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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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淨,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空氣裏的消毒水味不重。
陳仰記得那晚朝簡下出租車的時候,他的外套裏面是病服,顯然不是從這裏回去的。
據這個女人的話,這裏他應該是第一次來。
只不過兩人是舊識。
女人開一面簾子進去,朝簡的枴杖剛抬起來,手臂就被拉住了。
陳仰拉住朝簡,眼睛落在他微微屈起來的那條左腿上面。
原先陳仰猜他的腿是回國傷的,還想那真倒黴。
可細想發現時間上不對。
朝簡説自己是上個月回國的,那滿打滿算也才一個月。
骨折斷掉碎裂都不能動,要小心翼翼的躺着,養夠時間了才能下牀,固定物拆了一時半會也不能亂來,起碼還要做一兩個月的康復訓練。
這位就沒那顧慮,似乎不是骨頭的事。
外傷就更不像了,沒換過藥。
那還能是怎麼傷的?傷很久了嗎?
陳仰發起了呆,朝簡沉默着,簾子後面也不催促。.“好了。”朝簡抬抬被拉着的手臂。
陳仰的思緒回籠,他放下手朝簾子努嘴:“我能去裏面嗎?”朝簡垂眸:“隨你。”陳仰於是就跟了進去。
正對着簾子的是一截樓梯,水泥的,拐角處堆積着一些紙盒,亂中有序的樣子。
陳仰在外面看不出這診所是兩層的,進來以後別有天。
那女人就坐在簾子右側的木椅上面,煙斗已經不了,她在拿濕抹布擦手,旁邊的小櫃上擺着一個青面獠牙的香爐,裏面飄出一縷縷的青煙,打着結的往上空騰昇,又四散而開。
朝簡坐到靠牆的小木牀上,枴杖戳戳陳仰:“過來。”陳仰把視線從香爐那收回來,抿着嘴去了他旁邊,沒坐就站着,這個視角方便打量。
薰香的味道很不好聞。
女人擦完了手把濕抹布放一邊,她開始剪指甲,伴隨着“咔嘣”
“咔嘣”聲。
陳仰的手機屏幕亮了下,孫文軍在微信找他了。
一張盆栽的照片。
陳仰沒回。
孫文軍又發了條:快死了。
陳仰看得出來,照片裏的盆栽耷拉着枝條,孤零零的掛着一片葉子,既不立也不翠綠,沒有半分生命力。
他是個花草殺手,不懂怎麼照料它們,更不懂對方是什麼意思。
最近孫文軍都這樣,沒加微信前是短信。
吃飯了嗎,看書了嗎,今天天氣不錯等等,全是些毫無營養的內容。.一股藥味撲進了陳仰的鼻息裏,他見那女人手裏拿着一個打開的盒子,像古時候的胭脂盒。
而朝簡把左腿擱到了牀邊。
陳仰屏住了呼,這位洗澡都不用他幫忙,受傷的腿還沒在他面前出來過。
朝簡在陳仰的注視下捲起了褲腿。
陳仰瞪大了眼睛。
朝簡那條腿的線條年輕而長韌,汗下面是薄而均勻的肌紋理,健健康康完好無損。.女人戴上一雙不知道什麼材質的手套,摳一大塊藥膏抹到朝簡小腿上面,十指靈巧又有力的按捏起來。
陳仰目瞪口呆,這個小診所裏面有醫學器材,有藥品跟處理外傷的工具,竟然還能按摩推拿。
像第九康復院一樣全能。
還有……
陳仰看女人的手套,都戴這東西了,那之前又是擦手又是剪指甲是幹什麼?
“手套貴,不想髒,也不想指甲扎破。”女人為陳仰解惑。
陳仰發現她的骨相很好,瘦下去的長起來會是個大美人。
“最主要的是,不戴會被嫌棄。”女人説話的時候,字跟字之間的距離拖得很長,聽着有種微妙的舒服,懶懶洋洋的,像午後的老貓在唱歌。
藥味跟薰香織着往陳仰呼裏衝,他不由自主的放鬆下來,從站着變成坐着,坐姿也沒有設防。
陳仰湊到朝簡耳邊説:“你不給我介紹一下?”朝簡不語。
陳仰也不糾纏,他換了個問題:“腿是拉傷的嗎?”.
朝簡問陳仰要片。
陳仰不給:“你先告訴我。”一隻手拽住他的外套口袋,指尖溜進去,趁他不注意就摸走了幾個片。
陳仰的臉了,聽見女人説:“小哥哥,我手上都是藥,你幫我把頭髮往耳朵後面撥一下。”不知是這意想不到的稱呼讓陳仰受到了驚嚇,還是後面的請求,他半天都沒動彈。
女人轉過頭,長髮掃着她凸起的鎖骨往肩頭輕晃。
陳仰怎麼也看不出這人比自己小,他湊近點給她撥頭髮,手還沒碰到,枴杖就過來了。
女人的頭髮被拐杖撥到了後面。
那枴杖撤走的時候,還非常“無意”的在她耳朵上面打了一下。
“……”
“是不想走。”女人一勾。
陳仰呆住了。
“推拿只是讓犯懶的肌動一動。”女人看了眼煙斗,“小哥哥,幫我拿過來。”陳仰將煙斗遞給她。
女人把頭伸過來,對着煙斗用力了好幾下,她神享受的閉了閉眼,脖子上的青血管鼓了鼓,止渴一般。
“心理方面的問題,只能靠自己。”陳仰的手一麻,他轉過臉看沒什麼話的朝簡:“你自己不想走?”朝簡咬着片,深黑的眼裏沒有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