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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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貝里殿下,我對光暗的平衡更興趣。”亞伯開口道,“圖書館能找到有關光暗的書籍嗎?”
“那是一個比較高深的話題了。”賽特回答他,“圖書館也許有相關的書籍,不過是否可信就要看其中的説法了。”
“你的話可信嗎?”亞伯問。
“……什麼?”
“你的話,”亞伯耐心地重複道,“可信嗎?”賽特只是皺眉看着他,似乎不太理解他的問題。
亞伯定定地回看對方。
賽特的那種奇怪表情又出現了。
涉及到光暗的理論時,他的話就顯得不堅定。
一切從亞伯詢問自己的角開始顯端倪。
如果那句“該隱的力量還沒有完全展示出來”是敷衍,那麼——我與該隱的力量相等且相對?
這預示了什麼?在離開這裏的過程中又能起到什麼樣的作用?能以此為基石扳倒貝里殿下那看似沒有迴轉餘地的要求嗎?
第36章最終決定格塔遇襲的消息傳到梅里亞的耳朵裏時,着實讓她驚呆了。
雖然那時從醫院裏逃出來的時候,她滿腦子都是對格塔和他的護衞隊的怒火——如果不是他們,她的首領就不會受到這麼多的折磨和苦難,在這樣陰暗破敗的地方艱難求生——但後來冷靜下來之後,梅里亞承認,格塔盡到了保護一城居民的職責。作為一個護衞隊長,他是合格的。
“格塔隊長受傷了,我覺得這不太對……”梅里亞顫着聲音告訴該隱,“他們傷害其他人也就算了,格塔隊長,他可是一城的安危象徵,如果連他都受到襲擊,那整個城市的安危豈不是岌岌可危?”該隱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在鼓勵她把話説完。
梅里亞的聲音哽了一下:“我擔心的是我的母親。她原本安寧地生活在城裏,有護衞隊長的庇護。可現在,隊長都受到傷害,她心裏一定害怕極了……”該隱在心裏默默問——那你當初放棄自己的母親,投奔異常者的時候,心裏是怎麼想的呢?
梅里亞的敍述還在繼續:“我向首領獻上血,這是我的決定,但其他的無辜者絕不能受到傷害,首領他……我希望他也不會對他們產生渴求。”佔有永遠是雙向的。
該隱等待多的突破點終於出現了。
“我能幫你,梅里亞。”該隱盯住女孩的眼眸,凝神道,“我能幫你剋制首領的慾望,讓他只對你一個人上癮,只渴求你的血。但是我需要你的認可和協助。”
“認、認可?”梅里亞望着那對血紅的瞳孔,一時間,思緒紛亂。
“我是外來的異常者,我不屬於這裏。幫助你剋制首領之後,我就會離開,絕不打擾你們的未來,相應地,你要給我這個機會,讓我幫你。”
“怎、怎麼幫你?”
“下一次過來的時候,帶一把餐刀。”
“餐刀……?”
“對。一把餐刀。”梅里亞滿眼都是那對鮮紅如血的瞳孔,整個人彷彿落入一片紅得發黑的鮮血漩渦之中,眼前一陣陣眩暈,心跳聲震得耳膜生疼。
一把餐刀。
她在心裏叮囑自己。
餐刀……
給誰呢?
管他給誰呢。
反正,有一把餐刀,首領就不會去找其他的人、要喝他們的血了。
她腳步虛浮地離開地牢,遙遙望着悉的城池,可看了半天,只看見一隻烏鴉從遠方的樹梢撲稜稜地飛起,身後捲起一片陰鬱的雲。
有人敲響房門。
亞伯滿眼血絲地去應門,憔悴的模樣把賽特嚇了一跳:“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該隱一邊忍受飢餓,一邊在聚落裏生死不明;格塔剛剛受到異常者的襲擊,安危不明;你還要求我把該隱殺死才能離開這裏,你覺得我該是什麼樣的模樣?”亞伯的聲音因多夜未眠而異常嘶啞,語氣裏的質問也愈發不加遮掩。
賽特只是微笑:“別這樣想。只要你動動手,既給了該隱解,又能離開這個不屬於你的地方,雙贏的結局,不是嗎?”
“他的結局不該由我做主!”
“那你們的未來就是死局。”賽特的回答也毫不客氣,“如果上一次該隱所言不假,那麼他從到這裏以來就處在極度飢餓的狀態下。你不盡早解決他,就是給了他縱容本、失去底線的機會。”亞伯被他説得兩眼通紅:“你這是沒有緣由的猜測!”
“我説的是必將發生的事實。”屋裏一片死寂。
“成為異常者不是他自己選的路。”最終,亞伯虛弱地分辯道。
“但是木已成舟。”賽特愛莫能助地攤手,“接受現實吧,亞伯。”
“你怎麼證明自己的舉動就是正確的,賽特?”亞伯問他。
少年人微微笑了:“貝里殿下的事蹟還傳頌一天,我就是他的代言者、榮耀的見證者。”
“那麼沒有傳奇事蹟的普通人呢?他們該怎樣證明?”
“只有他們所愛之人的記憶能夠證明。”賽特的聲音顯出憐憫,“可一旦那些脆弱的記憶與死亡一齊消逝,他們就再也沒法證明了。”亞伯仰臉望着天花板,半晌,喃喃道:“真是悲哀。”
“是啊,無法留下自己存在的痕跡,最悲哀不過了。”賽特輕敲手背,“不過也別提這麼遠的事情,亞伯。你所愛的人又在哪裏,誰來為你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