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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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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走過去説:“你該不會是有起牀氣吧?”他走近了,看到池逾的表情,就輕輕笑起來,低下頭道:“東西是你自己説要送我的,現在又來找我要回禮,我才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呢。”池逾掀起眼皮道:“我説了一定要回禮嗎?谷老師給點別的也可以。”他的原意是讓谷藴真給蘇見微送一個教學大禮包,最好能配合池逾的私心,把這個孩子教導得哭爹喊娘,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誰知谷藴真會錯意,忽然矮身,那張緻的微笑的臉撞入眼中,在稀薄清冷的空氣裏,令池逾猝不及防地被燙了一下。

在心口。

谷藴真笑得分外好看,他的語氣也十分微妙,是少有的調笑,他道:“無所不有的池大少爺還缺什麼呢?貴府大抵應有具有,對珍珠寶石這些俗物也早就沒了興趣。其實我也囊中羞澀,給不起什麼貴重物品。”池逾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伸出手,那隻手修長白皙,腕骨處開着一朵極豔的花,有一瞬間池逾以為那朵花會蔓延擴散,噬掉谷藴真的整隻右手。

但臆想終究是臆想,在池逾的突發奇想中,谷藴真微涼的指尖已經碰到了他的耳垂,他的聲音近在咫尺,含着一點報復,説:“池逾,上回在漉山,你也是這麼碰我的吧?”

“……”池逾微有驚訝地看着他,似乎完全料不到他會做這樣的事。

谷藴真有時候真覺得池逾是個壞到極點的人。他只允許自己使勁渾身解數撥,而別人一旦予以些微的回應,他反倒驚奇起來,還覺得不可置信。

憑什麼?

只許他放火攬心紅袖招,不許他點燈許願求雙好?

谷藴真是純情,又不是愚蠢。他捏着池逾的耳垂,在指腹間,笑問道:“別的我也不會,只好效仿大少爺以前的做法,就這樣培養着情。往後,還與你做更好的朋友,不知你覺得如何?”他眼見着池逾臉上早起的惱意轉為驚異、微怒、羞|恥雜糅而成的複雜情緒,於是心中居然生出些不光彩的快意。

池逾終於拍開他的手,轉移話題道:“我去刷牙了。”他的背影像落荒而逃,谷藴真在原地抱着手思索片刻,用道德經安撫自己,萬萬不能太過分。

等大少爺整理完自己出來,他又掛上了那張笑臉,方才驚慌失措、奪路而逃的那個人好像在浴室被現在這個給謀殺掉了。池逾一邊打領帶一邊説:“原是想和你一同吃早飯的,但現在不能了。我媽在滿世界找我呢,我再不立刻回去的話,她就要生氣了。”谷藴真不由自主地走近去,皺眉説:“你上次的傷才剛好……”

“我是她親兒子,又不是仇人。”池逾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他説這句話的時候連自己都覺得可笑,於是語氣很不真誠,像在説什麼笑話似的。

但他垂下眼睛,對上谷藴真的視線,忽然就不那麼煩躁了,他勾笑起來,這次並不敷衍,那是很開朗的一個笑容。

在這一剎那,看到他的人,不會去懷疑他的心乾不乾淨,是否染塵。

池逾輕聲説道:“藴真哥哥,別擔心。”――――池府總是有種山雨來風滿樓的陰暗,無論一座府邸修葺得如何豪奢,裝飾得如何緻,其中生活的人臉上若是總也掛着惶惶不安的表情,那這裏也無非是一座更漂亮些的囚籠而已。

池在去了學堂,蘇見微不見人影,大約吃完飯沒等到谷先生,便回屋去睡回籠覺了。沒了少年孩童的打鬧,池府就更顯冷清闊落。

池逾昨夜就讓隨從把要帶的東西全都送回來,自己卻沒回。以至於他一進門,管家的臉極為恨鐵不成鋼,問道:“大少爺!你昨晚到底是去哪了?夫人沒見着你的人,幾乎把屋子都掀了,還是雪月那丫頭勸了許久,才堪堪平復下來。”池逾煩道:“你管我去哪?我愛去哪去哪。”但他還是往池夫人的卧室走去,管家跟在身邊,給他打預防針道:“夫人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昨兒睡是睡了,睡前還囑咐我請家法,請老劉來,現在他們都在夫人房裏,就等着你回來!”老劉即蘇見微的叔叔,生得虎背熊,他一大塊頂池逾兩個,是助紂為的一把好手。小時候池逾經常被此人拿着藤條揍,不僅用家法,該大漢還發明瞭許多奇奇怪怪的懲罰辦法,例如跪鋪着碎玻璃的衣板、限時抄寫弟子規一百遍等等。

可以説池逾長大以後,那些稍微不正經一些的懲罰手法,都是從老劉那裏舉一反三,而後青出於藍勝於藍地想出來的。

“劉屠夫??”池逾深覺自己命不久矣,往前邁的腳步忽然有如千斤重,他琢磨半晌,説道:“姓劉的現在也有四十來歲了,人老眼花的,我一個年輕力壯的大小夥子,也不一定就打不過他。”管家立即拉着池逾的小臂,動地抖着鬍子道:“少爺,你説什麼胡話呢,人剁剁了十幾年,那身材和手勁不是越來越強壯嗎?您可別跟他動手啊,君子動口不動手!”池逾揚眉道:“所以我任他捶了?我活該?!”他説着,推開池夫人緊閉的房門,管家在後面心驚膽戰地看着,呆滯片刻,拔腿就跑。枉費他六十多歲的老腿,跑得氣吁吁,終於飛奔到了自家藥堂,吩咐道:“小五小六!快快快,把跌打損傷的藥全都抓一帖,雲南白藥筋骨貼什麼的也先預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