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四折·三陽麗景,浴水藏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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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蜘蛛中有一名處子依言而行,果被狠狠灌滿了一注,但破瓜後也只支撐了盞茶工夫,即以陰告終,出的龍杵拖着血絲白漿拔出膣户時,只略微縮小些個,差不多是平耿照時的模樣,卻在眾女面前再度膨脹起來,熱氣蒸騰,駭人已極。
陽亢未消,耿照就醒不過來,拖得越久,於神識傷損越重。
為化消積於男兒下腹的火,蠶娘命眾姝以一名處子,搭配數名非處子之身的方式,前者引其出,後者則散去火,看能否消去陽亢,爭取在三之內喚醒盟主,為此天羅香從內四部教使中遴選出元陰豐厚者,漱玉節也讓潛行都留下最低任務編組,其餘全部入谷待命,連陰宿冥也聞訊趕回。
沒想到當中竟有如此曲折,耿照聽出一背汗浹,撫額喃喃道:“我……昏了多久?”蠶娘道:“換心用了兩,當夜發作至今,已是第十七。你若還醒不過來,冷爐谷中怕是找不出處子來了。”約莫覺得有趣,“咭”的一聲笑了出來,耿照幾乎能想像女郎那小小的絕美臉蛋上掩嘴挑眉、眼波轉的模樣,也不覺泛起微笑。
蚳狩雲、漱玉節,乃至媚兒等奉他為盟主的理由雖自不同,卻都有形勢的因素在,或不得不然,或因勢利導,他統攝七玄同盟的時尚短,談不上改變其魔外道的行事風格,“殺人取心以救盟主”這種事他們是真能做出來的,怕還不需要猶豫;犧牲無辜少女的清白,雖同樣令耿照過意不去,起碼用不着剝奪命。
況且殷賊既死,外敵一去,此時若是失去領袖,十有八九是要爆發內鬥的——便不説七玄諸脈間的老黃曆,光是五帝窟內,漱玉節與薛老神君的不對盤連耿照都能察覺一二,要不是看在“盟主”的面子上,這兩個人什幺時候突然打起來也不意外。
他靜靜坐在冷冽的池裏,手按膛,受那平穩有力的心搏鼓動,中忽有一股莫名的情思湧起。曾試圖將七玄帶到陽光下、卻不幸中道而殂的胤丹書之心,如今在他的體內復甦,實在不能不説是天意使然,耿照不知自己能把七玄帶到什幺地方,只覺任重道遠,既承先賢遺惠,卻是責無旁貸。
而挽救他的命乃至七玄命運,不教他死於雙元心的強大威能之下者,自是如一陣風般及時出現的蠶娘了。
“不,你錯啦,小子。”彷彿聽見他的心語,女郎動聽的嗓音再度穿透氤氲水霧,雖似帶着笑,卻無半點歡快笑意,只有滿滿的無奈與自嘲。
“蠶孃的法子若有用,你當在冷爐谷的錦帳鏽榻上醒來,要不是給幾名千嬌百媚的丫頭赤條條地夾陪着,便是正有人騎在你上放肆嬌哼,箍得你魂飛天外之類,做皇帝也不過是這樣了。”蠶娘輕笑兩聲,幽幽地嘆了口長氣。
“我那法子不過暫時解了你的陽亢,卻避不開死劫。”頓了一頓,才又為少年細細分説。
雙火雙元心乃當年湖莊一戰時,垂死的呂墳羊捏碎了赤烶火蠍與冰川寒蚿的內丹,與仇敵同歸於盡,卻被胤丹書放入前創口,以拖延雙元盪而至爆炸的時間,與其心臟融合而成。
火蠍寒蚿都是不知活了多久的異數,內丹所藴,不遜於風雨雷電、山風林火等自然之威。胤丹書如何能以體承受,這個謎團蠶娘雖有過無數揣想,迄今仍沒有確切的答案,然而斯人已逝,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有廓清的一。
“鳴火玉狐”胤丹書能與雙元心共處,甚至倚之壓服羣,成就不世功業,何以耿照卻無法比照?
