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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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一邊聽着一邊打開u盤中的視頻,和大多數第一眼看到這次表演測評的人一樣,視線直接聚焦在了那個出場就站在桌子上的人身上。
但是當劇目拉開的時候,這個人身上那引人注目的閃光點似乎又黯淡下去,與尚河呈現一種旗鼓相當的姿態——在大多數人眼中,那第一眼的驚豔似乎只是個假象,撐不起成品的推敲。
然而大多數里並不包括林景柯。一場兩個人的對手戲或許可以有重點的突出主配,但是觀眾卻更喜歡看旗鼓相當的彩表演,情集中在雙方而不是其中的某個人。遊藝在表演中有了收放自如的心態,但是卻因為技巧還不算嫺而造成他與尚河對戲時的表現不如自己單獨表演時那麼令人驚豔,觀眾有了落差,哪怕他對戲時的演技與尚河不相上下,卻仍舊讓人有一種可能會更好的遺憾。
可是在林景柯看來,這種遺憾並不是遊藝帶來的,相反,與他對戲的另一人才需要對此彌補。
這位經手過多位影帝影后的造星師,執筆的手輕輕敲擊桌子,腦中瞬間想過無數種對遊藝包裝打磨的方案。擁有一張娛樂圈敲門磚的漂亮臉蛋加上勉強收放自如的演技,如果他想,他就能將這個才大一的孩子捧到高處。
可惜了。
林景柯關掉視頻框,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已經不需要玩這種沙子裏挖金的遊戲。
“他之前唱歌的那段視頻有嗎?”
…
…
這一夜有人為他憤憤不平,有人為他東奔西走,而承受了這麼多人無聲關照的温誠卻對此一無所知。
他難得睡了一個好覺,幾個月內第一次被鬧鐘叫醒。
温誠叼着牙刷懶洋洋地走到窗邊,拉開窗簾。陽光透過細密的防盜網切割成一縷縷灑在人臉上,還怪刺眼的。
抬手眯着眼睛打開窗,三月的湖邊風襲來,吹得只有一條浴巾遮體的傻子打了個寒顫。
起牀時的九分好心情瞬間被這風吹熄了三分,剩下那岌岌可危的及格分幾乎快要讓温誠維持不了臉上的笑容。
扔在牀上的手機就在這時沒有眼力見的響了一聲。
張醫生的短信。
【你好,温誠。李保説你想要和我聊一聊,我很開心。歡你隨時來辦公室找我,我一直都在。】温誠想到了張醫生曾經讓他多出去走走的建議,繼而又想起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位有趣的人,心情指數竟然慢慢往上蹦了一點點。
他點着手機鍵盤一字一頓地回覆道:【好,張醫生。我馬上過去。】衣櫃中有一套因為尺碼偏瘦他以前基本沒穿過的‘過時’衣服,配上他現在的身材卻勉強合適,穿好之後温誠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衣服可以,鬍子也颳了,但似乎好像還有什麼地方不對。
思考三秒後這人從廚房綁着營養麥片封口的皮筋中出來一,將一頭亂髮在腦後扎出一兔尾巴,左右看了看,點頭。拎起茶几上的保温杯準備出門。
站在門口鞋都穿好了一隻,他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單腿蹦蹦跳跳地從飲水間的櫃子裏抓了兩把表哥送來的枸杞往杯中一扔,這才真正心滿意足地離開。
第6章“它好像比我上次看到要胖一點。”温誠揪着窗台上那盆仙人球的刺,笑着説。
張醫生站在他身後也笑了:“你看起來也比我們上次見面的時候好很多。”
“是啊,”温誠終於放過那盆可憐巴巴的仙人球,轉過頭面向張醫生——也就是李保的子,一位心理諮詢師,“我昨天睡了個好覺。”這句在別人口中不過是一句平常的寒暄,偏偏温誠説出口時尾音上揚,竟然帶着一點矜持的小得意。
説者得意,聽者也真將這句話放在心上。知温誠睡眠狀況的張醫生不免嘆道:“真好。”
“我也覺得,”温誠也不謙虛,他打開保温杯裏的水倒在張醫生為他準備好的白瓷杯子裏,“可能是因為我昨天遇到一個有趣的人,唱了我的歌。”張醫生並不多言,洗耳恭聽。
“我這六年一直以為最好是全世界都沒人能記得我,最煩躁的時候甚至想這世上完全沒有我這個人才好。最初幾年,只要是看到或者聽到有人是我的粉絲又如何如何喜歡我,就渾身冒冷汗恐懼到發抖。”温誠看着白瓷水杯中浮浮沉沉的幾粒枸杞,“説句可能顯得太矯情的話,我是真的怕有人喜歡我喜歡到恨不得去死。”這些前情提要張醫生本就瞭解,她從前其實也聽温誠不止一次説過同樣意思的話。但是她知道這是温誠心底邁不過去的坎,與其是講給別人聽,倒不如是在説給自己。他潛意識中不想提起那件事,但卻又將那件事為他帶來的痛苦時刻記在心底,無法擺。
之前的幾次諮詢哪怕温誠行動再配合都因為他潛意識的無法面對而擱淺,張醫師很期待他這一次的突破。
“但可能是因為昨天遇到的那個人吧,時隔六年,我竟然又聽到有人在聽這首歌——不是從路邊音響中放出來的大眾貨,是另一個人在唱我的歌。”温誠説起的時候還笑出聲,“我都沒想到原來我還能有歌。雖然那孩子一張口就沒在調。”張醫生也被他逗笑了。
“但是哪怕這樣他也比我唱的好,”温誠説到這裏的時候停頓了一會兒,似乎在回憶,“我還記得我在錄音室的時候被林二那傢伙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