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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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見他這般，不惴惴，頗似被子抓到偷腥的負心漢，他連忙答道:“一個莫名奇妙的女子，説她叫丹朱。”

“丹朱！”這不是山上那討厭的牡丹花？鳳夕含怒，“她告訴你名字了？”這問題沒頭沒尾，十分奇怪，但謝青疏見他上火的模樣，愈發沒有分寸，只道:“是，她似乎來尋一個人，叫阿白。”鳳夕的臉沉得滴水，又生了委屈，只是罵了謝青疏一句:“你這登徒子！”而後便跑開了屋子。

謝青疏滿頭霧水，他被鳳夕罵了一句登徒子，半晌沒有緩過神來，只是鳳夕便是罵人也是極為好看的，想到這裏他愣了愣，只笑嘆自己入了魔障。

謝青疏抬頭去問依舊立在屋子裏的野雞，他問:“鳳夕這是怎麼了？”那妖只是高深莫測地看了他一眼，“鳳夕就是阿白，”他看這人一副不開竅的模樣，又道:“怪的名字是十分重要的。”在重要二字上加重了讀音。

謝青疏一愣，一點想法繞上心頭，“有多重要？”他邊帶笑，展眉舒眼，頗為風。

卻見那妖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怪聲怪氣道:“你這不是知道了嗎？”而後不看謝青疏，往屋外走去。

屋裏沒人，謝青疏是再也抑制不住笑意。他自是聰明，將前後事情一聯繫，怎會不懂其中深意。

鳳夕其名，非親密者不能喚之。

他於鳳夕，便是那重要，也是那親密。

海棠花妖動情，説不定是在青寂山初見，將名字告訴自己的那刻，謝青疏哪能不開心。

可他含着滿腔的熱意，卻未曾等到鳳夕。謝青疏在屋內枯坐一才反應過來，鳳夕這是生氣了。可他之前在鳳夕面前裝作自己不能行，以此來哄騙鳳夕心疼，如今頗有些為難，若是自己走了出去，鳳夕是不是更為生氣。

躊躇之間，已是第二的夜晚。

謝青疏實在忍不住，他跛着腳去了旁邊的裏尋那野雞。

此妖內寶物甚多，多是人間罕見，仙家寶物。可謝青疏卻沒細看，他只問那野雞:“你可知鳳夕去了哪裏？”那妖抬頭看他一眼，嗤笑一聲:“現在才來尋，是不是遲了一點？”謝青疏不應，只是微皺着眉，沉聲問他，“他去了哪裏？”便見那妖眼睛轉了一圈，臉上添了點戲謔，他道:“如今正是海棠花期，你説他去幹什麼？”言辭曖昧，惹人浮想聯翩。

謝青疏一怔又一怒，山風驚嘯，遠處似有驚雷落下。野雞這才出點驚懼，謝青疏聽他喃喃自語:“便是落了人間，還是如此好戰...”只是他聽不懂，謝青疏被怒火衝了頭，指節嘎吱作響，連牙關都咬得死緊。這時，他才得了回應:“他不是告訴過你嗎？”謝青疏一怔忪，腦子裏突然出現了那片湖，還有滿天螢火，鳳夕説他從小長在這裏。他道了聲多謝，疾步朝着目的地去。

那妖嘖了一聲，復又笑了笑，臉上更多是欣情緒。

卻説謝青疏此處。

原本山間喧鬧已靜，怪被方才那陣動作嚇得都躲回家去，唯有無聲樹木相。

如今已是四月，正是好景，山花爛漫，草木葱蘢。今無月，唯有漫天繁星相伴，謝青疏從遙遠處走到了湖邊，他的心跳越來越重，連耳朵裏都傳來咚，咚，咚的回聲。

謝青疏看到了一朵花，一朵未開的月海棠。

他在星輝下閉着花苞，似美人沾羞。

成了的花妖與旁的不同，只有一枝，而一枝上只長了一朵，他無需花團錦簇鬧風，單單立在那裏，還未開放就是謝青疏心上最好的那一枝。

東風嫋嫋，謝青疏半跪在地上，虔誠地觸碰白的花苞，他半啞着嗓子，應着山間的涼風，叫了一聲:“鳳夕。”海棠顫了一顫，貼着謝青疏的手，便似温柔的撫摸。

花開了。

開在了謝青疏的指間。

重含水，海棠醒了花枝，舒展着每一片月白瓣，應是無情，卻有一瓣沾了紅，便帶了情慾，讓人想起美人邊那抹豔。花是脆弱的，一握便會消失，可花亦是生機蓬的，四季枯榮，年復一年。

謝青疏心如擂鼓，他輕聲説話，不知是怕驚了這海棠，還是自己易碎的美夢。

他喃喃道:“你真漂亮。”含了情，帶着痴，讓盛放的花劇烈地顫動。

“讓我看看你。”謝青疏斂眉，沉沉地看他。

海棠花一動不動。

良久，霧氣漫上山谷，而山風又吹散途，謝青疏的手心觸上了一片温熱，他看到了鳳夕的眼睛，含着深深的，便將清澈變了污濁，是最豔俗的紅塵。

“你真漂亮。”謝青疏看他，認命一笑，握着鳳夕顫動的手低頭一吻，閉眼將真心奉上。

而後，謝青疏的臉被鳳夕捧在手中，他看着鳳夕顫着睫，一點一點湊近。

他們接了第一個吻，只是嘴相抵，便是心動不能自已。

漫天螢火飛舞，情漫上荒蕪的沙丘，鳥雀啾啾落下間一點花種，從此一朵海棠夜夜開在了謝青疏心上，以吻為證。

第一次來得荒謬至極。

他們明明才接過兩人的第一個吻。

謝青疏被鳳夕壓在牀上，看着他眼角的紅暈胡亂想道。

山湖到小屋有多遠的距離？謝青疏數了數，是一千零九步。

路上鳳夕和他説了幾句話？謝青疏又數了數，不過兩句。

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狀況，謝青疏還是沒有明白，背上仍存留着海棠花妖緊緊依靠的温熱。

他半耷拉着眼，去瞧鳳夕額間冒出的汗，身上貼着的地方似乎燃起了一把火，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