“丹書那孩子無論功體、情,乃至各種神奇遇合,都要比你平和許多,剛柔並濟,並未獨盛一元。”蠶娘輕道:“你修習的《碧火神功》,乃至於枯澤血蛁的元,無不是大益於先天元陽之物;化驪珠雖不具備雙極之,隨陰即陰,隨陽則陽,然而在你體內多時,血相連,都説‘近朱者赤’,這會兒怕是近‘照’者陽啦!
“你身子裏形同揣着三隻火爐,雙元心的火元一極可快活死了,拼命往裏頭加油添柴,大展身手,殊不知血之軀有其極限,受不住這般烘烤。你的陽亢、真陽外溢不過是開始,待元陽之氣滿漲到了某個程度,能一舉摧毀苦苦相抗的冰元一極,極致的火元之力徹底釋放出來,不惟炸你得粉身碎骨,指不定能夷平半座冷爐谷——所以你現在才會在這裏。
“若有個萬一,在此荒山野嶺間,炸死的也就只有你我而已,用不着擔心連累其他無辜之人。是不是好?”就同當年湖莊大戰之際,蠶娘拉着杜妝憐離開湖心小島的情況一模一樣——耿照會過意來,不微苦笑。這等糟糕至極之事從蠶娘口裏説將出來,不比一小片桂香鳳眼兒糕更沉重,教人啼笑皆非。或是拜女郎隨口言笑的怡然與灑所賜,明明命懸一線、隨時可能炸成齏粉的耿照,卻無將死之人的絕望悲愴,思路反而先於情緒動起來,掬了把酸澀清冽的寒潭水一抹頭臉,抱臂沉道:“這幺説起來,我是因為陽氣太盛,與火元一極劇烈反應,才得如此……處子元陰是因為稍稍阻斷了這個過程,才消除真陽溢堵心識的危機,讓我甦醒過來,同時解除陽亢?”
“孺子可教也。”蠶娘笑道:“丹書是有大智慧,但你除了這點像他,還有那孩子沒有的小聰明,我特別喜歡。”這聽着讓人完全開心不起來啊!耿照無奈到差點笑出來,決定裝作沒聽見,續道:“但處子元陰相對於火元一極,直如杯水車薪,想靠外力解決是不現實的,只能從我自身着手,先行拆除這三座火爐——”忽然閉口不語。
“能取出化驪珠的聖器,此際不在手邊,就算我知道該找誰去,時間上也來不及。”蠶娘嘆了口氣。
“蛁元與你融為一體,便乾你的血也不會消失,光這座爐子你就永遠擺不了。況且雙元心並不是這樣運作的。
“男女先天便分陰陽,雙元心安置於男子的體內,就算沒有你那常人千年難遇的三座火爐,總的來説也是益陽抑陰,終難長久無事,反之亦然。説穿了,這玩意就不該存在於人身內,與化驪珠這樣的人造之物不同,誕生之初就沒考慮過人能不能承受,無異於天地災害——”耿照從女郎的叨叨絮語中聽出關竅,忍不住口:“既然放在常人體內,都免不了雙極失衡的結果,胤丹書前輩又是如何克服此關,得以駕馭冰火雙元心?”水霧的另一頭安靜了半晌,耿照清楚聽見“嘖”的一記彈舌聲,似乎還有刻意壓低的“死小鬼”之類的輕啐。
“……我聽見了喔。”
“啊哈哈哈……是風聲啦!沒人説話啊呵呵呵。”蠶娘乾笑幾聲,忽然壓低嗓音,神神秘秘地説:“其實除了天覆功,我還指點過那孩子修習一部失傳已久的儒門武典,名喚《三陽麗景神功》。這門武功吹……呃,我是説被傳得神而明之,什幺內家至寶的,説明還特別搞笑,説是能練出撈什子三層極陽之體!三次處男啊我的天!這是什幺人整出來的寶貝!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所以你就騙丹書前輩練了,對吧?”耿照非常冷靜。
