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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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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一口一個姑娘地喊。

池逾拉谷藴真掩面的手臂,勾了兩下都沒有勾動,他噗嗤一聲笑了,戲謔道:“安安,這有什麼好羞的?鬆開手讓我看看,不會掉你一塊的啊。”谷藴真方才還只是自顧自地羞愧,池逾一叫他的小字,他簡直要自燃了,臉頰霎時又升幾度。他對池逾這張嘴十分欽佩――他為什麼總能説出些令人慾罷不能的混賬話!

他越捂着臉,池逾反骨上來,越要扯開他的手,谷藴真羞憤|死,又力不如人,只是在那裏強撐着。負隅頑抗了沒有多久,谷藴真就被池逾推了一把,肩膀撞在身後的牆上,被他在眼前用一隻手輕巧地鎖住手腕。

這人畫着戲台上花旦的濃妝,吊梢眉眼掃紅,烏黑長髮落肩,許是因為剛才一番事實在令他無法承受,那眼波里漫動着微漾水光,見之則意動神搖,不由地想入非非。

池逾本來將他按住,想説的幾句調笑的話在這時候卻忽然全部忘了,他靜靜地將谷藴真看了許久,輕聲説:“未見你這模樣時,總嫌他們給你的評句太過浮誇。現在算是見到了,倒覺得那些鑲金嵌玉的句子,寫得未免也太蒼白如紙了些……”谷藴真心頭又因為池逾這一句話跳的極其劇烈,他不知該應什麼,張口無言,卻不知道池逾在想什麼。

他只看到池逾狠狠閉了閉眼睛,低下頭來,下巴在自己額頭上方停留住,笑嘆道:“別説什麼百世稀有了,如你這般的,當是絕無僅有才對。”這一句充滿歧義的話又屬於是玩笑,還是歸為真心?

又或者,池逾的嘴裏有幾句真心話?

他説的話到底經過心策劃的花言巧語,還是真情的肺腑之言?沒有定論,因為此人善於掛鈎風月,無知無覺便的人心搖擺。

谷藴真坐在梳妝枱前卸妝時,池逾在邊上無所事事地坐着,手裏拿着那隻平安鐲,問道:“所以説黎先生是你的師叔?”

“嗯。”

“那藴真哥哥,我們的緣分也太深了。”池逾偏頭看着鏡子裏的谷藴真,他已卸下了頭套,頂着一頭蓬鬆的短髮,眨眨純良的黑眼睛。

谷藴真慢條斯理地説:“什麼緣分不緣分的,只是一時湊巧罷了。”池逾看他擦去臉上的脂粉,漸漸出白皙的皮膚,點頭贊同道:“方才姑娘若是用這種語氣堵我,我是決計不敢來面的。”

“……”很好,白皙的臉微微變粉了。

池逾耍完嘴皮子功夫,撐着下巴,把他的親妹妹的腳傷拋到了九霄雲外,只一心一意地看着谷藴真細緻地卸去濃妝,那眉睫逐漸純淨起來。這過程又令人莫名聯想到清晨間拂水垂的玫瑰花瓣,這一滴水滑落下去,前一夜的夢繁華便也隨之而逝。

他覺得這時候不應該叫他谷藴真,於是從記憶裏摘出那個曾經名噪一時的戲名:“……冷拒霜。”這個名字令谷藴真微微一頓,擦紅的手指停滯下來,他轉移角度,在鏡中與池逾的眼神輕輕一碰,只一瞬便緩和了情緒,勾笑道:“難為你記得這個名兒。”

“你登台唱戲時,我還在遭難捨裏終受苦,沒法自在遨遊天地之間。”池逾用食指磨着自己的下頜骨,漫不經心地看谷藴真的側臉。他的眼尾與角都含着笑意,但不知為何讓人覺得敷衍,他説:“原是我沒有福氣,才聽不到你那麼驚豔的戲腔唱白。”谷藴真便扭過頭,他的臉上還帶着七七八八的殘妝,任誰是他那個造型,都不會好看到哪裏去。

他就這麼頂着一張不甚美觀的臉,盯着池逾開口:“沒有什麼福氣與否的,你若真的想,我唱給你聽就是了。”池逾看着他晶亮有神的眼睛,突然就滯住,耳後同脊背骨一併竄上密密麻麻的熱,須臾就衝到腦海,蒸的他臉頰也發紅。他以手指碰了碰自己微燙的顴骨,心中鬱悶又惑。

按理來説,池逾見識過的風人物並不是屈指可數。

那些眼波如絲的、清冷出塵的、寡淡似水的、風情萬種的……在他年輕的歲數與不年輕的閲歷中,他看過數不盡萬種風的美人。

他尋花問柳,逢場作戲,酒宴散去後在冷夜裏唾棄別人的虛情假意。

卻忽然在這裏栽了個跟頭。

因為這回他遇見的不是你來我往、杯酒之間的輕薄調情,而是別的。

如同一個人無心柳,條發芽的枝葉卻驟然就鋪天蓋地,於下一瞬間竟覆滿心田,讓虛無縹緲的心猝不及防、沉甸甸地落到實處。

池逾被谷藴真這一句話得不再出聲,只待在一邊靜默地旁觀他的動作,暫且充當個漂漂亮亮的裝飾品。

谷藴真卸妝就卸了一個多小時,再換上衣服,兩人並肩去正廳時,池在的腳傷早就上了藥,她正在和黎當歌聊天。黎君故與黎夫人則陪在院子裏,與外表可愛的蘇見微逗小狗,摘杏花。

池在見到谷藴真很是驚訝,待聽到解釋,她思量片刻,又恍然大悟道:“我説怎麼哥哥給我找藥去了那麼久呢,原來是碰見谷老師了呀。”黎當歌星星眼地望着谷藴真,羞澀道:“你叫我爸師叔,我又最是不明白這些輩分。索我才十八,肯定比你小,不如就直接喊你藴真哥哥吧。”谷藴真自然無可無不可,倒是池逾的表情有些冷淡。

池在幾度言又止,接着肩膀被池逾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