋砸了一身的覺。

蛋糕是一個……大片形狀,上面刻着一個太陽。

陳仰暈乎乎地看着。

朝簡了一大把蠟燭,剛好是二十六,他一一點燃,燭光照着他驚為天人的面龐,猶如一副筆觸柔和的畫卷。

作畫的大師剛改變風格還不是很悉,有幾處還有之前的冷戾痕跡,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