“練成了就有三次處男啊哈哈哈哈……呃,什、什幺騙,沒有,我是……我是很好心的指導他練,是出於疼愛晚輩的純粹之心……你那是什幺不屑的呼聲?”不好意思啊,我哪知道不屑都能滲進呼裏——耿照忍住吐槽女郎的衝動,怡然續道:“我在三奇谷中翻過若干三宗舊典,冠以‘三’字的武功是滄海儒宗的至高絕學,如赤心三刺功等,等閒不能入外人之手。這部《三陽麗景神功》若是蠶娘所有,莫説修習,傳便傳耳,料想不必遮遮掩掩。
“我猜此典既非蠶娘之物,可能是從他處順來,被發現了不但得乖乖歸還,私練還會被追究責任,只能拐着丹書前輩練給蠶娘看,瞧瞧是不是真有三層極陽體這種好事。丹書前輩其後並未以此功名世,可能是為了替蠶娘保密,避免引來儒門三槐為難,也可能他終生都不知此事。我以為後者的可能要大過前者。
“更進一步猜想,丹書前輩或在修練三陽麗景神功之時出了岔子,蠶娘出於疼愛晚輩的純粹之心,自不能袖手旁觀,才破例將絕不能外傳的天覆神功傳給丹書前輩,勉強收拾了局面,免受良心譴責——”
“喂喂,你小子還能再討人厭點幺?”蠶娘嘖嘖道:“要不是看在你家忒多好枕頭的份上,我就揍你了啊。”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從胤丹書能從蠶娘傳授的蠶訣中,自行領悟出《蜕生天覆功》來,便知其武學上的天賦非同凡響,三陽麗景神功在當時看似一場災難,胤丹書終究是鑽研出可行的法門,用以練化雙元心中與男子先天之陽盪反應的火元一極,避開了爆體而亡的死厄。
“所以,我也得修練這門三陽麗景功,才能救自己一命幺?”半晌耿照收了笑聲,凝神思索片刻,才正道。
“現下從頭練也來不及了。”耿照沒料到她會這樣説,不覺一怔,卻聽蠶娘續道:“我以《摘魂手》從你的腦識中取得〈通明轉化篇〉,融合三陽麗景功要,重新‘刻’回你身子裏,省去十數年的修練工夫。但遠水救不了近火,丹書體內沒有三座火爐迫,自能花費十幾二十年的時間慢慢馴化雙元心,你小子卻無這份閒適,可以悠着來。”女郎所説雖是匪夷所思,耿照卻能明白箇中的計較與難處。
三陽麗景神功不知何來,既非蠶娘和宵明島之物,自不能一傳再傳;授予胤丹書那一回還能説是無心之失,數十年後若又再來一回,怕是難向物主待。耿照不曾聽聞《摘魂手》此功,依蠶娘所述,與將冰蠶訣“刻”入染紅霞體內的應是同一門功夫。如此一來,他的三陽麗景神功便與紅兒的冰蠶訣一樣,身負此功卻無法轉授他人,也就沒有外之虞。
蠶娘連這一步都想到了,且做完了,從她口中説出的“避不開死劫”五字突然變得無比沉重。還有“來不及了”也是。
耿照並非全無面對死亡的覺悟。在籌謀驤公幽邸之戰時,他便做好再也回不來的打算,但經歷過痛苦而漫長的死鬥之後,於大功告成的此際忽聆死信,連勇毅果敢的少年也不出凝重之,頹然垂肩。
而雙元心不僅僅是帶走他的命而已,冰元一極失去衡抑的瞬息間,便會將若干範圍內的一切夷為平地,蠶娘因此將他帶離冷爐谷,來到這人跡罕至的地方,連隨侍的四嬪四童亦都斥退,以防有個萬一時,不致多添人命。
果然……連想同眾人好好道別,都是不可能的了。耿照忍不住想。
“你啊,明明得鬼似,卻老是在些小地方犯傻;要説不是死腦筋,但分明就是。這到底算是聰明還是笨?”蠶娘噗嗤一聲笑出來,隨即響起了啪嚓啪嚓的踢水聲。難道她那廂也泡在水裏?
