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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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也輕微。
天樞帝君見臨淵撈起尋到的鳳凰,還附贈了一個娃娃往天界行去,只是含笑地搖頭。
司命與他同立雲端,嘆了一嘆:“終於回來了...只是這天殺的臨淵居然理都不理我們一下,只管自己跑了。”天樞嗆他,“你且去尋他二人,看臨淵會不會把你從殿中扔出來?”司命似是認真一想,他嘖嘖兩聲:“臨淵那個戰鬥力,你説的對,我不應去的,”他側頭去看,“那天樞可要與我同歸?”天樞看海,怔怔無言。
司命瞭然,他勸道:“你且去吧,已經三十年了,便去人間看他一看,也是不打緊的。”良久,天樞才嗯了一聲。
上京花開正好,比舊時還要繁華許多。
俠客策馬行,女子披花過。
天樞未往宮中去,卻按着記憶入了一處酒館。
當年七八歲的小娃娃如今成了酒館的老闆娘,慵慵懶懶往台上一靠,花生米一顆一顆地往嘴裏丟。
頭正好,易泛
困。
天樞朗聲叫了一聲:“老闆。”那女子半抬着眼,見到一俊秀男兒,眼神不亮了亮,她笑問:“客官可需要什麼?”天樞看她,淡淡道:“羅浮
。”
“公子可是識貨,此乃我家招牌,”翠娘再看他,覺得有些面,“公子曾來過此處?”天樞應聲,瞧她從台上提了壺酒遞了過來。
“本店...”話還未盡,天樞便道:“沒有盛器,只可直飲。”這台詞太久沒聽過,他一説便覺得有些好笑。
“公子果真來過。”翠娘撫掌,聲似黃鸝。
“故人偏愛羅浮,我少時曾與他飲過些許。”天樞回想從前,話也多了些,那是他在凡間仍未修佛之時的事,醇酒下肚,回味頗甜。
如今店中客人也不多,翠娘便坐在對椅上,和天樞聊天,從夏國民風一路聊到了宮中傳聞。
“公子太久沒回上京,許是不知道那位要不行了。”翠娘湊近了些,朝天指了指,神神秘秘道。
“哦?”天樞怔忪,他用手抹去壺口沾着的盈酒
,偏不
問。
“那位少時常常來店中,一坐便是一下午,”翠娘嘆氣,“少女總懷,我還以為他是要娶我。”隔桌的酒客聽言只來調笑:“想不到翠兒竟有如此往事,那今
不如唱一段當年唱給那位聽的曲兒?”女子笑罵:“都道是幼時懷痴,何必如此埋汰於我?”她偏眼一睨,將其打發了去。
言罷,翠娘回頭繼續:“後來我才發現,那位總是一人來,卻點兩壺酒,一壺放在自己這側,另一壺放對頭,每每坐到落黃昏後。”
“他是在等人。”天樞喃喃自語。
“可不是嘛,但他等的人沒來,”翠娘應道,“再後來我嫁出了上京,也不知他有沒有等到想等的那一個。”一聲掌櫃的傳來,女子誒了一句,説道:“就來。”言罷匆匆往那處行去。
桃枝伸進窗中,熙熙攘攘點綴桌上疏影。
天樞靜默良久,才平平靜靜地説:“沒有,他沒有等到。”只是聲音太低,散在嫋嫋風中。
酒意正濃,天樞直飲到月上柳梢頭,只是神仙難醉,不解情衷。
翠娘等着這最後的客人,拿起琵琶唱了一段,講的是酒家女遇情郎,只是唱到二人拜堂便停了。
天樞生起了一點興趣,問着掌櫃.“後來呢?”他想知凡人一生短暫,是否與他不同,能夠和和美美過一輩子。
“後來啊,他二人過了一段好時光。”翠娘眼裏泛着凌凌的波光,像是掉了正午世故的假面,
出一點真心。
“只是那郎君是個短命鬼,酒家女嫁給他還未五年就病死了,”她細細去摸手上的琵琶,現出懷戀神,“後來她就回了上京,繼續開着她爹的酒館。”天樞沒想到這一提便是傷心事。
恍然發覺,這酒家女便是這翠娘。
女子將天樞送到了門口,許是此間月太好,亦或醉意太盛,天樞不知為何,張口問道:“如今姑娘可會後悔?”卻太過突兀。
翠娘愣了愣才説:“説來也不怕兒郎笑話,如今我依舊念着他,”夏國女子頗為開放,講起情愛亦不怵,亦或是今恰好遇到一個願意聽她説一説的人,她便吐了個乾淨,“我與他貪度許多時光,自是不會後悔。”
“那還會等他嗎?”天樞去問,卻不知是問人還是問己。
“不等了,”女子一笑,“太苦了,記一輩子就夠了。若有來生,還是不見的好。”只因與君陰陽相隔,已是二十又一年。
“客官慢走。”翠娘笑着與他告別,“有空常來。”天樞未應,只是步入月夜中。
他本想看看久違人間,終還是承認,自己此行意在皇宮。天樞隱了身形入了未央宮,殿中紗幔層層籠着,燈火昏暗,透出濃濃的藥味。
天樞坐在牀側,斂目去看,他已經老了。
怎麼不會老呢,蕭琅已經五十歲了,鬢髮斑白,皺紋深重,可為何他一看,仍覺得是少年模樣。天樞心中痠軟,卻踉踉蹌蹌含着悲意。
他和蕭琅是如何相遇的呢?天樞撐着額頭想道,不過也是因為青龍和鳳凰。那情絲引本是天樞自己求的,卻又陰差陽錯地繫到了二人身上。有因有果,縱他在凡間輪轉,終究在此世要還這段因緣。
天樞洗去前塵,託生於北疆,母親不要他,在六歲那年將他放在青寂山腳下,任他自生自滅。山中
怪良善,便將他帶回了山上。而他長大了,便在此處落了窩,替自己取了一個名字叫寂山,也是他後來的法號。
寂山未能見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