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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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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見微拿着筆,嘲笑道:“angel,你明明就是覺得我説的很對,還無言以對哈哈哈哈哈哈……”谷藴真確實無話可説,好在恰巧此時,有人大發慈悲地敲了敲門,把他從這個過於靈慧的孩子為難的困境中解救出來。只不過一回頭髮現來人是池逾,他的神便有些古怪了。

池逾向來枝大葉,沒在意谷藴真的表情,靠着門口用他紈絝少爺的不屑語氣道:“見微,一天天的淨在那琢磨什麼?孔聖人的話你挑什麼挑,誰也沒叫你把論語當作醒世格言供起來。讀書就讀書,別搞那些旁的,先學會了才是正經。歲寒什麼意思你懂嗎?就在那挑挑揀揀。”論牙尖嘴利,蘇見微比起池逾還是小巫見大巫,畢竟他那些話還是從這個人身上學的,現在又還小,自然無法青出於藍。蘇見微“哦”了一句,低頭繼續練字,寫了兩個字,又説:“池逾期,你不是過幾天要去西洋嗎?記得給我帶口琴,我只要最貴的。”谷藴真默默小聲道:“以勤儉節約為榮,以奢侈費為恥。”池逾就輕聲笑了,那笑聲頗為悦耳,叩門道:“我知道了,哪裏能忘呢,回頭一定給你們帶。”這個“你們”就非常意味深長,蘇見微倒是專心練字,不覺有異。谷藴真卻明白池逾説的是折柳那天,隨口答應過的甜食,終於忍不住微微側過臉,去瞧有一段時間沒有聲息的門口。

池逾沒走,還站在那裏,笑眼飛揚,這麼一個翩翩公子,望着人笑得如此美好,倒很能抓人心肺。不知道這人平時尋花問柳,是不是也用這副人温柔的面具去蠱惑人心。

谷藴真一般是下午授課,今天卻在池家被蘇見微拖着多問了許多問題,延了回家的時間,出門時天濃黑,看時間已經九點半了。

他收拾東西的時候恰好遇見來書房的池逾,池逾有些意外,隨口問:“你怎麼這麼晚還不走?”谷藴真見他快步進了裏間,在裏面翻翻找找,動靜頗大,擔心這人把自己整好的書亂,便臨時跟進去。就見池逾站在某個書架前,手裏掂着幾本舊書,右手覆鼻,靠着架子偏頭打了幾個噴嚏。

“嘖,這麼多灰……”池逾一句話沒説完,又打了個噴嚏,他在身上摸紙巾,但在家裏池逾穿得隨便,這人素來享受照顧,隨身並未有擦拭的東西。正準備不拘小節地用衣袖,一方手帕便遞到他面前。

池逾便接過來,道:“謝謝。”谷藴真瞄他懷裏的書,封面看起來相似,似乎是系列叢書,最上方的一本是傳統刻畫的青纏花圖案,書名是《中國戲曲賞析――牡丹亭》。他一時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抬頭看池逾,這人也笑着,把手帕收回袖中,輕聲道:“angel?”谷藴真沒有學過英文,只知道是蘇見微調皮,給他取的外號,這幾天一直這樣叫,於是不無埋怨地説:“見微那個孩子實在太頑皮了些……平時總是故意拿歪理堵我就算了。上回不小心被他看到我的小字是安,他一開始沒大沒小地叫我安哥,後來慢慢演變成這個洋文詞,angel什麼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是笨蛋還是傻瓜啊?”

“當他的老師還真是辛苦你了。”池逾笑道:“不過蘇見微子隨我,光明正大地罵,偷偷摸摸地誇。所以他嘴上不説,心裏還是很喜歡你的。”谷藴真似乎明白了什麼,眼裏微微晃盪,像波瀾微動的一池湖水。比之昨天,他好像變了什麼,眼神坦蕩無畏。池逾看着,不由自主地便想伸手,雖然他也不知道伸手要做什麼,好在雙手捧書,於是順理成章地免去了這個煩惱。

他到底還是不肯正經説話,騰不出手,也要低下頭附在谷藴真耳邊,低聲:“悄悄告訴你,angel的意思……是神仙哥哥。”谷藴真聽了,鎮定自若地巋然不動,冷靜道:“哦。”池逾起身後發現他居然沒有臉紅,疑惑不解間,谷藴真猛地砸來一個問句,差點沒讓他手抖把書掉一地。

谷藴真問:“池逾期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池逾很快理好神情,微笑道:“一個綽號而已,你沒有嗎?”谷藴真只覺得他的笑很虛偽,於是沉默地搖搖頭,轉身便要走,他已經快要走出這間狹窄的圖書室。身後抱書發愣的池逾卻忽然遲疑出聲,説道:“谷藴真,下次告訴你。”谷藴真走後,池逾在他坐過的書案旁坐下,把那幾本戲曲賞析放在一旁。看到往空蕩的桌面多了許多東西,他沒規沒矩地翻出來,發現大多數是蘇見微稚的筆墨,大抵最近在教練筆字。

不過翻到最下面,幾個端正秀氣的字映入眼簾,池逾便知道,這定是谷藴真的傑作了。

大概教蘇見微這件事真的很令人痛苦,所以這張白紙上寫了兩句抱怨的話:“長纓在你手,何時縛蒼龍?”

“待到秋來九月八,你花開後百花殺!”池逾忍俊不,他倒是聽過不少次谷藴真被蘇見微問得答不上來的場面,只是沒想到谷藴真還有這樣可愛的一面。他饒有興趣地繼續往下看去,下方的句子竟出人意料的風花雪月:“畢竟男兒多薄倖,誤人兩字是功名。”

“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年。是答兒閒尋遍,在幽閨自憐……錦屏人忒看得這韶光賤!”

“怕催花信緊,風風雨雨,誤了光。”後頭還有一句,被墨水塗得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