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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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煙,用力的了幾口,肺腑裏鼓漲漲的全是尼古丁的味道。
“咳!”向東被煙味嗆得咳嗽,他悶聲一口一口的着,整個面部上面很快就爬滿了煙霧。
陳仰通過向東的反應確定雨跟他有關,也和客棧二樓的什麼東西有關。
向東似乎很難消化這件事是他引起的,他還在組織語言。
陳仰沒有催促,他的眼睛看着地面,手往旁邊伸,本想摸朝簡的枴杖,指尖卻觸碰到了一抹温熱。
不是枴杖。
是朝簡的小手指。
朝簡面無表情的看着陳仰。
陳仰也在看他。
兩人對視了幾個瞬息,陳仰默默的把圈上去的手拿開,若無其事的抓住朝簡手邊的枴杖。
向東瞪着牀上的兩人,老子心裏亂成一鍋粥,竟然還要被狗糧,滾好嗎。
見陳仰看來,向東整了整面部表情,説了這場雨的起因。
陳仰陷入沉默,他真沒想到會是這樣。
向東也沒想到,他蹲下來,牙齒咬住煙,雙手的指甲使勁扣後腦勺:“老子只是捂了下眼珠子,哪知道會下開水。”陳仰問向東要了煙,他走到門邊,站在一個遠離朝簡的位置了起來。
向東跟畫家在二樓得到了很多信息。
最重要是樓梯口的兩個眼珠,它被捂起來以後,一場自然災難降臨在鎮上,兩大家族當家的匆忙趕來了客棧。
以前也下過這樣的雨,他們知道這場災難代表着什麼。
所以他們亂了陣腳。
陳仰不由得想起了那個揹着竹簍的老人家,她説齊家客棧開得好,進鎮做買賣的都住那兒。
其實按理説,鎮上有酒樓,也提供住房,走商們並不是只有一個選擇。
陳仰現在才他們只住這間客棧的原因。
二樓布了什麼東西。
向東誤打誤撞的發現了這個秘密。.陳仰指指桌上的小本子跟筆,讓向東畫出嵌在樓梯口的圖樣。
向東説:“沒什麼好畫的。”他嘬煙,“就是兩眼珠,不是眼睛,是眼珠。”陳仰試圖腦補:“是人的,還是動物的?”
“看不出來。”向東説,“我跟畫家上樓的時候,覺有雙眼睛在看我們。”陳仰指尖的煙一顫:“就是牆上的眼珠?”向東説:“那倆眼珠正對着過道。”陳仰想到一種可能,頭皮瞬間就麻了:“眼珠是活物,會轉。”
“可不,”向東,“當時它肯定往樓下看了。”陳仰無意識的回到牀邊。
向東的眼底閃着光:“眼珠被捂起來就下開水,要是把它們摳下來會怎樣?”陳仰搖頭,他想聽朝簡的看法,朝簡來一句:“沒有。”
“……”陳仰跟向東沒聊一會,老吳的屍體就消失了。
錢漢跟大眼妹,珠珠三人都沒醒。
大眼妹的氣息時有時無。
陳仰打算去找周寡婦,他對朝簡説:“你在房裏等我。”朝簡拄着拐起身。
陳仰見他要跟着,就隨他去了。
院裏靜得沒有人氣,夜空依舊是暗黑的,陳仰東張西望,周寡婦每次都是神出鬼沒,忽然就出現了,他深呼,進來一口渾濁的空氣。
“向東,你知道她住在哪個房間嗎?”向東一愣:“不知道。”陳仰也不知道,他拽朝簡:“你呢?”朝簡説:“一間間找。”那意思就是,他同樣沒注意。
陳仰把後院的房間都找了,沒有周寡婦的身影:“是不是在二樓?”
“不在二樓。”向東篤定的説,“她就住在後院。”陳仰:“……那真是見鬼了。”話音剛落,陳仰的肩膀就被扣住,扳了個邊,耳邊是朝簡不耐的語調:“過去。”
“那不是住房吧?”陳仰嘴裏問着,腳步已經往那邊邁近。
“在那種犄角旮旯,十有八九是放柴的。”後面的向東跟上來。
陳仰推開那扇很小的木門,屏氣舉着手機照了照。
下一秒,他全身僵直。
狹小陰冷的房間裏,一個相框正對着他掛在牆上,裏面是一張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眉眼俏麗又細柔。
“那寡婦是鬼!”向東哐當把門推到最裏面。
陳仰的身上被涼意籠罩,拿着手機的手有點抖,他發現照片裏的女人不論是梳的髮髻,還是褂子的前襟,都跟他這幾天見過的一模一樣。
早該想到了。
陳仰那天在閣樓裏,看到她提着燈籠站在路邊,像個引路人的時候,他就覺到了恐怖的違和。
給老吳照路的人也是她吧。
陳仰的心跳猝然一停,這個鎮子的人口登記表上的一寸照都是黑白的,他停掉的心跳開始狂蹦起來。
陳仰快速在手機裏翻找周寡婦的登記表。
向東一回頭就罵了聲“”,手機屏的藍光映着陳仰的臉,跟鬼似的。
陳仰沒花多長時間就找到了周寡婦的一寸照,跟她遺像上的一樣。
向東皺皺眉:“鎮子裏的人都死了?”
“不知道。”陳仰搖頭。
“鎮上的民風很老舊,生活在這裏的寡婦,鐵定會被議論,被套貞節牌坊。”向東動用不太富裕的腦細胞,“那娘們是齊家媳婦,後廚的人都敢當着她的面給她白眼,説明齊家很不待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