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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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似乎鎮靜了一點。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這時候還沒到深夜，直接上樓的人並不多，所以整條走廊裏空空蕩蕩，牆壁上的燭光也有些黯淡。

前面走來一個身着侍者服的人影，亞伯連忙開口喊了一聲:“閣下！”前面的身影從前方漸漸近了。

“閣下，麻煩您拿一份酒單……”亞伯一邊説着，一邊抬手招呼道。

侍者的面容一開始隱沒在暗淡的燭光裏，後來才慢慢顯出來。

亞伯的表情僵住了。

克魯爾。

他又開始覺得脖頸隱隱作痛。

他發怔似的看着對方走近——越來越近，近到超出了正常往的距離，卻一直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亞伯被他得後退幾步，直到撞上身後的走廊牆壁，才猛然反應過來。

克魯爾盯着亞伯的眼睛:“您叫我？”

“……是的。”亞伯用手肘將對方稍稍隔開了一點，“麻煩您替我拿一下酒單。”

“酒單？”侍者的眼神落到亞伯空空的手上，又移回他的臉頰上，“我替你拿？”這是侍者的義務，可他的話語卻帶着疑問，亞伯一時間不確定起來。

“閣下，”他繃緊了脊背，“我以為這是您的義務。”着牆上的燭光，他幾乎能看見對方眼裏在隱隱發光。

“我們是不是見過？”克魯爾低聲問。

不可能的！一切重來了！

“應該是您記錯了，我們並沒有見過。”亞伯斷然否認道，“您能離得遠一點嗎？”克魯爾打量着他緊繃的表情，出一個怪異的笑:“何必這麼拘謹，閣下？酒館裏最不需要的就是這種模樣。”

“如果您盡不到一個侍者的職責，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説的了。”亞伯壓低聲音，推開對方迫近的身體，“我的同伴還在等我，麻煩您讓一讓——”但他的肩膀被壓住了。

“共度一夜的同伴？”克魯爾的問題很骨，“能有我好嗎？”

“與你無關。”亞伯冷着臉把他的手掰開，“離我遠點。”

“你的眼睛真漂亮。”克魯爾並沒有聽亞伯的話，反而得更近，細緻地打量着他的瞳孔，“真是一對靈氣十足——”亞伯一拳擊上對方的腹部。

克魯爾靈巧地避開了他的打擊。

“你給我的痛，我會加倍地還給你。不過是以另外一種方式。”侍者彎着眼睛，眼底出一絲令人心寒的念。

但是下一秒，他們被不遠處的開門聲引了。

一截蒼白的手指抓住門框。接着，從門後出一個腦袋。

該隱微微歪着頭，金的碎髮落在額前，血紅的瞳孔從髮絲的陰影裏顯出來。本該是眼白的部分此刻佈滿血絲，雙瞳通紅，宛如惡鬼。

走廊裏一片寂靜。

亞伯以肘擊開無禮的侍者，上前想要接住同伴搖搖墜的身體。

可該隱只是握了握他的手，微微側首，瓣在他的臉頰上輕輕一觸，就向着那侍者走了過去。

亞伯一時間有些愣神，不太能確定對方剛才的動作是什麼意思——他剛才……在幹什麼？

“克魯爾。”該隱喃喃道。

“閣下知道我的名字？”克魯爾看着對面走過來的金髮青年，眯起了眼睛。

“克魯爾。”該隱背對着亞伯，面朝克魯爾，出了一個可怖的笑容，“克魯爾。”克魯爾看着對方的怪異表情，鋭地察覺到了背後藴含的巨大危險，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你——”他的話被打斷了。

侍者被一拳打中下頜，側着身子重重栽進地板裏。

地面頓時出現崩裂的痕跡。

亞伯幾乎聽見了脖頸扭斷的聲音。

該隱一想起亞伯倒在血泊裏的樣子就覺得心臟緊縮，呼不暢。

他曾發誓要保護的亞伯在他面前被人殺死。

被克魯爾殺死。

克魯爾。

該隱一想到這個人就覺得全身發抖。

走廊裏他們兩人緊靠的姿勢就讓他覺得不對勁。

再看清克魯爾的模樣時，該隱的整個腦袋都炸開了。

沒有了武器，對方的自身力量並不算強悍，在這種絕對武力的壓制下更顯得脆弱，栽進地面半晌才□□出聲。

“該隱，你別動！”亞伯被侍者的聲音驚醒，連忙上前按住該隱几出手的第二拳——他的體温燙得驚人。

該隱僵了一下，先低頭看手，再抬頭看人，充血的瞳孔裏泛着薄薄的淚光。

“我們先回去休息。”亞伯低聲勸他。

該隱沒有接話，傻傻地看着亞伯，一定是發燒了，可別燒壞腦子。

亞伯憂慮地拉着他往回走，可沒走幾步，被該隱用力一拽，當即向後仰倒，重重栽進對方懷裏。

他的肩膀被該隱環住，脖頸被扣，徹底沒了動彈的餘地。

該隱以一種怪異的方式將他圈在了懷裏。

“該隱。”亞伯覺自己貼上了一個小火爐，“你……”

“我沒事。”紅眼的惡鬼打斷了他的問話，悄聲重複道，“我沒事。”

“真沒事？”

“沒有。”該隱的鉗制沒有鬆動，亞伯只好順着他的動作，艱難地仰頭，接受這種奇怪的擁抱。

他沒看見該隱的目光在他的脖頸間遊移。

他沒看見該隱向後扯着嘴角，微笑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