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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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那是意外,誰都沒辦法阻止,直到後來,我母親也出事。
我母親出事前,一直疑神疑鬼,情緒很不對勁。突然有一天,她把我送到x市老家,囑咐我爺爺照顧我,自己就消失不見了,我怎麼都找不到她。
半年後,警方聯繫我和爺爺,讓我們去認領屍體——她死了。警方給出的結論是,自殺。
她死在出租屋裏,被發現的時候,屍體已經高度腐化,書桌上放着她的遺書,寫着對不起,她堅持不下去了。我瞭解我母親,她不可能自殺,她很堅強,我父親去世,她獨自照顧我!
那封遺書不對,完全不對……可是,那確實是我母親的字跡。
直到有一天,我找到我母親留下來的記,記掉在牀底下,原來她一直在查那場車禍。”周垚眼睛通紅,音量拔高,“當年大雨的那場車禍,不是意外,是人為!”謝朗本來就黑的眸更深,更是藏進了風暴,他盯着周垚,一字一句,“那場車禍是什麼,再説一遍。”周垚重複:“不是意外,是人為,那是一場蓄意謀殺!”
“砰——”謝朗的拳頭重重砸在牆上,留下一個血印。
陳雩抓住謝朗的手,看着血模糊的骨節,心疼無比。
謝朗卻毫不在意,他周身寒氣肆意,下顎繃得很緊,面無表情,聲音冷得彷彿南極的冰:“誰?”
“曾夢瑤。”—醫院走廊。
謝朗一身戾氣,眸被墨染盡,臉陰沉,路過的護士,都覺得恐怖,腳下不自覺加快。
謝朗受傷的手已經讓護士包紮好了,陳雩緊緊牽着他另外一隻手。
“小魚。”他啞着聲喊。
手上更是用力握着陳雩的手,依靠陳雩的體温,壓住心中要衝出牢籠的冰冷和殺意。
陳雩任由他握住,又靠近他,將他的頭壓入自己肩膀。
“嗯,我在。”謝朗靠在陳雩肩膀,彷彿又回到那天,他的氣息壓抑,周身寒意冰冷充滿陰鷙,如同有深淵惡龍,要衝破錮。
他的聲音,像從牙齒間擠出來的,“我以為,那是一場意外。”然而不是。
不是!!
是蓄意謀殺,而他放任兇手,逍遙過了這麼多年!
那個會為他心準備禮物,對他最好,將他視為親生兒子的人,時間永遠定格在那場大雨裏,躺在冰冷的地下,他居然這麼多年,才在別人口中,得知真相!
“我沒去查,我居然沒去查!”他充滿自責。
陳雩抱緊謝朗,掌心輕柔地按在謝朗頭頂,温柔説:“不是你的錯,哥,不是。”輕輕捧起謝朗的臉,望着那雙通紅,卻哭不出來的眼睛,陳雩湊上去,小心翼翼吻了吻,“現在不晚,只要把兇手繩之以法,就不晚。”謝朗睫顫了一下,嗓音很輕,“繩之以法?”陳雩定定凝視謝朗,“是,找到證據,繩之以法。他們是故意殺人,情節惡劣,會判死刑的。”謝朗忽然問:“如果我找不到證據,控制不住自己,你會離開我嗎?”他眼睛冷冰冰的,裏面全是掙扎和偏執。
“不會。”陳雩從來不怕謝朗,即便現在的謝朗,表情再恐怖,氣息再駭人,也是他最喜歡的人。
不顧走廊會有醫生護士來往,陳雩很温柔地吻了吻謝朗的冰涼的嘴角,“我會拉住你,死死拉住你。我不會讓你做出,不好的事。”他認認真真説:“我們約定好,要一起上b大,要永遠在一起的。”謝朗呼一怔。
緊接着,用力將陳雩重新抱回懷裏。
他閉上湧動着戾氣的眼睛。
謝朗一遍遍在心底告訴自己:他跟曾夢瑤不一樣,他不是她,將人命視若螻蟻。他不能,讓他的光失望。
紀娟是第二天才醒過來的。
麻藥退後,傷口疼得厲害,她本來就蒼白的臉,更加沒有血。
陳雩換上無菌服,帶着口罩,進到重症室,紀娟看着陳雩,那雙糙的,滿是老繭的手,放在陳雩胳膊上。
“對不起小魚,媽媽害你擔心了。”陳雩搖着頭,又用棉籤沾了水,一點點將紀娟起皮的嘴沾濕,她現在還不能直接喝水。
注意到陳雩眼底的青,紀娟緩緩説:“回去休息一下,媽媽現在沒事了,而且媽媽這裏,有護士看着。
你太累了,會生病。”陳雩一直沒説話。
他抓着紀娟的手,指節泛白,心底的害怕、不安全部顯現出來。
他好不容易才擁有親情。
紀娟是一位真正的母親。
幸好,幸好紀娟沒事。
紀娟費力地抬起手,摸了摸陳雩的頭,“傻孩子,媽媽沒事,媽媽還想看你上大學,有美好的未來呢。”陳雩終於開口,聲音哽咽,“嗯。”陳雩又陪紀娟一會,紀娟就睡着了。
從重症監護室出來,陳雩洗乾淨手,對倚在牆上等自己的謝朗説:“我們回家。”
“好。”謝朗走過去,跟陳雩並肩。
陳雩要回家收拾紀娟的常用品,不放心謝朗自己回去,就拉着謝朗跟他一起。
謝朗沒來過陳雩家,走進門,視野所及:米白的窗簾,客廳鋪着一塊地毯,舊沙發鋪着沙發套,邊邊角角是各種愉悦心情的小東西,牆壁上,掛着母子兩人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