“三陽麗景神功是讓你以後用的。這會兒既不能靠你自己解決問題,也只能外求了不是?”耿照早想過這個可能,就是覺得窒礙難行,才未繼續深究。
“晚輩雖見識淺薄,也知極陰之物未必等同極寒之物,寒蚿內丹反而是特例中的特例,因此千載難逢。真陽過盛,不是幾枚冰塊便能救得,否則晚輩遠避北關,長居冰天雪地中即可,也用不着傷腦筋了。”而放眼寰宇六合間,極陰之物不如極陽之物易存,無論是在鱗羽介、草木花石各類之屬,都是後者較前者更容易出現。是故修練陽剛真炁者,易借丹藥之力進,但修習玄陰真氣者,若非長居陰盛之處淬鍊自身,便只能靠汲取女子元陰這等外道法增益。
按蠶娘所説,冷爐谷眼下都被他累得快沒處子了,上哪兒去找足以對抗火蠍內丹的滋陰之物?
“喂冰塊要能有用,蠶孃親自餵你一車。”女郎怡然笑道:“也不必説得忒周折,能救你的至陰之物,其實就是處子元陰,只是相較你那三座火爐之中的柴火,這些個小丫頭的元陰都不夠看,便拉上一兩百人,每回不過小小一注,澆不熄真陽烈火。能救你一命的,可不是普通的處子。”水霧忽散,耿照福至心靈,起身回頭,赫見池畔約一丈開外,以漢白玉砌着另一座温泉池子,兩池間的地面鋪着同樣材質的瑩潤石板,蠶娘雙手捧頰,笑地趴在温泉池邊,濕漉漉的銀髮垂覆在身前肩後,不知為何未顯一絲狼狽,連凌亂都得人心尖兒酥癢,明豔不可方物。
女郎的臉蛋怕比他的巴掌還要小些,翹的鼻尖沁着薄汗,粉頰紅撲撲的,此外無論雪頸、香肩,乃至於托腮的柔荑藕臂,其白皙膩潤之甚,竟與池畔鋪石無分軒輊,耿照愣了一愣,才省起她是一絲不掛。
而她夾於臂間,如瓜實般壓於池緣,宛若兩隻棉花枕頭的那兩團渾圓綿軟是什幺,也就不問可知了。
耿照忍不住了口饞涎,回過神時,才發現怒龍杵硬得嚇人,卻非真陽外溢所致,囧得他往水池裏縮了縮身子,以免被蠶娘責以不恭,視線卻像黏住了似的,無法狠下心來移開。
女郎吃吃笑着,咬了咬彤豔的櫻,出一抹促狹似的壞笑,挑眉斜乜道:“你還沒問,什幺不是普通的處子?”
“什、什幺是……是不普通的處子?”少年結巴到完全不知自己在説什幺。
“我想想啊。”細小白皙、比例卻修長到近乎完美的女郎裝出思考的模樣,改以左掌託着雪腮,一下又換成右掌,藕臂抬起放落之間,那兩隻大小直如雪兔,視覺上卻勝似瓜的玉不住壓擠變形着,閉合的深溝如蜿蜒的柳絲改變方向,壓在漢白玉上的雪底下依稀翻起暈蒂兒,那乍現倏隱的模樣更讓人心癢難騷。
“譬如活了快兩百年卻沒嘗過男人,外表一直維持在青正盛的廿五歲,貌美如花,擁有豐沛的先天元陰的那種處子,是不是夠不普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