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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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董~!又來找人家囉?」
「對~!找.妳.這.個.小.冤.家!」
「討厭啦~你壞!先罰一杯。」
「對!罰!罰一杯!妳喝!」
「好啦~!人家喝。」碧蓮握着張董斟了半滿的酒杯,一口一口地啜飲,張董的手摸着她的大腿,好幾次都故意碰到了大腿深處。
發現碧蓮今晚穿的是薄薄的丁字小褲後,張董笑的更加蕩、猥褻,碧蓮被這鹹豬手得似怒又似笑的表情,讓他更加得意。
「張同學~!你不乖喔~!」
「報告老師!沒有!」
「沒有什麼?」
「沒有!沒有穿!」
「討厭啦~!人家明明就有穿!」
「又不是在説妳!幹嘛自已承認?」
「唉呦!張董你很壞耶!」
「哈哈哈哈哈哈!好!再喝!再喝!」累積了一天疲勞的碧蓮,杯中的酒喝不到三分之一,就已經快要不支,張董不斷地勸酒,她只敢一點一點沾着做個樣子,只是累積下來喝下肚的酒,還是讓她就快承受不住,強打起神、微微半張的眼睛,還給張董誤會是含情脈脈的誘惑眼神,看得他更加愛憐。
「唉呦!張董~!你都跟洪老師玩得這麼開心,都冷落人家了喔!」
「哪有?jenny!來!過來!換妳喝!」
「好!我敬張董~!」jenny眼見碧蓮已經快不勝酒力,便使了眼,指示幹部攙扶她先下去休息,自已先乾了一杯,再找了幾位小姐轉枱過來應付張董。
張董一開始不肯放人,左擁洪老師,右抱經理jenny,直説不要掃興、人才剛來、先喝三杯再説,碧蓮恭敬不如從命,心想喝乾了這杯,張董滿意了就會罷休,豈知張董看到杯裡空了又再斟,還一直誇碧蓮真能喝,來來回回灌了碧蓮好幾杯。
一直到了碧蓮皺起眉頭、摀着嘴,就快忍不住嘔吐時,才扯開張董的懷抱,急忙離開包廂。
張董當下有點錯愕,但是明白狀況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轉而再點了一瓶高價的酒,表達對碧蓮的捧場。
比起其他指名碧蓮的常客,張董其實是最安分的一個,除了愛勸酒、説些黃笑話、摸着界線以內的地方,不會對小姐提出更過份的要求,開酒也大方不囉唆,是這間俱樂部很愛的客人。
黃總則是與張董截然不同的類型,總愛講一些玄之又玄、似是而非的大道理,考驗小姐的應對能力,稍有不滿意,就跟幹部要求卡枱,結果就是除了jenny,只有碧蓮能夠招架的住,順利撐滿整節。
這也是黃總往後經常要指名碧蓮的緣故,即使碧蓮年紀大他一輪,都不曉得要叫她姐姐還是阿姨了。
在酒店接待形形的客人,能夠獲得指名,除了是對公關小姐待客手腕的肯定,也代表收入有一定程度的基數保障。
碧蓮因為有基本的內涵,氣質談吐得體,所以來這裡上班沒幾次,就接連得到指名,受歡程度不下於店裡力捧的紅牌新人tiffany。
jenny很希望碧蓮可以正式加入她這間俱樂部,不只是兼職,甚至開出了讓她入股的條件,碧蓮卻始終沒答應。
就算是這樣,jenny仍舊不減她對碧蓮的禮遇。
碧蓮剛出現在這間俱樂部的時候,因為新聞報導的影響,仍被眾人視為碰觸不得的「蛇蠍女師」,一整晚下來,沒有客人願意讓她坐枱。
