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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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神便越不對勁。景牧看在眼裏,就像沒看見一般,自顧自地一直説。
待他説完話,乾寧帝的臉已是黑成了一片。他早就知道葉清瑞不老實,卻沒想到這個人的不臣之心已經如此昭然若揭了。
他知道自己身體不好,但是他是不願承認自己的身體已經熬不住幾年的了。這些人這般打算,在他看來,就像盼着他死一般。
相反,在盛怒之中,他倒覺得景牧的坦誠頗為有趣。
“你可曾想過,葉清瑞同你所説的成大事,是成什麼大事?”乾寧帝問道。
“景牧想,應當就是像大皇兄一樣,替父皇做臣子吧。”景牧説道。
“兒臣也想做父皇的臣子,替父皇做些事情。但兒臣四書都尚未學完,哪能和滿朝科舉入仕的大人們共事呢?”
“如何不能?”乾寧帝被他的話很好地取悦了,聞言口而出。
“父皇——?”景牧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乾寧帝這話説出口,便又覺得不妥了。但是身為天子,向來是啓口無戲言的,一句話就當是一句話,不可言而無信。
他便將話題轉去了別處:“這花,當真是你母妃閨房的?”景牧聞言,便抬手將那捧杜鵑花遞到了乾寧帝面前:“回父皇,都是母妃窗下的。”説着,他將目光轉向了牆上那副芸貴人的畫像上。
“可惜兒臣並未見過母妃……母妃鬢邊若戴上她窗前的杜鵑,定是美極了的。”他這三言兩語,讓乾寧帝的目光都變得柔軟了些。
“你的足明
便也可解了。”乾寧帝接着説。
“便不必整在鍾酈宮待着了。”景牧聞言應是。
乾寧帝覺得該説的話都説了,抬眼看向牆上那女子的畫像,隱約間也覺出幾分陌生來,想來的確是數十年未見了。這般想着,他便覺得有些睏乏,轉身便要回去。
“父皇。”就在這時,景牧叫住了他。
“兒臣還有一事。”他説。
乾寧帝聞言回身:“你説便是。”
“葉大人……還和兒臣説了些話。景牧本不願説與父皇聽,但實在是葉大人和兒臣意見相左。”景牧説。
“葉大人説,兒臣一直在宮中,才有機會受封太子。”乾寧帝面驟變:“他真這麼同你説的?”景牧氣定神閒地答道:“是的。可兒臣有自知之明,並無意太子之位,只願為父皇盡些綿薄之力……兒臣十多年來生活困苦,自然跟其他兄弟不同。能有幸回宮,已是萬幸,不敢肖想其他。”説到這,他抬起頭,神情誠懇道:“故兒臣請父皇讓兒臣能出宮建府,斷了葉大人的念頭。”乾寧帝聞之,心頭大震。
他想讓景牧出宮建府的想法,除了疏長喻之外,再無別人知道了。他自認對疏長喻頗為了解,知道這人一副傻乎乎的模樣,是不可能把這事透給景牧的。
那麼……景牧這孩子,還真是對皇位一點想法都沒有的了。
他正晃神着,便見景牧又跪了下去:“……景牧還請父皇成全。”
“你有此心,朕心甚。”乾寧帝走上前去,扶住了景牧的胳膊,將他拉了起來。
這算是他第一個不必在暗中防着的孩子了。乾寧帝心想。
景牧看他這幅模樣,心裏也是瞭然。他下給乾寧帝的價碼足夠了,現在,就需要向乾寧帝索要他的條件了。
“那父皇,孩兒封王了之後,還能繼續跟着疏夫子讀書嗎?”他問道。
乾寧帝順口便答:“你四書都未學完,自然一切照舊,仍讓疏夫子教你,可好?”自然是好。
——第二,疏長喻便在朝堂上聽皇帝下了給景牧封王的聖旨,甚至連封號都擬好了,讓欽天監去算風水了。
果真,乾寧帝這旨意一下,滿朝文武面面相覷,各自心頭都有本賬。
大皇子尚在宮中,二皇子便要出宮建府。算起來二皇子在宮裏都還沒待幾個月,想必是不得聖心,故而被早早地捋去了做太子的可能。
其中,大皇子景焱雖一直垂着眼,但面上的神情也是豐富非常。景牧做了這第一個出宮建府的人,那他作為養在皇后膝下的長子,分量便又沉了些。
他轉過頭去,看了疏長喻一眼。
他心裏冷笑——早同你説讓你擇木而棲,你卻同我裝傻。如今你伺候的主子不成事了,恐怕早晚又得來這兒巴結我。
待這早朝之後,乾寧帝又將疏長喻留在了書房中。
“朕想着,將牧兒安排到兵部去,愛卿覺得如何?”乾寧帝興沖沖地問他。
疏長喻聞言一愣。
乾寧帝猶自顧自地説道:“朕想着,牧兒雖四書未讀全,但好歹在軍中做過幾年。聽説還驍勇得很,得了不少軍功,還封了百夫長。”説到這兒,他神情頗有些驕傲。
“朕想着,他既要出宮,不能不給他尋個差事做。思來想去,還是兵部最合適。”疏長喻半天才消化了乾寧帝話裏的意思。
但面前的乾寧帝,是他從來沒見過的樣子。他那副愉悦輕鬆的神情,真如一個普通的父親一般,給自己的孩子謀前程。
可是,這種模樣,別人做得,乾寧帝怎麼可能做得呢?
疏長喻自然是不知道乾寧帝昨夜和景牧的談的。
“怎麼,愛卿覺得不合適嗎?”乾寧帝看他一直不説話,便出言問道。
他如今,身邊最信任的人,除了景牧,可以説就是疏長