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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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消失了。
我意識到這是個夢。
人們都説夢裏的人是覺不到自己在做夢的,可是我意識到了,我清清楚楚地覺到了,我在做夢。
像是從雲端的高樓墜落下來,那種失重讓我猛地從夢中驚醒。
牀頭的鬧鐘顯示:4:36我拿起旁邊的水喝了一口。
外面在淅淅瀝瀝地下着雨,偶爾一兩道閃電駕臨,在牀上映出我蒼白的臉。
牀單濕透了。
我起睡衣,用手拂了拂微微隆起的小腹。
寶寶,你要乖乖的,不要被嚇到了。
剛想睡下去,門外傳來鑰匙的聲音。
我緊張地抓住了牀單。
卧室外傳來凌亂的腳步聲,似乎有些慌亂。
房門被“嘭———”的一聲打開了。
134天,殷山最終還是找到我了。
我又挖坑了,唉反正我就喜歡喜歡古早狗血abo(叉第2章第2只見其實每一段孽緣的背後,總有一個看起來預示着結局的開頭。
這麼多年回想起初遇殷山的那個天,似乎腦子裏的畫面都打了馬賽克。
但有些畫面卻又異常清晰。
當我窩在椅子裏對我朋友張小川説起這些的時候,他總是懷疑我具有阿爾茲海默症的初期症狀。
我還記得殷氏集團對面廣場上下着的櫻花雨;旁邊老太太們扭着發福了的跳着的廣場舞;一兩個小孩追着一隻金又叫又笑;還有馬路上飛速駕駛着的車。
我記得很多細節,甚至多年回想起來彷彿還置身其中,耳邊是廣場舞的歌和孩子們的尖叫。
只是我無論怎麼想都記不起來殷山那天穿了什麼,大概是一身西裝吧,還是隻穿了一件襯衫然後把袖子捲到了手臂呢?我記不得了。
想了很久,腦子裏還是隻剩一句話:“你好,這車見我全要了。”.既然都聊到這了,不如就細細説説我和殷山的初遇吧。
我這個人語言組織能力不太好,可能説得有些細碎,也有可能真的是太久遠了,我的記憶出現了點偏差......講這個初遇前,還得有點鋪墊。
我的母親第三次嫁人終於放低了要求,不再狩獵好多金的alpha,而是選擇了一個平平凡凡的水果店老闆,子過得一般,但勝在温馨愉快。
我是母親和第二任丈夫的兒子,是個beta,不受什麼重視。
這年頭beta幾乎不被當個正經兒子,也只有我繼父,把我當成個寶。
忘記説了,我繼父也是個beta。
但是最後,始終適應不了平凡清淡子的母親捲走了繼父水果店的所有資產,留下一股債,又釣了個開賭場的alpha出國去過她多姿多彩、槍林彈雨的生活了。
她當然沒帶走我,誰會要個小拖油瓶?我母親可是要生a或者o,幹大事的女人。
不過後來聽説,她這一輩子都沒生出過alpha或者omega。
我初中以後就輟學不讀了,幫着我繼父看那個“欠了一股債”的水果店。
也別繼父繼父地叫他了,就叫他老李吧,反正我也經常那麼沒大沒小地叫他。
老李和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父母一樣,一哭二鬧三上吊地叫我別輟學,説他供得起,軟的硬的都上了,我就是死活沒聽話,自己偷偷把輟學手續辦好了。
我這個人的一大缺點,或者説優點吧,就是執着,那是説得好聽的。
説得不好聽就是死犟,認死理。
我通知他的那天,他給了我一個巴掌。
我沒説話,拿了壓在盆栽下面的鑰匙,開了電視機櫃旁邊一個上了鎖的屜,捧出來了一堆欠條。
老李不説話了,我看他抹了把眼淚。
老李也算是沒沒夜地幹活了,早晨四點去水果市場搶最新鮮的水果,晚上水果店還開到凌晨。
他自己好像還接了點私活,我也不清楚。
他從來不讓我知道,也不讓我幫太多忙。
終於有一天,我在他的牀頭櫃屜裏發現了癌症晚期的診斷書。
真是“好人有好報”,我嗤笑一聲,然後蹲在他的房間裏哭了。
那天晚上我學會了煙。
第二天,我定了早上三點半的鬧鐘,搶在老李之前去了水果市場。
老李知道我發現了他的秘密。
我學會了很多技能。
比如,怎麼和中年老婦女討價還價,被噴一臉口水的同時拿到最低的進貨價。
比如怎麼拿着老李的駕照開着他的小卡車把水果運回來。
比如怎麼應對那些無理的客人和他們挑剔的眼光......可是無論我怎麼快速地長大,都趕不上老李的病情惡化。
最後他走了,走的一點都不安詳,病痛把他折磨地人不人鬼不鬼。
小學文憑的張小川安我説,死亡是人以最高的姿態離開世界。
我告訴他那是放,説這句話的人絕對沒得“一個字”的這個病。
無意冒犯説這句話的學者。
那年我17歲,挑起了這個支離破碎的家,哦不,這個家都不算家了,只有我一個人。
老李至少給我留了個水果店,母親留下來一筆債,我子承父業,開着水果店還債。.扯遠了。説回我和殷山初遇的那天。
其實我兜兜轉轉地講,就是不太想回憶起這些。
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