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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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還掛着。他慌忙打開開關,取下鏡頭蓋,一邊手動對焦,一邊半蹲着往前挪了幾步,想着要不乾脆就這麼走過去跟他打個招呼...
忽然旁邊有人一把搭住了黎津的肩膀,他手一抖,照片裏的彩燈劃過那人的臉頰,鐵絲網把他網羅其中,昏暗的燈下更加模糊。
“誒,別去。”黎津從取景器前抬頭,皺着眉,“怎麼?”
“你第一天來吧?”他沒介意黎津的不客氣,“這人奇怪的很,從不和顧客説話合照,唱歌也冷着臉,但唱的確實很有味道。看到那一圈電網沒有,那範圍可大着呢,危險...”説着,下一首歌開始了。
那人朝黎津笑了笑,回了位置。
黎津猶豫着沒有再上前,強行按捺心中的好奇。點了一份咖喱飯,一杯啤酒,一碟花生米,吃的也心不在焉。
一首歌接着一首歌,不知疲倦,從情深唱到分離。來來往往人很多,也有在年輕男人身邊隔着鐵絲網拍照,他果然不曾抬過一次頭,不曾出過一次微笑,就像那些顧客在自娛自樂。
天邊的霞一點點沉下來,窗外過往行人成了逗點,漸漸不清晰。彩雲層層疊疊隱沒在古屋之後,近處升起燒烤的濃煙。黎津手指撫上相機,定了定神,調整角度朝窗外拍了幾張。
八點。最後一口花生配着啤酒下肚。
男人唱完了今天的最後一句。滿堂喝彩。按理説他下班了,卻只停了吉他,坐在位置上沒有走。
黎津目光又粘在他身上,心裏轉過無數猜測。他看起來安安分分,兢兢業業,不具有任何攻擊,怎麼就需要鐵絲網呢?他終是忍不住好奇,站起身,邁了一步。
“啪”一聲,燈光全滅。停電。
酒吧裏有一瞬的安靜,隨後就是一片沸騰的抱怨。黎津覺到有人在往他這邊擠,路燈有光進來,看見一隻手正伸向那個青年,嘴裏似乎不乾不淨。
黎津眼皮一跳,下意識抓住那隻手。
那人也是alpha,見有人阻撓,一甩手就想掙開黎津。半天沒掙,沒想到黎津的手勁這麼大。
“你他媽誰啊?有病?”那人喊道,同時信息素大面積釋放開來。
黎津沒理,同樣釋放自己的高濃度信息素,寸步不讓。
僵持之際,又有幾個人的手越過鐵絲網,笑得猥瑣,腳下踢踹,囂張的挑釁。這些alpha信息素相互織在一起,壓抑而燥熱。黎津往後一瞥,就看那男人縮在陰暗角落,低着頭,抱着吉他的手捏緊。
alpha身高手長,再往前幾步就能摸到那他,甚至可以用信息素威壓迫使他無法動彈。
這讓黎津無端有些憤怒,沸騰的信息素讓他有些衝動。
他自詡不是一個同情心氾濫的人。可是看到那個男人孤高又清冷的樣子,就不希望有人玷污。
他不帶這裏的煙火氣。
“住手!”黎津大喝一聲,擋在鐵絲網前。
那幾個alpha憤怒了,推搡着黎津,罵道,讓他少管閒事。
空氣裏信息素碰撞,一團污濁。
混亂中,又有幾個alpha從外衝了過來,穿着統一的黑西裝,人高馬大,把那幾個人連帶着黎津推開,清出一條路,打開鐵絲網讓男人出來。
黎津猝不及防被猛推到一邊,掛在脖子上的相機磕在牆上,鏡頭蓋落,而後發出清脆的玻璃碎裂聲。
伴着來電的提示音——“叮”。
鐵絲網沒有再度通電。人羣也尷尬的停止了抱怨。
黎津看到那人被幾個保鏢樣的alpha圍在中間。他的風衣顯得有些單薄,白皙的臉龐瘦削,隱隱看到汗珠。一雙琥珀的瞳仁穿過一個個比他高的人,看着黎津,意義不明。
然後他艱難的撥開人羣走過來。微仰着頭,聲音略發顫對黎津道,“謝謝。”視線轉向黎津的相機,的鏡頭龜裂,受到不小的撞擊。
“相機,我賠你。”聲音和人一樣清冷,不同於唱歌時的微啞。
黎津的心臟一下子被攫住,才意識到那人是個omega,一步的距離,確定那信息素的味道指引的就是他。他身上有一種令人心醉的...
鬼使神差問,“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那人頓了頓,温和道,“鍾勵昂。”沒有直視黎津的眼睛。
“鍾勵昂…”黎津咀嚼着這個名字。
“留個電話行嗎。”鍾勵昂看了眼後面的保鏢,搖搖頭。
“不了。你留一個聯繫方式吧。”黎津一愣,“好。”報出一串數字。
那人點點頭,好像瞬間就記住了,又或者本不在意。後背着吉他,跟着圍上來的保鏢走了。
黎津沒反應過來,又追上去幾步,“誒!等下!”有個濃眉的保鏢立刻轉身,把他攔住,“請問還有什麼事?”黎津指了指自己的相機。
保鏢上前捧起相機看了一眼,“之後會聯繫您,把相機郵寄給您。”他公式化道。
黎津本不想搭理他,衝着那人的背影喊道,“明天我來,幫我留個離你近的位置吧!”那背影已至樓梯口,頓了頓,在保鏢林立的影子裏側過臉緩緩點頭。快步離開了。
黎津一直看着他消失在樓梯盡頭,才回窗邊。月亮高懸,失了一半光彩。
鏡頭碎了。
心裏有什麼東西,也彷彿“噼啪”一聲,裂了個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