正當jenny覺得莫可奈何的時候,是一身憨膽的張董,完全不在乎碧蓮的來歷,指名了她,才打破了這個僵局。
碧蓮也把握住了這個機會,展現她的獨特魅力,三兩下就把張董伺候得龍心大悦,自此「洪老師」在這間俱樂部一炮而紅,説張董是碧蓮的恩人,一點也不為過。
碧蓮被店裡的幹部攙扶着,卻站不穩,到了女廁後,還來不及找到馬桶,就趴倒在地板上嘔吐了起來,嘔出的胃酸嗆到喉嚨、強烈的酸楚刺了她的淚腺,兩行淚水忍不住滑落。
「碧蓮姐?碧蓮姐?」
「我沒事。沒事。」幹部怕地上的嘔吐物沾到旗袍裙襬,又找了少爺進來幫忙清理,一羣人在女廁裡圍着碧蓮,使她覺得很難為情,吐了個乾淨之後,碧蓮又打起神,拿出漱口水,洗掉嘴裡的酸臭味道,望着鏡子裡的自己,練習了兩次公式般的燦爛笑容。
回到更衣室,換下這套髒掉的衣服,兼職的碧蓮在這間俱樂部卻有自己專屬的置物櫃,是jenny特別給她的禮遇。
她拿出一件雪白的禮服,沒忘了再挑一套襯托的白內衣褲。
這件厚重的禮服,如果沒有幹部幫忙,光靠碧蓮自己是穿不好的。
一旁也在換裝的tiffany看到這老女人還要人服侍,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回到包廂、再度登場的碧蓮,一身白紗,活像個新娘子,對張董先鞠了個躬,出剛剛練習的人笑容,為突然離席的失禮道歉,已經快喝掛了的張董神智不清,見到眼前朦朧的人影,情緒突然動起來,一直喊着過世的太太名字,講着他人聽不懂的喃喃,不一會兒,又哭了起來。
一切都在她的算計之中,碧蓮內心很得意,幾次聊天、旁敲側擊知道了張董的家庭狀況後,用盡心機要來收服張董。
張董上次來這裡,也在差不多快要醉得不省人事的時候,掏出了皮夾裡收藏的年輕時的結婚照,講着年輕時與太太一同創業的艱辛,再一陣胡言亂語後,又嚎啕大哭地吵着要找太太,碧蓮一邊安撫他,一邊記下了婚紗的造型。
事後,碧蓮逛了不少間婚紗店,終於找到這件類似款式的禮服,恰好這件復古設計的禮服引不了時下年輕人,租借次數用一隻手就能數完,店家正要便宜出清,碧蓮見機不可失,當場就買了下來。
「張董?」
「走!jenny!我要帶美照走!算錢!快!美照!我們走!」美照是張董太太的名字。
這是張董頭一次説要帶小姐出場,而且竟然還是看中了齡的碧蓮,讓jenny有些意外。
同時這也是碧蓮第一次出場,jenny原本想代碧蓮一些出場該注意的事情,卻瞥見碧蓮出一股神秘的竊笑,讓她忽然不寒而慄,話沒説出口就打住了。
被司機與碧蓮扶上車後,張董靠在碧蓮的肩膀,不知睡了沒有,嘴裡仍喃喃唸着「美照……美照……」。
jenny對着離去的車尾行了九十度的鞠躬禮,直到車子開出地下停車場為止,走了幾步,過去通知等候碧蓮的小齊與惠,結算碧蓮今晚掙得的收入。
張董非常慷慨,給的很多,所以小齊也能得到不少成,得意忘形地跟惠炫耀,可是惠卻推了他一把,臉一沉,很不開心。
「你都不擔心阿姨喔?」
「啊?這個……我當然擔心啊!」
「哼!」回程的車上,惠跟兩個年輕女子臉都很差,識趣的小齊也就靜默不講話。
路上果不其然又遇到臨檢,兩個年輕女子經過俱樂部的幹部幫忙梳化,已經去掉了過於豔麗的風塵味,還原她們大學女生平常上學的清純模樣,警察見了,也就沒再多問些有的沒的。
不知好歹的兩人,卻還嘰嘰喳喳,一直抱怨俱樂部把她們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