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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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沒生氣,也沒失望,他把被熱風垂得滑過肩頭的長馬尾往後一撥:“回吧。”向東的脖子上滾着汗珠,髮梢都是濕的,畫家卻一滴汗都沒,兩人像是在兩個季節。
他倆往回走的時候,遇見了一對中年夫婦。
那對中年夫婦在上墳,他們沒擺香燭,只是燒了一些紙錢。
灰燼卷着風漫天飛,畫家離得遠遠的,向東貓着接近,藏在草叢裏偷聽。
墳裏住的是中年夫婦的祖宗,他們今天都吃到了別人的名字魚,搶走了對方的壽命,能多活半輩子了。
現在是來謝祖宗在天有靈,保佑了他們。
中年人用樹枝撥着燃燒的紙錢,對子説:“過來磕頭。”子虔誠的磕了三個頭,嘴裏碎碎念:“祖宗保佑我跟老肖的魚不要被人抓到,不然我們搶了壽命也沒用。”説着,子又多磕了幾個頭。
紙錢快燒完的時候,中年人也跪下來磕頭。
夫婦倆上完祖墳,挽着手穿過有小孩高的茅草從,往鎮子裏走。
“老肖,你説那劉清怎麼突然就……”中年女人嘀嘀咕咕,“魚第一次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走運的抓到了自己的魚,一直養在屋裏,這件事只有我們知道,我們跟她做了幾十年的鄰居了,也就沒往外説。”
“今天她又抓到了別人的魚,我問她是哪個的,她只説不是我們的,沒等我再問,她就把小魚吃了。”
“我沒想到她吃完就死了,當時我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就死了呢。”中年女人攥着丈夫的手臂,“她自己養在屋裏的魚還那麼神。”中年女人神經質的反覆呢喃:“別人很難抓到自己的魚,她運氣多好啊,那麼好的命,怎麼會死了呢……”中年人喝道:“別説了,快回家吧。”向東從草叢裏出來,他讓畫家先撤,自己一路跟着中年夫婦,直到確定了他們的門牌號,他才回客棧把這事告訴了陳仰。
陳仰把手機給向東,讓他看一寸照認出那對中年夫婦。
他們再據登記表上的門牌號,確認中年夫婦的鄰居,劉清。
“找出來了呢?有線索?”向東找照片找得眼睛疼。
陳仰把劉清的登記表放大:“我在想。”向東將椅子扳個邊,正對着牀坐下來,瞥到朝簡碗裏的綠豆湯,他眼一瞪:“這湯哪來的?你們開小灶?”
“開什麼灶,廚房煮的。”陳仰説。
向東立馬端了一碗進來,他大咧咧的坐着喝湯,腳不老實的踢枴杖。
朝簡掀起眼皮看過去時,向東用眼神説,你不幫陳仰?
“要我幫你?”朝簡問陳仰。
“先不要,我自己想想。”陳仰已經度過了想找老師要答案的時期。
“嗯。”朝簡把半碗綠豆湯遞給陳仰,陳仰沒看就直接喝了,不摻雜半分猶豫跟遲疑。
向東滿臉呵呵的往椅背上一仰,老子眼睛要瞎了。
房裏的三人沒製造什麼聲響,很安靜。
陳仰在看劉清的家庭成員,丈夫早死,家裏就她自己。
他的腦海深處有什麼東西浮了出來,不斷往上飄,輪廓一點點變清晰,越來越清晰。
陳仰按在手機屏上的指尖一顫,他的呼變得急促起來。
朝簡跟向東都注意到了陳仰的變化,這時候他們首次達成默契,誰都沒出聲。
陳仰翻出單獨保存在另一個地方的兩份登記表。
那是趙老頭跟楊二柱的。
三份登記表有個共同點,家庭成員都很稀少,確切來説,趙老頭跟劉清是孤寡人羣。
而楊二柱一死,他老婆就和那兩人的狀態一樣。
“我知道趙老頭,楊二柱老婆,劉清三人違反的忌是什麼了。”陳仰放下沾到汗的手機説:“家裏要是隻有一個人,不能吃名字魚。”這只是第一輪的規則忌。
楊二柱死後,家裏就剩他老婆一個人了,如果他不死,他老婆就不會觸犯第一輪的忌。
至於她吃死人的魚,那是她被鬼附身了。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吃魚的時候,她是自主行動,不是鬼附身做的。
那時的她已經失了心智。
向東罵了聲“”:“那任務目標就不是孤家寡人。”陳仰點頭。
陳仰盤着腿坐在牀上,第一輪要把鎮上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都排除掉,再找別的規則,再排除。
人口登記表是重要東西。
陳仰湊到朝簡那裏,壓低聲線説:“我沒推測錯吧。”
“沒有。”朝簡説,“關鍵是在家庭成員這塊。”陳仰拿蒲扇搖了搖:“那就好。”向東忽然想起什麼,臉變得難看起來:“靠!老子本來懷疑老高跟小寡婦,覺得目標在他們之間,現在好了,他倆全排除在外了。”陳仰無言以對。
向東搔了把後腦勺的頭髮,他還是不肯就這麼放棄自己的猜測:“我深夜要探一下二樓。”陳仰説:“小心點。”.
這一天的晚上月朗星稀,謝老師站在木窗前看月,唸了一首詩。
老吳沒反應。
謝老師輕哼了聲,真是個人,沒文化。
今晚按照順序是老吳睡牀,他跟往常一樣,了鞋子就往牀上一趟,腳丫子伸在牀外。
謝老師也跟前晚一樣,把椅子搬到門口,離牀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