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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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到半年,她卻對半年前那種人生的記憶模糊了起來。
沒有嘗得愛情之前,她並不覺得那樣的生活有什麼缺憾,相反,有時看到身邊的朋友因為談戀愛而你死我活拉扯不清,她還會慶幸自己選擇了獨身主義。可是愛上了南泱之後,她才發現,原來愛情本身並不是猜疑的、爭吵的、污穢的。那些口口聲聲蔑視愛情的人,其實是還沒有找到那個真正愛她們的人,她們不是狂妄,也不是無知,只是沒有那麼幸運罷了。
她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幸福的事,就是被南泱這樣的女人愛着。那麼温柔,那麼小心,在自己患得患失時,會搜腸刮肚地説些甜膩的情話。那些話被她用那麼彆扭的語氣説出時,自己只覺得想笑,可是後來再去回味,竟發現那些句子無一不是美到極致的。
她相信一個人在説情話時,是言有所衷的。因為南泱對她的愛就是這麼美,所以,那些句子才會也這麼美。
所以她才心甘情願地在她懷裏越陷越深,直到自己與她靈魂融,至死不渝。
車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到了大雁塔廣場,三個人分別拿了傘下車。
雨下得突然,很多遊客都沒有帶傘,三三兩兩地躲在賣紀念品的小亭子下面避雨。遠遠地,就看見古老的大雁塔帶着千百年沉澱的風韻佇立在雨中,玄奘法師的雕像在塔身前方,如神明為茫世人指引歸途。
明晚澄看着北廣場上左右林立的紀念品亭店,興沖沖地叫上祁軼和輕歡過去看。這種著名景點的紀念品總是有很多花樣,琳琅滿目地堆在顯眼的位置,引小孩子來拖着爸媽給買。
“姐姐,你看,水哨子。”明晚澄捏起一個陶泥做的小鳥形水哨,毫不顧忌地含住哨口吹出婉轉鳴聲。祁軼從她手裏取下來,説這個可能被別人吹過,明晚澄也不在意,直接掏錢買了下來。
明晚澄叼着水哨,又拿了一隻撥鼓過來,咚咚咚地敲。玩完撥鼓,她又玩人家的陶壎,放下陶壎又去拿人家的兵馬俑雕像,什麼皮影娃娃、竹編螞蚱、木頭刀劍都玩了一遍。她拿起那些玩具時,祁軼有好幾次想把手進兜裏,像是想要掏錢似的。
不過明晚澄動作更快,她直接和老闆一口氣把玩過的東西全買了,拎了好大一個袋子,高興地説,回去以後要把這些小玩意兒都分給節目組的小姐姐們。
祁軼看着她,笑得有點無奈,倒也沒多説什麼,只是靜靜地跟在明晚澄身後,在她拿不下東西的時候幫她分擔一點購物袋。
看她們走向下一個亭店,輕歡沒有動。
她掃視了面前這些哄小孩的玩具一圈,對老闆説:“每一樣都幫我拿一個。”老闆驚訝地睜圓眼睛:“所有的都要一個?”
“嗯。”老闆瞥了眼遠去的明晚澄,笑道:“你們是不是企業來給員工採購禮品的?”
“不是,”輕歡搖頭,眉眼一彎,數不盡的温柔,“我只送給一個人。”
“哦——”老闆瞭然於的樣子,“肯定是給家裏的小寶寶玩吧!”輕歡聞言笑得肩膀顫了顫,不置可否。
幾個人逛的這會兒雨越來越大了,還颳起了陣風,一把小小的傘已經無法將人妥帖地保護起來。風捲着雨絲斜斜飛到傘下,沒多久褲子就濕了大半邊。
本來明晚澄還想去大唐不夜城那邊轉轉,看看那邊之前火過一段時間的不倒翁小姐姐,但雨下成這樣,估計人家也不會出來表演了。眼見天氣愈來愈糟糕,三個人只能打道回府。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八點了。
三人淋得多少有點狼狽,鞋基本全濕透了,下了車顧不上多寒暄,匆匆道別後就各自回房去收拾自己。
輕歡拎着一大袋紀念品玩具,長卷發濕漉漉地貼在鬢邊,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她又拿出手機確認了一下時間,的確是八點了沒錯,八點……不知道算不算晚上?
她一直記得和南泱分別時,她問南泱什麼時候回來,南泱説:“晚上。”那人會不會已經回來了?
她想象着南泱看到這兜小玩意兒時臉上即將出現的欣喜,角止不住上揚,心裏填着滿滿的期待用房卡刷開房門,已經做好了和裏面的人打招呼的準備。
門一拉開,滿目漆黑。
她們離開時拉上了遮光簾,窗外夜景的一點澄明也被隔絕開去。空蕩蕩的房間,離開時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就連門口擺放的一次拖鞋的位置都沒變過。
輕歡角的弧度僵住。良久,那一點醖釀好的笑漸漸消失,她垂着眼,安靜地進了屋子,把東西放在地上,一個人坐在了牀角。
原來……八點還不算晚上。
她絞着自己的手指,心裏像被掏了個,陰空空地冒寒氣。
南泱心裏的“晚上”,究竟要晚到什麼呢?。孫緒雪濕着頭髮和衣服,焦急地在急救室外來回踱步。
她原本是要跟着南泱來鎬京的,但南泱説讓她先去巴渝,這邊耽誤不了兩天。她真不該那麼聽老祖的話,就應該死死地黏在老祖身邊的,她明明知道老祖的病那麼嚴重,卻還是放任老祖一個人在鎬京待了這麼久。她簡直恨死自己了。
而且,這次的情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糟糕。聽醫生説,南泱倒在醫院門口後出的血,都順着大門前的台階淌到了花壇邊。
這已經不是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