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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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喇叭聲,他沒有在意,直到那聲音越來越近,他才茫茫然轉過身。

磅礴大雨中,刷拉拉的雨聲裏,池逾在一輛車的車後座上,開着窗户,喊他:“谷藴真!上來!”那呼喚聲音很快淹沒在嘈雜的雨鞭地聲響內,谷藴真會意,收了傘兵荒馬亂地上了車,把車門砰地一聲關上,霎時萬籟稍安,池逾側身過去把車窗關上,雨聲便緩緩被隔絕開來。

谷藴真褲腳被大雨打濕,車後座便被洇染得盡是水漬,他不好意思地縮起來,儘量少造成一點污染,又擦着臉上的雨水道:“多謝。”

“順路捎你一程而已,謝什麼。”池逾起身去堆滿禮盒的副座窸窸窣窣地翻了翻,找出一個盒子,他三兩下拆開那看着就很昂貴的包裝,扯出一條很大的柔軟浴巾,丟到谷藴真身上,笑道:“自己擦擦。”谷藴真捧着浴巾發怔,半晌才慢擦滴着水的頭髮。外頭雨聲轟然,池逾撐着下巴盯着他看,谷藴真無論做什麼都有一種柔軟的覺,他擦拭臉頰脖頸,唯有指尖一點嫣紅的白淨手指就在雪的浴巾裏時隱時現,瞧着竟似美人新浴,自有一股清新俗之

右手上那朵芙蓉也時而隱沒,時而出現,好似一種隱秘的引誘,勾得別人忍不住要將它一眼覽盡。

谷藴真忽然扭頭道:“你別看了。”池逾的下巴險些從手裏跌出去,他坐定上身,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你又不是未出閣的女孩,憑什麼不讓我看?”

“……”谷藴真便沒法回話,只得轉移話題,他從懷裏拿出那把玳瑁扇子,遞給池逾,説道:“我隨意給你題了幾個字,你要是嫌棄,就還給我,我自己用。”池逾甩開扇子,只見扇面上寫着四個小篆體的文字,他定定地看了許久,不知喜怒。谷藴真在旁邊偷眼瞧他的反應,心裏正暗自緊張不安。就見池逾惑地抬起眼睫,問道:“……這是什麼字?”谷藴真:“…………”他扶着額頭道:“清心寡慾。”忍了忍,又問道:“你真的念過書嗎?”

“我就是目不識丁,我也驕傲。”池逾不以為然地哼了一句,惋惜地撫着扇面道:“這麼絕豔的一個美人兒,你怎麼偏寫這冷冷淡淡的幾個字配他?我以為沉魚落雁、國天香這樣的詞才頂合適呢。”谷藴真拿巾的手便握緊了,他懶得理池逾那滿嘴的花腔,直接問:“所以你不喜歡?”池逾點頭道:“嗯。”他説完,便明明白白地看到谷藴真眼裏的光彩黯淡下去,接着便不再給他一眼,池逾便也轉回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汽車到池府的時候,池在打了傘來接,此時大雨已歇,這女孩穿着修身的青旗袍,細雨中,十分秀麗窈窕。池逾提東西下車,有家僕來幫忙,他便任人拿走,又叮囑道:“那徠卡相機先給我擱到房間去,我待會要用的。”幾個家僕點頭表示明瞭。池在一眼瞥見濕了衣袖與大半褲腿的谷藴真,便道:“谷老師,你的衣服怎麼濕的這麼厲害呀,這樣穿着容易得風寒,要不要先換下來?”她視線轉向一邊的池逾,微笑道:“我哥哥的衣服你應該可以穿,便讓他帶你去思故淵軒換罷。”谷藴真捏着濕的衣角,抬頭與池逾的目光微微一碰,他低聲道:“不用那樣麻煩……”話音驀地被截斷,池逾道:“蘇見微那小崽子還在書房巴巴地等你呢,索離得近,也順道,又不消一會兒,就走吧。”他的話似乎無懈可擊。谷藴真便只好跟在他身後,在心裏納悶又奇怪,明明自己素來最善於拒絕別人,怎麼現在倒像剪了舌頭似的。

池逾的房間上次因走錯他來過一次,不過只止步於門口。這回卻直接進到最裏間,谷藴真隨意一掃眼,便發現幾尊古董,除卻低調古典的裝飾,這房間倒很是竹香微透,氣氛怡人。池逾在衣櫃前翻出幾件衣服,遞給谷藴真,他伸手接過,然後就不動了。

兩個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片刻,池逾失笑:“怎麼了?”谷藴真十分難以啓齒:“……就在這裏換?”

“不然呢?”池逾的視線頓時從谷藴真臉上滑下去,谷藴真窘迫得不行,渾身漲紅。池逾又欣賞了一回芙蓉醉酒的模樣,心滿意足,於是不再捉人,指着屏風道:“去那兒換吧。”谷藴真在屏風後解釦子,滿心都是被戲的憤憤不平,他心道,明明只是個比他小七歲的小孩而已。正在心中詆譭池逾,那頭池逾有了動靜,不知道在扒拉什麼,接着問他:“谷藴真,你知道今天是幾月幾嗎?”沒大沒小,谷藴真也是你能叫的?谷藴真不情不願地答:“我怎麼知道?難道四月一是你的生?那祝你生快樂。”池逾坐在桌邊擺那個相機,聞言笑了笑,又道:“我今兒去洋行收速遞,這些東西都是西洋的朋友寄來給我玩兒的,什麼稀奇古怪的都有。我説他們西方的節也跟東西一樣古怪,什麼聖誕節恩節情人節的……”

“你説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谷藴真一邊嘀咕,一邊從屏風後轉出來,身上的白襯衫釦子扣到一半,正在繼續往上扣,白得扎眼的皮膚輪廓了一點出來。

池逾又用車上那種叫人渾身發的眼神看他,谷藴真先前説過,他也不聽,索無視,正待走過去。池逾卻舉起相機,對着他便是“咔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