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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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禮把他的頭髮盤起來,藏進灰小帽裏,一身少爺服也換成的普通的麻步衣服,袖子和腳踝處都束着,再在給他間配幾個小荷包,活一個機靈的小徒弟。
顧江白轉了兩圈,抬頭,連連點頭,説:“陳兄當真可以,小弟佩服!”陳青禮不跟他廢話,就説:“我只是敲門磚,進去後還是靠你。”
“嗯,我懂我懂,現在我們就去麼?”
“不,我們要先造勢,無緣無故,李府的人憑什麼相信一個江湖郎中?”
“妙啊,陳兄,我現在真的越來越欣賞你了!我這就去外頭找幾個人,給他們一筆銀子,讓他們給我們當託!”
“……你為什麼不能往正路上想?”這個人簡直比他還魔外道!
“李府在此地基深厚,信譽良好,別人憑什麼收了點銀子就要替你騙他們?凡是經不起推敲的事情都是假的,於何處治了何病,什麼都沒有,只怕你還未進李府就被人報官抓去了!”
“那你是要來真的?”陳青禮嘆氣:“真……真的不能再真了!”於是兩人就打算出門了,只是走的時候又產生了分歧——顧江白在門口,陳青禮在窗邊。
“陳兄為何走窗?”
“……你進這客棧時可是現在這幅模樣?這個身份本就扎眼,你是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你是假的,嗯?”顧江白就差五體投地了,朝他一拱手,都沒放一個就跳窗了,這是三樓,對他一個習武之人沒有任何難度,只是陳青禮看着距離他很遠的地面臉漸漸凝重起來——他現在改主意還來得及嗎?走門也不是不可以,誰會關注一個蹩腳大夫?
這是個沒有人煙的窄巷,顧江白在下頭不敢大聲嚷嚷,就衝他拼命招手,突然他像是明白了陳青禮的苦惱,笑的牙花子都出來了,朝他張開雙臂,小聲説:“你跳,我接着你!”陳青禮還是有些猶豫,擔心他細胳膊細腿,這要是跳下去,能帶着顧江白把地砸個坑出來,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最終還是跳了,他閉着眼想:我到底在圖什麼!
顧江白説到做到,儘管陳青禮比他想像的重,但他還是很穩地接住了他,就是像抱姑娘家一樣還轉了幾圈。
陳青禮還沒説什麼,他倒開始抱怨了:“你一個都不會的商人咋長這麼實呢,你每天不會揹着我在吃鐵吧?”陳青禮還在自我檢討,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那你想的可真多……”兩人選在了西區集市,才買來還熱乎着的幡布上書八個大字“懸壺濟世,救死扶傷”,旁邊還有幾個小的“治不好不要錢”。
陳青禮得道高人一樣在摸鬍鬚,顧江白則負責扯着嗓子吆喝:“來來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不管您是哪裏不利,給我師傅瞧一眼,保管藥到病除!治不好不要錢,不要錢啊!不要錢!”陳青禮被他幾個“不要錢”説的眉一跳一跳的,有心懷疑這個心大的是想把他累死!
沒多久果然來了一位老婆婆,説是腿腳不好,一到雨天就疼的厲害,陳青禮話不多説,三下五除二在她膝蓋上推了幾下,這下整個集市裏都聽見一聲慘叫……
顧江白的心眼看就涼了,只怕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不料這老婆婆叫完之後臉就變了,喜上眉梢,川劇變臉都沒她快,馬上就抓着陳青禮的手説:“哎呦,多謝神醫,神醫了不得啊,我回去叫我老伴也過來瞧一瞧,神醫你可別走啊!”顧江白後退到他身邊,偷偷問道:“你怎麼辦到的?”
“不通則痛,老人家老病了,經脈阻滯,我給她按了按也只能管一段時,實際上治標不治本的。”顧江白亮晶晶的鳳眼裏全是亮光:“厲害厲害,小弟已經不知道該説什麼了,等事了了,邀你去顧家吃酒,座上賓,絕不趕你!”
“你別想太遠,這事還沒一撇呢。”顧江白則在一旁傻笑。
自從走了一個老婆婆之後,又來幾個年紀大的,都是多少年的老病,説忍也能忍,但就像鞋裏的一粒沙,就是膈應,這治不了不要錢,治得了她們也舒坦,治壞了也不怕,都半隻腳進黃土了,就都來碰運氣了。
於是直到黃昏,他這裏還排着一條長龍,陳青禮腦門上的汗更是沒停過,他本來就裝的一股老人嗓,這喊了一下午只覺嗓子都冒煙了,顧江白聽他紙磨的嗓子也難受,就招呼道:“鄉親們,倘若你們信得過,明午時再來吧,我師傅也是一把老骨頭,遭不住哇!”這些人多淳樸,見他一直沒停,也紛紛散了,只是臨走還在確認:“神醫明可一定要來啊!”顧江白連連點頭:“來的來的!”陳青禮忙猛灌了幾口水,就準備回客棧了,突然一個武夫出現在攤子前,一臉怒容,臉上彷彿寫了幾個大字“我不好惹”,顧江白心裏警惕,疑心他是砸攤子的,還在回想今天是不是診錯了什麼人,就站到了陳青禮前頭,結果這魁梧的大兄弟突然朝他們一拱手,拜佛一樣説:“在下是慶陽鏢局鏢師,請神醫救救我兄弟!”
“來了!”兩人不動聲對視一眼。
一天之內兩種境遇,顧江白也是唏噓,在去鏢局的路上,他趁機問道:“鏢局內的弟兄都是怎麼傷的?”
“被顧家堡的狗賊傷的!這些人,忒狠毒了。”
“……”顧江白已經穩重不少,不僅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