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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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谷藴真,卻見他眼尾憋得極為紅豔,眼眶濕潤,漂亮的眼睛周圍盡是暈開的淚痕,乍一看,只怕會對他方才做過什麼產生一些誤解。
池逾想伸手給他擦掉那些讓人想入非非的淚痕,伸出的手卻被谷藴真一把握住指尖。谷藴真眨了眨眼,一滴淚就從他眼角溢了出去,但池逾覺得掉下去的不是眼淚,是他的心。
他死死地盯着谷藴真的眼睛,聽谷藴真説:“我以前,也在這間教室念過書。”谷藴真大約是想學池逾的語氣,但沒有成功,只有笑容很漂亮,甚至有些妖豔,他輕聲説:“學弟。”池逾的舌尖和心口在同一瞬間發了麻。
谷藴真還在為這段奇妙的緣分驚歎,彎着眼睛説道:“真是太巧了,我統共只讀了兩年書。因沒錢念下去,之後就輟學了,這兩年卻都在這間教……”話音未落,他的嘴巴被池逾捂住了,連同眼睛一起。
谷藴真驟然跌入黑暗裏,頓了片刻,卻沒有説話。
他不知道池逾在做什麼。但是他知道,池逾快要忍不住了。或許是下一秒,或許是下一天,又或許是他無從猜測的某個時刻,池逾會忍無可忍地丟掉他該死的破爛的藉口,不顧一切地伸出手。
勾起他的下巴。
樟樹葉漫天的校園,夕陽餘暉的教室,光與影被一條線割得涇渭分明。書本與課桌在空氣裏無聲無息,破舊的後門深掩,門後,池逾把谷藴真壓在牆上,他的手蓋住了谷藴真的臉,他的抵在自己的手背上。
那手掌之下,是谷藴真微張的、輕撅的。
第41章醉亦歡從教學樓裏出來時,天已不早,街道上的路燈一一亮起,一陣盛夏的晚風面吹來,谷藴真聞到一點樟樹葉與白三十度的香味。
池逾從剛才起就開始一言不發,谷藴真偏頭看了看他的臉,也覺得現在沒什麼話題可以拿來暖場。再説不自在的人又不是他,他索也沉默下來,偏不給池逾一個善意的台階下。
也算是對此人長期以來既佔自己便宜又渾不作為的一點懲罰。
出去的時候格外幸運,門衞不在,兩人偷偷摸摸地開了沒鎖死的大門溜出去。池逾剛合上鐵門,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從裏頭傳來,要來索命似的,還伴隨着一句中氣十足的斷喝:“是誰在那裏?!”兩人都唬了一大跳,連忙拔腿就跑。
在街道上狂奔,風拂過急促呼的臉,髮絲亂晃,對谷藴真來説又是另一件出格的事情。他們一路跑出了好幾條街道,停下來,谷藴真體力不支,一個勁地氣,完整的一句話都説不上來。
池逾神詭異地皺着眉頭,良久説:“才跑這麼兩步……你念書的時候體育一定不及格。”谷藴真氣得鼓起臉頰,過了一會兒,似乎想起什麼事情,得意洋洋地説道:“我上學的時候不用考體育,你就羨慕吧。”他説完這句,忽然發現自己正和池逾握着手,應該是方才匆忙逃跑的時候,兩人不自覺拉上的。
谷藴真動了動手腕,把手走,左手按着右手和池逾接觸過的地方,轉移話題道:“門衞大爺還是這麼神矍鑠。以前他就那樣抓我們早戀,一抓一個準,大家都被他嚇得不敢在校園裏拉手。”
“你們早戀?”池逾頗有些不悦地看着他右手上半遮半掩的胎記,腦子裏盤算着一些不成形的想法,順嘴調侃道,“但是像你這樣純情,就説句話都臉紅的,還能有膽子早戀嗎?”谷藴真手腕的動作便停了一會,他和善地一笑,説:“我們班上有幾對小情侶,還真的有修成正果的,到現在也還在一起。”那關我什麼事?池逾看着他的嘴想道。
谷藴真像會讀心,立刻説了池逾想聽的內容:“我是半路加進去的班生,班上的同學一開始對我有點敵意,後來漸漸好了些,但沒人給我遞過情書。”本來也就不該遞,十幾歲的孩子,遞什麼情書。池逾繼續腹誹道。
路燈下,暖黃的光給谷藴真的臉龐輪廓描了柔軟的金邊,池逾看得到他臉上細而白的微小絨,又擅自揣度,谷藴真的臉摸起來大約很順手。
實際上,他也摸過,就在一個小時以前。
只不過那時候心情太亂,記憶被紛雜的思緒盡數覆蓋,於是現在再怎麼想破腦袋地追憶,也不知道到底具體是什麼觸。
谷藴真的聲音漸漸聽入耳中:“……那個人長得應該很好看,我記得他的手很漂亮,寫字的時候,握筆握得太低了,所以指尖總是蹭到墨水。”池逾猛地撇眼問道:“誰的手很漂亮??”谷藴真微微抬頭,清亮的眼珠裏有笑意,也有追憶似水年華的慨,他説:“我的初戀啊。”池逾的表情讓谷藴真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他幾乎要伸手捂嘴了,但最終只用右手按了下巴,繼續説道:“入學第二年喜歡的人,暗戀了一整年,輟學後便斷了聯繫,怪可惜的。”
“有什麼可惜的。”池逾轉過身去,聲音很古怪地説道,“我讀書的時候,全年級的女生都喜歡我,要是現在她們個個都覺得斷了聯繫很可惜。那我成什麼了,鐵索連舟?”谷藴真還想再説,但池逾扯住他的手臂,異常堅定地説:“不要説話,跟我走。”好。谷藴真在心裏答應他,身子也跟着他往某個方向走去,嘴上卻要唱反調,故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